所以苏山心中没有波澜起伏。

可饶是如此。

当陆阳铭睁开双眼，那饱满凝重，又虚无缥缈，清澈灵动，又厚重沧桑的气息布满整个时空裂缝的时候。

苏山仍是惊喜万分。

陆阳铭果然成了。

当年的陆阳铭做不到这一步，即使发现了命源的秘密，依然不是钟鸣的对手。

但是现在的陆阳铭，却反而能够做到。

命源修炼到极致是神性，而唯有更加坚强和饱满的人性，才能够承载那强悍的神性。这才是陆阳铭的真正布局。

所以当那气息布满整个空间的时候，钟鸣那些挥霍的黑色粒子不再震颤，反而变得柔软和没有半分的杀伤力。

钟鸣倒抽一口冷气。

错了。

不该是这样。

“我真的错了？”

钟鸣已经没有心思再对苏山出手，而是很快出现在了陆阳铭对面。

那时候陆阳铭刚刚睁开眼睛。

双眼清澈见底，却又像是真正深渊一样，能够吸收一切……

“陆阳铭！”钟鸣咬牙切齿，“这就是你的道？”

陆阳铭微笑的看着眼前那个愤怒的年轻人，“师弟，其实我倒是错怪了你。你的道也不一定对，因为天道其实没有什么对错，只要有道便能走。”

“只可惜的是，我觉得我要比你走得，更加稳妥一样。”陆阳铭说道，“就如同以往你我二人修行，你学什么都比我快，但是往往到最后，我都比你更强。这次，也是一样。”

钟鸣摇头，“还没有完。”

陆阳铭笑道，“但是这一局我赢了。你下棋不如我，布局也不如我。这一局既然我赢了，你后面想要赢，就更难。”

钟鸣沉默了很久，最后抬头说道，“这一次真不一定。”

说罢，钟鸣的身形开始自行消散。

现在陆阳铭彻底合道命源，此时反而是他气息最为不稳定，但同时也是最强的时候，因为那些无法被装载和吸收的力量，现在同样也是陆阳铭的一部分

所以钟鸣选择离开。

陆阳铭松了一口气，苦笑，“我这师弟，就是疑心病太重，实际上他现在要殊死一搏的话。你我都会死。”

苏山点点头，“可惜了，他没什么机会了。”

陆阳铭愣了愣，笑道，“不会将前辈也骗过了吧，实际上我现在虽然合道成功，却是千疮百孔的。而且对于后续，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苏山不以为意，“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就呈前辈吉言了。”陆阳铭苦笑。

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时空裂缝。

苏山问道，“你现在的状态是如何？”

陆阳铭伸手，一朵黑色命源之火便是在他掌心燃烧了起来，他说道：“的确能够随意支配命源，但是数量也有限。并没有趋于圆满，要彻底镇杀钟鸣，还需要能够将天狱演算成功，才能够真正的利用黑碑所有力量。”

苏山神色有些迟疑。

陆阳铭问道，“黑碑的事情？”

苏山点点头，说道：“我这些年也游走许多位面，在调查黑碑来历，但是没有什么结果。不过却是意外接触了一些关于天外邪魔的传说。”

“天外邪魔？前辈的意思是说，这黑碑可能和天外邪魔有关?”陆阳铭不解，“可那黑碑上的碑文，分明就是极仙世界的星图啊。”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星图，实际上是后于黑碑而存在的。换句话说，正是因为那星图，黑碑才能去往极仙世界，被老神尊发现。就像是地图一般的存在。”苏山说。

陆阳铭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才大为震撼。

“前辈的意思是说，这黑碑可能有阴谋？如果继续修炼的话？”陆阳铭说道，“可到此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苏山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总之，小心一些便是了。”

陆阳铭没有再多问，而是对天外邪魔的事情比较上心。

“关于天外邪魔，前辈是得到了些什么样的消息？”

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陆阳铭也想到了地球上的那几大阴穴封印的事情。

当时正是为了彻底封印阴穴，陆阳铭才来到了上界，最终解开自己身世之谜。

但在地球上时，陆阳铭也听过一些邪魔入侵的传说，而且和那极阴之地也颇有联系。所以苏山前辈还没有回答，陆阳铭就已经暗自揣摩了起来。

“得到的消息不多，而且模棱两可，大多都是一些古老的传说，也没有人证明。很多位面都会有极阴之地，那些阴气似乎能够活死人肉白骨，不仅如此，更像是，类似于时空隧道一般的存在，没人知道会有什么存在从中降临。”苏山说道，“所以我怀疑黑碑或许和这些事情有关，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陆阳铭深吸一口气，对苏山说了地球上的事情。

苏山游走众多位面，但是却唯独没有去过地球。

于是苏山又询问了很多关于地球的事情。

陆阳铭都一一作答了。

从陆阳铭口中，苏山得知，地球竟然是一处末法之地。虽然也有很多修行者和一些式微的神明，但是总体境界，能够达到魂境都算了不得了。

于是苏山又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在心中浮现。

“神尊！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可能是一种猜测。如果你想要验证，必须要回一趟地球，之后也必须要去极仙世界，真正继承神尊之位，你可以翻阅一些上古秘辛。”苏山说道。

看到苏山前辈神色凝重，陆阳铭自然也是严肃起来。

“你第二世所在的地球，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之中的封禁之地。地球那处位面，或许是当年宇宙和无数位面之中存在着的那个极其强大的种族。”

“这个种族，原本也属于星空种族。星空种族的意思想来你明白，他们所在的位面，或者是星球，一直处于长期的流离和活动状态。当年星空之中便有这样一个传说，那个强大的面位夏的种族个个都是极其强大的修炼者，横扫星域，无所不能。甚至是最为接近长生和神明的存在。”

苏山郑重其事的说。

陆阳铭满头问号。

首先，他所在地球，也正是炎夏子孙，这些都能够对上。

可是……

如此强大的种族，怎么会现在成为末法之地的居民。而且地球上的修炼者很少，连这方世界对于地球来说，都算得上是上界。

不应该啊。

苏山解释道，“不过后来这种族莫名其妙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才有了众多位面林立，各自称王的时代。”

陆阳铭坚定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