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薄莎裙女子也动了,她在滑行一段距离后,双手做出拉扯丝线的动作,又是一批人偶随之舞动。
“麻蛋!”
看到这一幕,我握紧煞针,就要向前。
“都别过来!”
司徒卿却在这时厉喝一声。
我硬生生止住脚步,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司徒卿的吩咐,没有贸然向前。
看着四面八方,冲向司徒卿的人偶,我莫名的想起了那名皮影师。
当初那名皮影师一手皮影术,玩的可是出神入化,你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他的真身,哪个是假身。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背后射来。
我僵了一下,还是转过了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是江野。
相互对视一眼后,我率先移开目光,转头看向司徒卿。
江野的目光有点奇怪,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却又总是欲言又止,好似有难言之隐一样。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她刚刚和司徒卿的那一番配合,是有意为之,还是一种巧合。
还有,她说的那一番话,有点类似于佛家的谒语。
从她那番话来看,她对于这里的情况,了解的要比我们对得多。
前面的那半句,很好懂,无论是鬼门关,黄泉路,还是后面的奈何桥和六道,我们都经历过。
后面的那一句,多少有些奇怪。
她说的是六道现,进仙居。
我们从恶鬼道出来后,便通过那扇青铜大门进入了这座大殿,也就是说,江野口中的仙居,就是这座大殿。
然后她又说仙居里面有仙人,仙人看仙舞,陶醉神不知。
既然仙人看仙舞,那么这两个穿着薄莎裙跳舞的女子,肯定不是仙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所谓的陶醉神不知,不是真的沉醉在舞蹈里面,而是中了招,出现了幻觉。
最后面的一句,是神不知,意难寻。
意难寻后面是什么,江野没有说,但从司徒卿之前和我分析的那些话来看,不难判断出,所谓的神,极有可能是灵魂。
灵魂被摄走了,肯定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意难寻,则指的是,灵魂被摄走以后,身体没有意识,只是一具躯壳。
这些话,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我想不通的是,江野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些话!
是没想到,还是不想说,亦或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还有,这句话明显没有结束,后面还有内容,但江野没说。
“哼!”
司徒卿的冷哼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面对众多围上来的人偶,司徒卿没闪没避,而是对着脖子被她打的歪斜的薄莎裙女子的胸口,一肘顶下。
砰!
薄莎裙女子的胸口伴随着一道闷响,塌了一大半。
薄莎裙女子面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她的嘴角甚至向上扯了扯,好像这一肘下去,她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舒服。
与此同时,她的双手迅速勾动,那些飞来的人偶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做出各种动作,冲向司徒卿。
眨眼之间,形势逆转,司徒卿便陷入包围。
由于冲过去的人偶太多,我一时间竟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大殿正前方,搬舵先生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好似一无所觉,还在和那名男人对峙,一点回身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围成了两圈,密密麻麻的人偶,我一时间有些焦急,如果不是司徒卿之前发过话,我这会已经冲上去了。
“妈的!”
我骂了一句,对于这些人偶,我其实很迷,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出来,这些人偶,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
司徒卿用煞针刺那个人偶时,我搭了一把手,人偶的触感和常人差不多,煞针刺破那人的眼睛时,眼睛直接瘪了下来,给人一种橡胶娃娃的感觉。
我当时真的以为是橡胶娃娃,可后续的触碰,我又发现,重量不对。
这些人偶的重量,和常人无异。
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司徒卿。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这些人偶是什么组成的,有什么能力,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司徒卿!
“咯咯!”
一阵轻笑声中,胸腔塌陷的薄莎裙女子如同一只仙鹤,绕着众多人偶,舞动起来。
飘逸的舞姿中,薄莎裙女子重点部位若隐若现的。
如果不是薄莎裙女子的胸膛被司徒卿打塌了一半,哪怕是我,也会多看几眼。
江野刚刚念的那几句类似谒语的句子中,有一句是仙人看仙舞,我现在理解,仙舞是什么意思了。
只看薄莎裙女子的舞姿,确实称得上仙舞,这让我想起了《洛神赋》里面的两个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这个舞,跳的是真的好。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仙人看仙舞,陶醉神不知了。
以这个舞姿,再配上适当的音乐,再辅以一些迷魂*之类的东西,别说是我了,哪怕是搬舵先生,都得陶醉神不知。
而随着薄莎裙女子的舞动,围在司徒卿身边的那些人偶,也有了动作。
我马上明白这个舞姿,是用来控制那些人偶的。
“呵!”
我虽然有些着急,但没贸然行动,司徒卿不让我们帮忙,一定有她的理由,就在这时,一道冷哼声自人偶中心发出。
随着这道冷哼声,那些人偶的动作,全部一僵,就好似机器人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机械感。
渐渐的,这些人偶的动作越来越慢,机械感越来越强,就连那个跳舞的薄莎裙女子也是如此。
大约一分钟后,无论是在外面跳舞的薄莎裙女子,还是那些人偶,全部停了下来,僵在原地,就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符一样。
“司徒?”
我试探着问了一声。
“我没事!”
司徒卿淡淡的回了一句,随着这句话,原本停下来僵在原地的人偶,再次动了起来,他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把司徒卿露了出来。
司徒卿皱着眉头走出,来到保持着美妙舞姿的薄莎裙女子身前,抬手在薄莎裙女子的眉心上一点,薄莎裙女子好似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一样。
就在这种颤抖中,一只小拇指大小的肉色小虫,自薄莎裙女子的鼻孔中钻出。
“卧槽!”
看到那只小虫,我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
肉色小虫钻出后,薄莎裙女子停止颤抖,软倒在地。
倒在地上后,一缕缕透明的液体自薄莎裙女子的七窍中流出。
随着这些液体的流出,薄莎裙女子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草!”
这一次,爆粗口的是柳灵童子,他嘬了嘬牙花子,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姐夫,还是司徒牛逼啊!”
我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再看薄莎裙女子,身体已经成了一滩烂肉,以这个速度烂下去,再过上个三五分钟,她估计会烂成一滩水。
司徒卿淡淡瞟着薄莎裙女子,没有回来,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那只肉色的小虫在薄莎裙女子的身体蠕动着,一点一点爬下来后,小心翼翼的爬向司徒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