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神侍将敖摩昂扶回寝宫,又吩咐宿卫神官看护好,陈义山便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回去也无心睡眠。
这两天歇够了。
陈义山索性把地煞如意仙诀又拿了出来,端详了片刻,两手蓄满先天元炁,然后打开盒子,现出那秘籍。
但见封皮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符箓,斑驳难辨。
陈义山看了几眼,便伸手去触碰那秘籍。
“滋滋~~~”
有数道小拇指粗细的小小雷芒在秘籍上闪烁了起来。
陈义山伸出一根指头,试着轻触了一下,但觉指尖酥麻,半条胳膊为之发痒。
有点厉害啊。
这些小雷的力道可是不小,其造成的伤害对于修为在成丹境界之下的修仙者来说,堪称致命!
对于混元境界之下的修仙者而言,也够喝上一壶的!
但是陈义山气海鼎炉里的青气已经高达九尺多了,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在大罗境界,这封皮上的雷便是小儿科了。
所以只是酥麻发痒而已。
于是,陈义山便把封皮缓缓揭开。
刚揭到一半,册子里忽然异光闪烁,照的满室璀璨,更兼轰鸣声隐隐作响,似有焦雷即将出现!
陈义山吃了一惊,也不敢大意,把先天护体神光绽放出来,护住了周身,然后再伸出手来,猛的一下,将那封皮给彻底揭开!
“轰~~”
刚刚揭过去,便有一道大雷径直从扉页里迸射出来,直袭陈义山的面目!
陈义山吓了一大跳,想躲,却根本来不及了!
试想,那雷速是何等之快?!
更何况,陈义山以手触碰秘籍,那扉页与他面目的距离只有一臂多点远近!
这道大雷,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打的是不偏不倚,正中陈义山的眉心!
“唔~~”
陈义山闷哼了一声,但觉胸中发堵,眼前发黑,嘴里恶心,耳朵里“嗡嗡”乱响,有点懵了。
但是过不多时,又渐渐的恢复正常了。
陈义山连忙深呼吸了一口气,吐纳调息,运转大小周天,一番试探下来,但觉周身的血脉畅通无阻,遍体毛孔也没有凝塞,内视五脏六腑,也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害。
陈义山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那道大雷是被自己绽放的先天护体神光给挡住了!
侥幸侥幸!
两相对比,这扉页里暗藏的第二道大雷,可是比封皮上暗藏的第一道小雷的伤害强了数倍不止!
推算一番的话,混元境界之下的修仙者如果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直接翻开封皮,露出扉页,只怕瞬间就会被那大雷击成齑粉!
也难怪敖摩昂死活不要这秘籍呢。
有命拿,无命炼啊。
陈义山不急着再往下翻看,而是回想前两道雷迸射的情形,他清楚的记得,封皮和扉页上原本都有密密麻麻的符箓异文,可是当雷芒炸起的时候,符箓便都消失不见了。
而等到雷芒散开,却成了一缕缕灵气,又往秘籍里汇聚。
然后,封皮和扉页上符箓异文就又一点点的显现了出来。
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一根看不见的笔,以极快的速度在书写符箓似的。
待箓文写满,秘籍又重新合上了。
陈义山略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心中暗暗思量道:“原来是这样!封皮上和扉页上的符箓异文都是雷法!这秘籍不给等闲之人观看,也不给旁门左道阅览,不是秘籍主人的传承者,一旦修为不够,道行不深,强行翻阅,必然会被打死!只可惜,不知道秘籍原来主人修炼的是哪一派雷法,如果能弄明白其出处,大概便能畅览无阻了。昆吾那厮曾经练过一部分,想必是知道底细的,但他死了,也无从问起……”
思量半天,陈义山笃定再往下翻去,必定还有雷法。
不可能只是封皮和扉页上有,秘籍正文里必定也有!
而且,从前两道雷的规律来看,越往后翻,雷就越大,伤害也就越强!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陈义山再次掀开封皮,翻开扉页,然后试着去捻正文的第一页,果然,刚抬了个缝隙,便有沉闷的嗡鸣音响起,璀璨的光芒再度照耀出来,陈义山便按下了。
虽然他有把握能挡住第三道雷,可是第四道,第五道呢?
总有挡不住的,何必作死呢?
先收起来,等待机缘吧。
不定什么时候遇到仙道大能,一问就知道底细呢?
折腾了这一番之后,再去休息,倒是舒坦的很。
次日清晨起来,陈义山出去晃荡,已经看见有新面孔到了,正是诸神邀集的帮手陆续到了。
陈义山心中不免嘀咕:“怎么仙子他们还没到?”
他已经叫阿螭发香传讯回颍川了,时间也过去三天了,按说,百花仙子他们早该到了,可迄今竟无踪影!
陈义山索性去找阿螭询问,看有无回信。
“师父,早啊。”
“小师祖,来来来!”
“参见掌教仙师!”
“拜见恩师!”
“……”
刚到麻衣门人居住的大殿外,陈义山便看见众弟子在那里扎堆说笑,见是他来,众弟子纷纷参拜。
陈义山叫众弟子免礼,狐疑道:“你们聚在一处干什么呢?”
阿螭笑道:“腾黄和腾紫在比赛速度呢,一千里海程,来回两千里。我们几个闲着无聊,也都下了赌注,女弟子们押腾紫赢,男弟子们押腾黄赢,现在还没见分晓呢,师父要不要也下一注?”
陈义山一听弟子们居然在聚众赌博,顿时就变了脸色,怫然不悦道:“阿螭,赌可是大恶之源!为师生平最恨滥赌成性之人,为师也从来不与人赌!你身为神仙宗的宗主,不带着同门学好,居然在这里聚赌?难道为师平素里对你的教育就如此不堪吗?”
麻衣众门人闻言,都是一愣,也不敢笑了,也不敢说了,刹那间静谧一片。
阿螭却不怕他,微微一笑,在陈义山耳朵边低声说道:“师父,南岳神君这两天都在传你跟东王公对赌的事情呢,西海可谓是人尽皆知啊,弟子等也是受了你的启发,这才玩闹呢。”
陈义山老脸一红,暗骂南岳神君是个大嘴巴,当下支吾道:“这个,我们长辈之间的玩笑,能叫赌吗?咳咳~~”
阿螭笑道:“不叫赌,那叫什么?”
陈义山道:“那叫,叫怡情!正所谓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嗯,就是这样。”
阿螭道:“弟子们这也是在怡情而已。弟子可是听说,当初无垢道长在京师豪赌,赚了万贯家财,够开好几个别院的,师父不也没说什么吗?我们这不过是赢的小利市,讨个好彩头罢了,师父就不要太认真了吧?”
陈义山一时难以辩驳,不免有些窘迫,忽然看见两道光芒闪电般掠来,一紫一黄,正是腾家兄妹回来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啊!”陈义山趁机转过了话头,嘀咕道:“这是谁赢了啊?”
却见是紫色的光芒在前,黄色的光芒在后,相距很近,递次而至!
待现出身来,正是腾紫赢了。
“哗!是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