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嗯”了一声,道:“那他都有什么法宝和神器呢?”
蟒仲沉吟道:“法宝神器的话,还挺多的。撸一沱泥跟他女儿迦梨一样,也是四条胳膊四只手,号称是掌控‘东南西北’四方,下面两只手捧着个神鼓,正面如镜,能闪电,背面如锣,能鸣雷;上面两只手拿着一杆三叉戟,能搅动风暴;此外,他脖子里也戴着一根人头骷髅项链,还盘着一条黑蛇,那就是我大哥蟒伯了,恩师如果不可避免的要跟撸一沱泥发生冲突,千万要小心我大哥,撸一沱泥必定会命他放毒。对了,撸一沱泥还有一把弓,由他第二任妻子拿着,极其的诡异,恩师一定要防备!”
陈义山闻言一怔,道:“弓?他居然也有一把弓?什么样的弓?”
蟒仲点了点头,道:“那弓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叫‘达刹’的大能炼制出来的,名曰‘情欲神弓’。这个‘达刹’原本是身毒国先人推崇敕封的情欲之神,后来被撸一沱泥所杀,达刹有个女儿,叫做萨蒂,被撸一沱泥给掳走了,便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情欲神弓的使用方法就是萨蒂教给他的。”
陈义山眉头大皱,道:“这个什么萨蒂还真不怎么地,亲爹被撸一沱泥给杀了,她反倒从了仇人,做仇人的妻子不说,还把自己亲爹的遗宝资敌!”
蟒仲笑道:“恩师,不得不说,那撸一沱泥的魅力极大,很多女子都为他神魂颠倒。”
陈义山道:“不可理喻,一个四条手臂青脖子的怪模样,竟还有许多女子为他神魂颠倒?呃,你说的那把情欲神弓与我的神弓相比,威力如何?”
蟒仲道:“那把情欲神弓与恩师的神弓大不相同,它所射出来的箭都是无形的,因为,情欲本来就是无形的。”
陈义山“哦”了一声,道:“那中了他的箭会有什么后果呢?”
蟒仲道:“会爱上撸一沱泥。”
陈义山:“……”
蟒仲又补充道:“而且是死去活来的爱,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为他去死。”
陈义山虎躯一震,连颤了好几颤!
先前说的什么“灭却天目”啊,什么“三叉戟”啊,什么“雷鸣之鼓”啊,什么“大哥蟒伯”啊,都不可怕,最最可怕的就是这个情欲神弓啊!
陈义山感觉自己还是莽撞了。
以迦梨的本事低微来评判撸一沱泥的道行不高,实在是大错特错!
撸一沱泥如果没有极大的神通,凭什么能够一神独大,坐断西南?!
仔细想想,这身毒国被中土大宋、万妖国以及灭道劫境所环绕,还临近西海、南海,距离战部魔众盘踞的荒原也不算很远,却仍旧能保持闭关锁国的状态,让其他势力无法渗透进来,由此足可见撸一沱泥的手段是何等厉害了!
而自己却妄想以一己之力便将撸一沱泥拉下神坛,改造其数千年来经营下来的神道,还想让蟒仲取而代之,可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啊……
但听蟒仲说道:“依弟子愚见,恩师如果真的非要与撸一沱泥较量的话,最好是先易后难,逐个击破,剪除了他的羽翼之后,再与他直面相抗,这样,才有足够的胜算啊。”
陈义山苦笑道:“多亏你对他所知甚深,不然我就要大意遭厄了。他如此厉害,我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此事不可以孟浪,还须得从长计议,做徐徐图之的打算吧。”
蟒仲原本也很是担心陈义山会骄横自大,不听劝阻的贸然去找撸一沱泥拼斗,而今听他说要从长计议,顿时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笑道:“恩师也不必过谦,如今咱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对咱们而言,还是有利的。”
陈义山“嗯”了一声,又询问了一些身毒国神道的事情之后,自觉想知道的已经大致了解,便对蟒仲说道:“走吧,跟我去见见你的同门。”
蟒仲稍稍讶异,道:“恩师是要带弟子回中土吗?”
陈义山笑了笑,指着高空说道:“那里就有两个。”
蟒仲这才忽的想起陈义山还救走了一个“祭品”,收为弟子了呢。
却不知道另一个是谁。
他们师徒两个腾空而起,很快便飞到了流影仙剑旁边,却见卡芙和长乐坐在剑上,相拥在一起,彼此抱的很紧。
看到陈义山出现,长乐便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姐姐都快要冻死了,这里好冷的!姐姐穿的衣裳不保暖。”
那卡芙浑身瑟瑟发抖,一张小脸冻得煞白,两排牙齿也在不断的打架,长乐却是安然无恙,原来是她在温暖自己姐姐。
陈义山连忙致歉道:“哎呀,对不住,我忘了卡芙穿的是寻常衣物,不像长乐那样是仙袍。”
仙袍能够保暖,寻常衣物在如此高空却难以抵御寒冷,多亏了有长乐在,不然卡芙只怕是真的会被冻死。
陈义山埋怨流影道:“你这厮也不知道飞低一点!”
流影很是郁闷,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特意交待自己不要乱动的……
陈义山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两枚仙丹,分给卡芙和长乐一人一颗,说道:“快吃了吧,吃了以后就不冷了。”
姐妹俩都毫不迟疑的把仙丹给吞掉了,果然,片刻之间便有奇效,阵阵暖意从腹内升腾起来,眨眼间就袭遍了全身,舒服极了!
卡芙满脸的萎靡之色顿时消失,进而又容光焕发,整个人精神大震,好似变了模样!
陈义山这才瞧出她很是貌美,而且是迥然不同于中土女子的那种美——肤色如麦,大眼深深,山根高耸,红唇丰厚,便是不笑,嘴角也微微上扬着,别有一股异样的魅惑,却又绝不妖艳。
陈义山不禁暗暗摇头,心道:“这样的女子嫁人居然要倒贴许多家当,忍受夫家的诸多刁难和欺辱,也算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忽听卡芙问道:“大哥哥,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啊?”
陈义山一愣,道:“卡芙,你怎么也叫我大哥哥?”
卡芙瞥了一眼长乐,长乐笑道:“是我告诉姐姐要叫你大哥哥的。”
陈义山道:“你们俩还是叫我师父吧。”
卡芙道:“在我们这里,许多人会尊称镇祭司为‘师父’,可镇祭司不是好人,我和长乐不想叫你‘师父’。”
陈义山也是无奈,道:“那就随你们好了。”
奇怪的称呼又增加了啊。
长乐笑道:“大哥哥,你还没说给我们吃的是什么药呢,好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个小鱼在肚子里游啊游,游到哪里,哪里就热了起来,还痒痒的。”
陈义山道:“那不是药,是仙丹,帮你们开脉用的,肚子里游动的也不是小鱼,是灵气。回头,我好好教你们修仙的法子,你们便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