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路小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后，猴子突然回头，向我们身后叫了一声，用仅剩的那只爪子，一个劲的比划。
“怎么了？”
柳灵童子问道。
“什么味道？”
话刚出口，柳灵童子便抽了抽鼻子。
“好像是血腥味！”
我也抽了抽鼻子。
那味道不是特别明显，只是淡淡的。
“司徒，我去后面看看！”
柳灵童子一边说，一边对猴子招招手，说道：“走，我们一起！”
“唧！”
猴子一跃而起，跳到岩壁上，看了一眼柳灵童子后，灵巧的顺着岩壁往回跑。
失去了一只爪子，对它好似完全没有影响，甚至更灵巧了一些。
柳灵童子没含糊，也跃到岩壁上，和猴子一左一右，迅速的往回跑，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大约半分钟后，这俩货又回来了。
“司徒，老叔，后面有血，有血漫过来了！”柳灵童子略显慌张的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在柳灵童子脸上看到如此慌张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血，让他变成这样。
“唧唧！”
“唧唧！”
和他类似，猴子也不断的挥舞着那只仅存的爪子，不断的向后挥舞，异常慌张的叫着。
“别慌，我去看看！”
司徒卿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皱眉往后走。
我提着马灯跟上，搬舵先生和巴宏宇也跟了过来。
往回走了不到二十米，我们看到了柳灵童子口中的“血”。
地面上，一层粘稠的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的向前蔓延。
鲜血蔓延的速度不快，按照这样的速度，蔓延到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至少也得五六分钟。
随着鲜血的蔓延，一股血腥味随之传来，往我们的鼻孔里面钻。
“这是血吗？”
看着正蔓延的鲜血，我不确定的问道。
原因很简单，这些血，太过于粘稠了，呈粥状。
我提着马灯，向前照了照，灯光所及之处，都是这样的血。
“不是血！”
搬舵先生神色一变，指了指身后道：“退，这些东西长久不了，我们不用管它，只管退就好了！”
说完，他没管我们，直接向后退。
他一退，通县碑王也跟着退。
“走吧！”
司徒卿没说什么，神色间带着淡淡的忌惮之色，跟随着搬舵先生一起向后退。
“妈的！”
柳灵童子跟着骂了一句，没办法之下，只能后退。
“怨河！”
唯有巴宏宇，在后退的同时，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控制的很好，恰好能让我们听清。
“怨河！”
听到这个词，我重复一遍，又仔细想了想，确认爷爷留下的笔记中，没有关于怨河的记载。
我注意到，搬舵先生再听到这个词后，身体顿了一下。
这证明，巴宏宇没说错。
“怨河？什么是怨河？”
柳灵童子一下子来了性质。
“人横死而生怨气，怨气凝聚而成怨水，怨水汇聚而成怨河！”巴宏宇边走便解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说明白了什么叫怨河。
“老巴，你是说，这些血都是怨气组成的？”柳灵童子指着身后的血说道。
“是！”
巴宏宇点点头。
“不对吧！”
柳灵童子直接否认，说道：“我怎么没听到里面有怨魂在哀嚎？”
“你丢一张符试试！”巴宏宇说道。
“符？”
柳灵童子眼睛一亮，说道：“有，我这有！要什么符？”
“只要是破邪的，什么符都成！”
巴宏宇说道。
“妥了！”
柳灵童子二话不说，摸出一张符，向着身后的飚射而出。
黄符带着一道风声，射向正缓缓向前蔓延的鲜血。
“别！”
搬舵先生这时回头阻止，可已经晚了。
话出口的一瞬间，符已经快要落地。
“快走！”
见到这一幕，搬舵先生二话不说，立即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他一跑，我们都跟着跑。
刚跑出两步，那张符，落在了鲜血上。
呼！
符和鲜血接触的一瞬间，发出一道闷声，在瞬间化为飞灰。
“啊！”
与此同时，一张狰狞的人脸在符和鲜血接触的地方悬浮而出，发出一道痛苦的哀嚎声。
随着这张人脸的悬浮而出，如同岩浆一样，缓缓向前流淌的鲜血瞬间沸腾，冒出一个个气泡。
气泡冒出后，迅速破裂，一张张人脸自其中悬浮而出，同时发出一道痛苦的哀嚎声。
一时间，我们耳边都是怨魂绝望的叫喊声。
不知道为什么，身后那一幕，我恍惚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玄术天师》
跑了两步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越发觉得，身后的那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我绝逼见过。
“东门村！”
回过头的一瞬间，马灯摇晃间，前面的搬舵先生刚好拐过一个拐角，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就在那一刹那，我想起在哪见过相似的一幕了。
在东门村的村委大院里，我曾经见过相似的一幕。
我去东门村探查的那一次，曾经三次陷入怨气回溯，在最后一次中，东门村的村民，全部汇聚到村委大院内，最后被集体屠戮。
那一次，我躲在村委会大院的角落里，亲眼看着那些村民被屠戮，亲眼看到鲜血一点一点蔓延，铺满整个村委大院。
那一次，和这一次，非常相像。
不同之处便在于，这一次没有尸体，那一次尸体铺满了村委会大院。
“老巴，我问你，这个所谓的怨河，是不是没法自然形成？”我边跑边问。
“当然！”
巴宏宇立即点头。
这个点头，让我明白了，搬舵先生刚刚看到这些鲜血，脸色为什么会变。
原因很简单，他曾经炼制会怨河，所以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所以他才会逃跑。
“怎们对付怨河？”我问道。
“这么对付？”
巴宏宇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很简单，把怨河内蕴藏的怨魂，全部超度就可以了！”
“草！”
我骂了一句，这几乎不可能。
“还有一种方法，干掉炼制怨河的那个人，干掉那个人，怨河便会分解！”巴宏宇又说道。
“这上哪找去？”我缓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几步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开了和怨河的距离，唯有回荡在耳边的哀嚎声，还在提醒着我们，怨河距离我们，并不是很远。
“确实不好找！”
巴宏宇哼了一声道：“如果炼制怨河的是活人还好，找起来相对容易一些，如果炼制怨河的是死人，或者把自己融入了怨河中，想要把那位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说话间，我们回到了之前所在的位置。
搬舵先生站在那里，没有贸然向前，不知道想着什么。
“前面也有问题！”
司徒卿这时来了一句，“我散到前面的那百余只蛊虫，死了一大半，回来的不到十只，前面也有陷阱！”
“妈的，这不是前后夹击嘛！”柳灵童子骂了一句，说道：“这是奔着我们来到啊！”
“老刘，你在东门村，是不是炼制过怨河？身后的怨河，怎么对付，你应该有经验吧？”
到了这个时候，我没客气，直接对搬舵先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