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分身瞬间涌现!
陈义山又把流影和绝辉都放出来,也施了身外身之法,凑齐了二十个自己,吩咐道:“大家伙分开来,一人负责十里范围,仔细搜索,务必要找到希夷先生!”
“好!”
二十个“陈义山”一哄而散。
如此这般,从中午一直寻觅到深夜,把二百里搜检完,又往前推进了二百里,走走停停,仔细观望,却始终不见希夷老祖的踪影!
等找完八百里范围之后,天都又亮了,仍然是没找到。
陈义山心急如焚,暗自思量道:“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撞出八百里开外啊!若真能撞出去那么远,必定是粉身碎骨,早死了!”
忽然转念一想,找不到反而是好事,说明希夷先生没死!
若是死了,寻觅了这么远,肯定是能找到他的尸身啊。
想到这里,陈义山稍稍宽慰了些,喃喃嘀咕道:“说不定,先生已经回去蓬莱丘了,只是跟我没碰上吧”他又怕白芷担忧,便留下分身们仍在外头搜寻,他自己先蓬莱丘去了。
白芷果然很是担心他,见他回来便埋怨道:“是坏蛋不是?我还特意叮嘱你,让你早些回来呢,你怎么彻夜不归?我只怕你再遇上那恶神呢。”
陈义山道:“让夫人担惊受怕了,只是没有找到希夷先生的踪迹,我心里很是不安。他回来了吗?”
白芷道:“不曾见他回来啊。你找了一昼夜都没有找到他吗?”
陈义山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
白芷沉吟了片刻,安慰他道:“夫君,你自己不也说了么,先生还且能活呢!你大可不必担心,先生或许是受了伤,藏在哪里歇息呢。”
陈义山默默无语,心道:“如果真是如此便好了”忽然意识到洞里有些安静,便举目张望了一圈,果然不见陈香,便问道:“小东西呢?”
白芷道:“清晨起来便出去作耍了,还没回来。”
“准定是去为祸为害了!”陈义山心里烦闷,正要寻旁人的晦气,这下可逮住由头了,道:“我去看看!”
白芷看出来陈义山心绪不宁,唯恐他迁怒于儿子,连忙跟着出去,嘴里说道:“夫君,香儿还小,顽劣一些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捉弄那些飞禽走兽和爬虫蝼蚁,你何必非要拘着他的天性呢?”
陈义山默然了片刻,忽然问道:“四海恶龙现如今在哪里?”
白芷愣了一下,狐疑道:“他们不是被文命大神的鼎压着呢么?夫君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而且还是明知故问?”
“呵”
陈义山冷笑道:“你知道便好。但凡是祖龙管得好,把子孙们都调教的不那么顽劣,这四条老龙也落不到这样的下场!祖龙不拘着子孙,自然有文命大神帮他拘着,我们的孩子也不例外!你说陈香只是捉弄飞禽走兽和爬虫蝼蚁?他对希夷先生也敢下手呢!他的年岁确实还小,可心智不小了。你这样娇惯着他,纵容着他,长大了更不得了。等到以后,他真做出来穷凶极恶的事情,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你打算让谁替咱们管教他呢?”
白芷闻言,脸色稍变,默然不再吭声了。
夫妻两个飞下壶山,正不知道往哪里去寻儿子,忽听见远处林中隐约传出孩童的喧闹,正自尖叫道:“放开我!我可不是好惹的!敢迟个一时半刻,便让你后悔莫及!”
正是陈香的声音。
陈义山瞥了白芷一眼,道:“听听,又不知道在威胁谁呢。”
白芷却惊道:“不会是那个恶神蓐收去而复返了吧?”
陈义山被她说的脸色一变,也唯恐是蓐收回来报复,赶紧加快了飞速,往那林子里奔去。
半道里,夫妻俩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小崽子,你有什么法子让我后悔莫及?”
陈义山一听这个声音,不但放了心,还大喜过望,道:“是文命大神啊!”
白芷也松了口气,道:“他可算来了。”
夫妻两个便不着急过去了,都缓了缓,想听听陈香如何应对。
但听那小东西说道:“怎么后悔?哼哼瞧见那边的山了没有?最高的那一座!我娘就住在上头!只要我高声喊一嗓子,她就能听见了,过来准定打死你!”
文命大神道:“你娘是谁?”
“傻大个子,还敢打听我娘的底细?说出来准能吓短了你!”
“你这些招打的话都是白芷教的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姓名?”
“呵我还知道你爹是陈义山!这岛上只有他们一对夫妻,不是他们生的你,又能是谁?”
“既然知道,还不赶紧放了我?!”
“我怕什么?壶山离这林子那么远,你就算是扯着嗓子叫,你爹娘也未必听得见。”
“母子连心,你懂不懂?你怕是没有娘生养吧?”
白芷和陈义山已经飞入林中里,都看见了文命大神那高大的身影,可听见陈香说出如此阴损的话,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陈义山恨恨说道:“听听这混账话!”
连白芷也忍不住骂道:“这小东西,可真是该打!”
文命已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转过身来,但见他那蒲扇似的大手倒提着陈香两条小腿,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陈香大约是没力气了,提溜在那里,倒也不怎么动。
“哟还真是母子连心啊,这就来了?”文命大神脸上带笑,语含讥讽。
白芷又羞又怕,闹了个满面通红,饶是她平素里伶牙俐齿、机智百变,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伸手扯了扯陈义山。
陈义山连忙上前拜见,嘴里说道:“犬子无礼,总是做父母的教养有失,羞煞人也!乞请大神恕罪,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文命大神揶揄道:“真是你的儿子?你如此温文尔雅,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陈义山装作没有听见后半句话,苦笑道:“真是我的儿子。久候大神不至,如今连儿子都这般大了。”
陈香叫道:“爹,你还不打他?!”
陈义山叱道:“小混蛋,你给我住口!等会儿再收拾你!”
陈香嚷嚷道:“那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了!我没有你这么窝囊的爹!儿子被人欺负了,当爹的还低三下四的跟人赔礼道歉,呸呸呸羞不羞啊!娘,你快打他!”
白芷也硬起心肠喝道:“闭嘴!”
陈香见亲娘也骂他,这才愣住了。
文命大神摇头叹息道:“你们俩啊,养的这个儿子可真是够损的!我那坐骑跟了我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大亏,如今被他两指头捅的背过了气,怕是要折几年寿啦。”
陈义山这才看见,林间地上还躺着一只大鸟,正是去年来报过信的长生鸟。
这神鸟在那时候是何等神气!如今却爪子蜷缩,羽毛倒伏,长喙半张,鸟眼迷离,看上去好似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了一样。
陈义山便知道是自己那宝贝儿子又使了那一招,也不知道这长生鸟伤成什么样子了,赶紧上前问道:“鸟兄,怎么样啊?”
长生鸟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你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