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卿上前,拎着蛇皮,把蛇拎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说道:“这个味道,和我们刚入洞时发现的那几缕鲜血是一样的,这条蛇应该就是那个老太太!”
“惨!真的惨!”
柳灵童子咂咂嘴,说道:“连头都没了!”
司徒卿盯着蛇身看了半响,说道:“她的头是被咬下来的,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化龙尸!”
司徒卿的这句话,等于给事情定了性。
纸娘娘他们,是因为被化龙尸突然袭击,才没有继续埋伏的。
“妈的,这下面到底有多少化龙尸啊?”柳灵童子挥拳发泄心头的愤恨。
“应该不只是他们仨被袭击了!”搬舵先生补充道。
“至少还有一人!”司徒卿点点头。
之前埋伏我们时,降头师加上纸娘娘他们仨和血蚁,都没能拿我们怎么办,再次埋伏,只靠纸娘娘他们仨,明显不太可能。
尤其是挂在洞口处的那几张人皮,按照搬舵先生的说法,纸娘娘没有这个手艺。
方正虽然有这个手艺,但他的手艺是扒皮,而不是硝制人皮,所以,除了他们仨之外,肯定还有一个人存在。
正是这个人硝制的人皮。
目前没法确定的是,他们是否有第五个人。
如果硝制人皮的这个人,能够操控血蚁,那么就没有第五个人。
如果不能,那就还存在一个能够控制血蚁的人。
我们几个简单商讨了一下,把各自的推测说出,结果就是,可以确定有第四个人,第五个暂时没法确认。
“哎,司徒,老叔,姐夫,你们说这条蛇对纸娘娘重要,还是方正对纸娘娘重要?”
讨论完毕,柳灵童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是想说,为什么死的是这条蛇,而不是方正吧?”搬舵先生一眼看出,柳灵童子到底想说什么!
“没错!”
柳灵童子呲牙一笑,说道:“还是老叔城府深啊,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意思!”
这货只要有机会,就怼搬舵先生,这次也是这样。
“方正重要!”搬舵先生直接说道。
和以往一样,搬舵先生根本没在意柳灵童子话里面的刺,直接给了一个答案。
“为什么?”
柳灵童子语气很冲的说道:“方正刚投靠纸娘娘,这条蛇可是比方正不知道早了多久呢?”
“方正可控!”
搬舵先生不急不慌的说道:“自打那张纸人皮套在方正身上开始,娘娘对他的信任就已经超过了那条蛇,原因很简单,纸人皮一套,方正的命就已经是娘娘的了!”
“想要娘娘对这条蛇的信任超过方正,除非这条蛇也把自己的命,给了娘娘!”
这个解释,简单明了,谁也说不出啥。
说白了,就是纸娘娘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不信任任何人,她信的只有自己。
方正和这条蛇,一个可控,一个不可控,她信谁,一目了然。
柳灵童子这会也不吭声了,盯着蛇尸不知道想着什么!
“行了,我处理完这条蛇,我们就走!”
司徒卿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后,倒出一些棕色的粉末,浇在蛇尸上。
浇完后,她收起小瓷瓶,又撕开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口,挤出一滴血,滴在蛇尸上的粉末上。
鲜血滴上去的一瞬间,那些粉末好似活了一样,迅速钻入蛇尸内,消失在我们面前。
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没什么,搬舵先生的瞳孔却缩了缩,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如果不是我时刻盯着他,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收回目光,再看柳灵童子,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样子,我没看到。
除了这些,我还注意到一点,司徒卿拿瓷瓶时,我特意看了一下,她的衣服里,还有一层,里面密密麻麻的挂了好几十个瓷瓶和小竹节。
之前我没注意到,或者说,司徒卿没想让我注意到。
这一次向外掏瓷瓶时,没做遮拦,她不只是给我看,更是给搬舵先生和柳灵童子看。
我相信,柳灵童子看到司徒卿有这么多瓷瓶和竹节,瞳孔也会如同搬舵先生那样收缩。
那些灰褐色的粉末钻入蛇尸后,蛇尸就如同放入了丨硫丨酸中一样,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残存的肉迅速腐蚀,留下一滩浓水。
这种变化我倒是没想到,我本以为司徒卿是想利用这具蛇尸养蛊,没想到她是想化了这具蛇尸。
就在我们的眼前,这具蛇尸迅速腐化,很快便化为一滩浓水,只剩下蛇皮。
全部化为浓水后,一只虫子自蛇皮里爬出,出现在我们眼前。
虫子很怪,头部和之前的蛊虫差不多,可身体却完全不同。
虫子的身体呈半透明状,尤其是后半个身体,能够清晰看见,里面是白色透明的。
“司徒,这是啥品种的?”
柳灵童子指着虫子问道。
司徒卿没回答,而是发出一阵窸窣的声响。
随着声响,这只虫子煽动翅膀,飞到司徒卿手上,然后一路上爬,来到司徒卿的耳处,一张嘴咬住了司徒卿的耳垂,如同耳坠一样,吊在司徒卿的耳朵上。
“我把那具化龙尸留在蛇尸上的痕迹提取到了这只蛊虫上,一旦化龙尸出现,它就会有反应,提前示警!”
司徒卿弹了弹吊在耳朵上的蛊虫,轻声说道。
“牛逼!”
柳灵童子眼睛一亮,翘起一根大拇指。
“行了,走吧!”
司徒卿没说什么,起身迈步。
继续向前,走了不到二十米,又有新的情况出现,我们发现了一张残缺的纸皮。
仔细看看,这张纸皮残缺的部分,正是我们之前发现的那几块方正的纸皮。
“方正脱困了!”
确认这张纸皮是方正的后,我们很快反应过来。
“妈的,我就知道这家伙比较奸猾,没想到他能死中求活,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脱离纸娘娘的控制!”
柳灵童子摇摇头,半是感叹,半是佩服。
“这家伙确实比较狠!”
我也感叹一声。
方正之前就干过把自己的皮扒下来的事,我能看出来,他扒自己的皮时,是非常疼的。
而扒下这身纸皮,同样不轻松,不看别的,只看这张纸皮上粘着的血肉,就能知道,往下扒的时候,一定很疼。
而方正既然有机会扒下自己的皮,那说明纸娘娘一定出了问题。
“娘娘出事了!”
搬舵先生说道。
“那肯定啊,她不出事,方正这个犊子,怎么把这身纸皮扒下来!”柳灵童子哼了一声说道。
说完,他看向司徒卿,问道;“司徒,这张纸皮,你打算怎么办?”
“也做个记号!”
司徒卿想了想,蹲下来将这张纸皮铺平,从怀里拿出一个竹节制成的拇指长短的竹筒,倒出来一只小白虫。
小白虫落在纸皮上后,立即开始啃食上面残留的血肉。
吃了几口后,小白虫原本白色的身体染上了一丝血色。
我看的一阵惊奇,不得不说,司徒卿带给我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