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鲜血涌上,血茧也越来越大,渐渐的竟然达到了洞顶。
“草!”
看着距离我们十米左右,将通道挤满的血色大茧,我和柳灵童子,同时爆出一句粗口。
下一刻,柳灵童子咬咬牙,对我说道:“姐夫,把你手上的符,都给我!”
“给!”
我没犹豫,把符全都拿出来,递给他。
“拼了!”
接过符,柳灵童子二话不说,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向着血茧飚射黄符。
一张张符在空中连成了串,径直飞向血茧。
滋啦!
片刻后,随着第一张符打在血茧上,三十多张符连续打在血茧上。
我注意到,这些符,全部打在血茧的同一个位置上。
一张符,两张符,三张符,当一张张破邪符不断打在同一个位置上,血茧根本来不及恢复,很快便被打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洞。
透过这个洞,我们看到了被包裹在里面的司徒卿,以及一颗熟悉的人头。
血茧内,司徒卿正闭着眼睛,和一颗人头对峙着。
让我们震惊的是,那颗人头,和司徒卿头顶着头。
“妈的!”
看到这一幕,柳灵童子大骂一声,人已经来到了血茧前。
“别过来!”
就在这时,司徒卿厉喝一声,柳灵童子的前冲的身体一滞,而就是这么一滞的时间,那个被破邪符轰出的篮球大小的洞,被鲜血重新补上。
“妈的!”
柳灵童子再次骂了一一句,狠狠的一跺脚,略有些无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血茧。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能做的已经很少,剩下的唯有等待。
“唧唧!”
猴子却在这时叫了一声,挥舞着仅剩的那只爪子,指向我们的身后,眼里满是警惕之色。
“妈的!”
回头望向身后,柳灵童子眼里闪过一道血色。
“唧唧!”
猴子又叫了两声,用仅剩的那只爪子比划着。
我们也顺势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灯光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更深处的黑暗,没有任何动静。
“小东西,你倒是挺机警的,隔着这么远,都闻着我们的味了!”
大约五秒钟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道阴声阴气的熟悉声音。
伴着声音,几个纸人自黑暗中走出,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先打头的,是一个涂着腮红,带着瓜皮小帽的童男,童男手里拿着一把刮刀,上下翻飞的转动着。
童男斜侧方,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再往后,是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
“纸娘娘!”
看着出现的这三个人,我恍然大悟。
“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搬舵先生叹了一口气。
“二先生,不弄死你们,我心难安啊!”纸娘娘轻笑一声道。
“娘娘,说句不客气的话,就凭你们几个,还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搬舵先生抬手点了点道。
“谁说,只有我们几个了?”纸娘娘向后退了一步,叹了一口气道:“二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为人如何,看来你是全忘了!”
“老叔,和她费什么话,干就完事了!”柳灵童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信我,就别动!”
搬舵先生罕见的沉下脸,盯着柳灵童子说道。
柳灵童子一怔,同样认真的看向搬舵先生,确认了眼神后,一声不吭,向后一退,认怂了。
我有点意外,这货一向和搬舵先生对着干,这次怎么怂了?
“哎呦,小童子,来娘娘这,娘娘好好疼你!”纸娘娘隔人抛了个媚眼。
“不去!”
柳灵童子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道:“娘娘,你想老牛吃嫩草啊?”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乐呵呵的看着纸娘娘,见纸娘娘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又道:“娘娘,我这根嫩草啊,您就别惦记了!您啊,不配!”
随着最后两个字的吐出,柳灵童子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么干,可是把纸娘娘的脸,按在地上踩。
“小东西,油嘴滑舌的,你这样,娘娘更喜欢了!”
让我意外的是,纸娘娘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的更欢畅了。
“她在拖延时间!”
巴宏宇却在这时开口,然后直接冲了上去。
“嗯?”
这又是一个我没想到的结果。
巴宏宇上次主动出手,是因为猴子受伤了,他不得不出手,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猴子可是好好的,尤为关键的是,搬舵先生刚刚劝说柳灵童子不要妄动,他这么干,是和搬舵先生顶着干。
这不符合巴宏宇的性格。
“草!”
看着冲出去的巴宏宇,柳灵童子好似明白了什么,也跟着冲了出去。
两人的冲锋各有特点。
柳灵童子如同猴子一般灵巧,一蹿之下,蹿到了侧面的岩壁上,从岩壁上冲向纸娘娘。
巴宏宇则是趟着八卦步,身体左右来回摇摆,但偏偏速度又挺快。
两人动的同时,猴子也动了,它蹿到和柳灵童子相对的一侧岩壁上,紧随着巴宏宇的步伐。
“着!”
几个呼吸之后,巴宏宇冲到了打头的那个童男纸人身前,一肘顶出。
“呵!”
童男纸人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身体向后飘,手上的刮刀却向前递出,刀锋横划而过。
面对刮刀,巴宏宇不闪不避,抬肘硬钢。
下一刻,巴宏宇的铁肘和刮刀碰撞,刀锋在坚硬的肘部一掠而过,划到一半时便难以为继,被顶了回去。
纸人童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手腕顺势一转,借着刮刀上传来的力道,身体起空,向后飘了一段距离,躲过了巴宏宇的铁肘。
他向后飘退的同时,纸娘娘和那位鹤发鸡皮的老太太,也向后退,一点硬钢的意思都没有。
她俩的这个做派,印证了巴宏宇冲出去时说的话,这三位在拖延时间。
如果刚刚我们信了搬舵先生的话,和她打口水仗,那么时间可能真的让她们拖住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巴宏宇的肘,竟然抵住了那把刮刀。
那个带着瓜皮小帽的纸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应该是方正。
司徒卿之前说过,方正的刮刀,是不弱于煞针的法器。
面对着这样的法器,巴宏宇硬钢之下,肘部毫发无伤,这是我没想到的。
虽然如此,但我最没想到的,还是搬舵先生的应变。
巴宏宇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能看不出来吗?
之前我们打跑纸娘娘,看似艰难,实则没费打什么大事。
从实力上来看,这个纸娘娘,其实就是一个藏身在纸人里面的厉鬼,至于什么庙神之类的话,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那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那是一条蛇化形的,可甭管是什么化形的,只要搬舵先生和通县碑王顶在前面,她那一身的术法,便没什么用。
也就是说,只要搬舵先生能下狠心,我们一起冲上去,怎么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把纸娘娘她们仨一波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