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并没有说话。
“你们想办法让这些家伙安静下来。”和尚恼火道,“耳朵都快炸了。另外,有时间多去审审那两个硬骨头。”
一个极寒宫弟子苦笑道:“日月宗的长老都无法审问出什么,我们哪里有什么本事。”
和尚笑道,“那也不能这么说,万一那两人突然想通了?谁生来喜欢吃苦头的?你说对吧。”
“就算我这个和尚,还不是喜欢大酒大肉,苦修这种事情,就算是出家人,那也是扛不住的,扛不住的。”
一群人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这时候妖兽们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反而叫嚣得更凶了。
几名极寒宫的弟子对视一眼,走到其中一扇门前,那门中的妖兽叫得最为厉害。简直是撕心裂肺,让人耳膜撕裂。
而那名极寒宫弟子则是伸出手放在门上,灵力注入其中。于是那一整扇门瞬间发出光亮,符咒和封印全都被点亮。
于是陆阳铭就看到无数闪电和雷暴出现,并且发生在那狭小监牢之中。
“吼……”
如此一来,那闹事的妖兽叫唤得更加撕心裂肺了,还伴随着被雷电打击的声音。
于是,四周那些附和着他叫嚣的妖兽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这一招,就叫做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那极寒宫弟子不屑一笑,“你们这些畜生,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每次都要逼得我们开启阵法才安静下来。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安安静静的。”
那和尚听到极寒宫弟子的抱怨,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那些妖兽是故意找打的。”
“啊?”极寒宫弟子纳闷道,“还有这种无礼的要求?”
和尚解释道,“等到你被关在天狱之中上千年,没日没夜都被限制在狭小的空间之中,又无法自杀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
陆阳铭是经历过五阶崩心的人。
他懂和尚的意思。
不管是人还是妖兽,在如此隔绝的情况下日复一日的上千年,肯定渴望着交流,甚至希望有藕外界的刺激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极寒宫弟子悻悻收了手。
和尚说道,“不过今日有些奇怪,这些家伙很久没闹这么大动静了,一般是有新人来才会情绪这么激动。”
陆阳铭心中一颤,总感觉那和尚有意无意看向自己。
不过陆阳铭倒也崩得住,硬是没有半点神情变化。
等到四处都安静了下来之后,和尚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自顾自的就走开了。
那名极寒宫弟子看向路阳铭和孙三姑,“下面去看看那两个硬骨头?”
陆阳铭心中大喜,不过却没表现出来。
那极寒宫和昨日观的弟子走在前方,陆阳铭和孙三姑尾随其后。
通往地下最低层需要通过一个青铜铸造的大门,不过大门上张贴有许多的封印和符箓,不仅如此,在大门的内外都有一些境界极高的护卫守护,那些人并没有穿着宗门的服饰,而是漆黑的战甲,如同一尊尊的雕塑。
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青铜门后,便进入了最底层的牢狱。
一条分叉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过通往右侧的那条路则是被一道结界封死。带路者去往了左边那一条路。
通过了漫长的匝道之后,便又是那无数如同洞窟一般的牢狱出现。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天狱之大,还是超出了陆阳铭的想象。
不过地下三层的妖气并不如上面两层那般浓郁,而且显得极为安静。四周很精,有时候还能听到从牢狱之中传来极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镣铐的声音。
按照孙三姑的说法,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人族的内奸或者犯有重罪的人。有些人境界并不高,但是身份极为特殊,所以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关押在了这里。还有一些人则是和黑色石碑的牵扯极多。
比如,之前新奉长老抓捕的那两位黑衣人。
那名极寒宫弟子对身边的昨日观弟子说道,“杨康,听说你从万丈原离开不久那里就出现了战事。昨日观虽然没有参加,但是最后你们的师兄钟鸣却出现了?”
杨康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钟鸣师兄没有死实在太好了。”
“那你们昨日观观主的位置怎么说?”那名叫肖楠的极寒宫弟子问道,“杨观主已经完成了仪式,岂不是很尴尬?”
“那倒不会。杨观主准备让出观主的位置,但是听说钟鸣师兄对此并不介意,说他们两人不管谁担任昨日观的观主都是一样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杨康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看向陆阳铭。
陆阳铭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位名叫杨康的昨日观弟子,的确见过自己,而且认识自己。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并没有暴露陆阳铭的身份。
想来和陆阳铭之前一直站在昨日观这边有关,那场战斗针对上官恒和上官山青,陆阳铭可以说是和昨日观建立了同生共死的友谊。
让陆阳铭和孙三姑都很是惊喜的是。
这个杨康刚好是个聪明人。
肖楠说道:“每日都要审问那两个家伙真是麻烦。”
杨康心中一动,“肖楠,要不今日我们去审讯算了,你去上面二层看看情况。反正也快到了换班的时间了。”
肖楠有些犹豫。
在天狱之内,即使是这些琐事管理得也极为严格。不管是来自十大宗门的执事,还是那位光靠名字就能吓死人的典狱长,都对规矩二字极为重视。
毕竟天狱之中关押着的,都是对人族穷凶极恶之徒,或者便是有重大意义的存在,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我是寻思你也审乏了,日日都对那些犯人用刑,其实何尝也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肖楠说道,“我光是想起每次审讯他们时候,他们露出的那副绝望的样子便觉得残忍。”
杨康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虽然这些话是为了故意引开肖楠,但实际上也是杨康心中真正所想的。
如果说被行刑人是刽子手刀下的猎物,那么实际上刽子手的刀也同样挥舞在自己的心中,要承受这样日复一日残酷而纯粹的工作,并不简单。
“行吧,希望不要被发现。”肖楠说。
杨康拍了拍肖楠的肩膀,“反正的确也是差不读到了换班的时间,哪有人会发现。”
“不过你们两跟我一起去。”杨康对一旁的孙三姑和陆阳铭说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
交代一番之后,肖楠将什么事物交给了杨康,不过临走时看了陆阳铭和孙三姑一眼,奇怪道,“怎么你俩这么面生?刀域弟子不向来咋咋呼呼的,你们今天倒是安静。”
陆阳铭笑道,“我们也收到了万丈原上的消息,宗主似乎受了重伤,心中难免有些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