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行,我闭嘴!”
柳灵童子很快反应过来,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往后一撤,不吭声了。
搬舵先生也不在意,而是警惕的看向这些跪坐在大殿两侧,欣赏歌舞的这些人。
他在观察的同时,我们也在观察。
大殿内是有光的。
提供光亮的,是摆在大殿四周的,一根根儿臂粗细的蜡烛。
借着烛光,我们能够将大殿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我数了数,跪在在大殿两侧的人,一共有三十六人,再加上大殿正中那两个跳舞的和正位上的那个男人,这个大殿中,一共有三十九人。
相比于这些不知道是人偶,还是尸体的人,我觉得还是之前那座摆满了棺材的大殿,让人踏实。
而两座大殿最大的不同,不是棺材,也不是人,而是这座大殿有出口。
之前那座大殿,没有出口,我们是从棺材下面的地道出来的,这座大殿不同,透过灯光可以看到,大殿最里面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
那两扇门,应该就是出口。
“哼!”
我正观察着,搬舵先生突然冷哼一声,提刀向前,对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人一刀劈下。
那人位于大殿左侧,头上戴着瓜皮帽,身上穿着马甲大褂,一副清末民初的打扮。
面对搬舵先生劈来的刀,这人不闪不避,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依旧保持着一副被苦到了或者酸到了的表情。
噗!
搬舵先生没有减速的意思,一刀劈下,发出一声闷响,这人的头,掉落在地,滚了两滚。
“咦,他的脸变了!”
柳灵童子惊疑一声,指向那颗滚落的头。
只见那张原本皱在一起的脸,随着这一刀,松弛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如果没被砍头,也没皱在一起,这张脸的主人,撑得上是一个中年老帅哥。
脸恢复正常后,那双眼睛转了转,嘴吧嗒一下,好似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再看尸体,没了头后,光秃秃的脖颈上,无论是白色的骨头,还是红色的肉,亦或是里面的筋膜,全部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体组织,就好似涂了胶水一样,全部黏在一起,没有任何变化,给人的第一直观印象便是,这个极有可能是利用橡胶等物制作的假人。
可随着那张脸恢复正常,这个人脖颈处的伤口也出现了变化,就好似涂在上面的胶水被化开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柳灵童子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鲜血,自脖颈断口处喷了出来。
“卧槽!”
我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唧唧!”
猴子这时,伸出爪子,指向大殿右侧的第二个人,示警的叫了一声。
我们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这个人的脸,虽然没恢复,可他的眼睛,正在转动。
这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似那张脸只是面具,面具后面,还有一张脸。
“唧唧!”
我们的视线刚转过去,猴子再次发出警告,爪子抬起,换了一个方位。
搬舵先生的这一刀,好似起了连锁反应。
“老叔,你这是捅了马蜂窝啊!”
眼见着越来越多跪坐的人出现异常,柳灵童子没忍住,开口嘲讽。
搬舵先生理都没理柳灵童子,提着刀继续上前,忽左忽右,鬼头刀每一次挥下,都有一颗头颅断裂。
三分钟后,搬舵先生来到大殿正前方,直面那个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后是八具依旧在滴血的尸体。
“奶奶的,老叔你这是要逆天啊!”
柳灵童子咂咂嘴,看着那八具被砍下的头的尸体,略有些意外的说道。
别说他,我也没想到搬舵先生会以如此酷烈的手段,解决问道。
当第八颗头被砍下时,猴子不叫了,眼里的警惕之色,也消失殆尽。
“姐姐,给我们说一下,这怎么回事呗?”
柳灵童子看了看距离我们二十多米远,持刀凝立的搬舵先生,侧头看向江野。
“被杀掉的那八个人,都是人傀!”
江野缓缓说道。
“我听说过,尸傀,人傀是什么玩意?”柳灵童子嘀咕道。
“人傀和尸傀类似,只不过尸傀是将控尸符打入尸体的体内,以达到控制尸体的目的,人傀是以秘法控人心智,以秘药封存身体,两者从本质上说,差别不大,只不过是一个是控制死人,一个是控制活人!”
江野说道。
“姐姐,剩余的这些人里,还有没有人傀了?”柳灵童子贼溜溜的转了转眼睛,扫视了一眼两侧那些依旧保持跪坐姿势的人,小声问道。
“不清楚!”
江野摇摇头。
“姐姐,你别不清楚啊!”
柳灵童子瞟了一眼前面的搬舵先生,伸手指了指那些跪坐的人,说道:“这多瘆人啊!谁知道他们是活的还是死的,万一咱们过去,他们突然活了怎么办?”
“你还怕他们活过来?”江野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多新鲜啊,我怎么就不怕?”柳灵童子嘁了一声,朝前面的搬舵先生努努嘴,问道:“姐姐,老叔这是在干嘛?前面主位上那个男人,也有问题?”
“这个我不清楚!”江野再次摇头。
“不清楚就算了,我先检查检查剩余的这些人吧!”柳灵童子不满意的嘀咕一句,迈步走向那些依旧保持跪坐姿势的人。
“司徒?”
我则是看向司徒卿,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眼神。
“暂时不急,先检查一下再说!”
司徒卿想了想说道,然后迈步,走向右侧,开始检查。
“我们也去!”
我拉了一下褚思雨,跟在司徒卿的身后。
江野看了我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殿内一共三十九人,搬舵先生砍了八人,还剩三十一人。
司徒卿先来到一具被砍了头的尸体前,捻起一滴鲜血,凑在鼻尖闻了闻,眉头一拧,但没说什么!
“司徒,发现什么了?”我问道。
“有蛊药的味道!”司徒卿说道。
“蛊药?”
我喃喃道,然后学着司徒卿的样子,捻起一滴鲜血,凑在鼻尖闻了闻。
血的味道很复杂,有鲜血特有的血腥味,有中药的药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纸灰味,种种味道混在一起,闻起来很奇怪。
再看尸体,尸体表面有一种胶状物,头被砍下后,胶状物融化,尸体的皮肤软化,摸起来和刚死的人一样。
尸体的情况清楚了,可什么是蛊药,我还是不太懂。
“你知道炼蛊的大致过程吧?”司徒卿可能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轻声问道。
“知道!”
我点点头,说道:“将各种毒虫置于一个瓮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终活下的那只毒虫,便是蛊虫!”
“大体就是这样,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司徒卿解释道:“毒虫和毒虫不同,有的蛊虫虽毒,却不具有攻击性,有的毒虫,只会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想要这些毒虫相互攻击残杀,是要投药的!而这种药,就叫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