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上路以后,搬舵先生主动带路,还拿出一个罗盘,每到一处岔道口,都会用罗盘分星定位。
“老叔,这下面怎么和迷宫似的,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连续过了两条岔道后,柳灵童子受不了了,主动开口问道。
再次上路后,我们没遇到任何阻拦,可路却越走越不对。
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我们前后遇到了两条岔道。
第一个岔道,有三个方向需要选择。
第二个岔道,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岔道,有四个方向需要选择。
没遇到阻拦,可以认为,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些东西,无论是人面蛛,还是养蛊人也好,都是秦畅有意给我们设下的陷阱。
这是好的一方面,坏的一方面就是,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如果是通往养龙穴的路,路上肯定会碰到阴门中人,没碰到,是不是说明,我们偏离了养龙穴?
最开始进入地下的时候,不论环境如何,路只有一条,根本不用我们做选择,走到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好似进入了迷宫一样。
“怎么不对了?”
搬舵先生的语气很不好,生硬的顶了一句后,又把注意力放在罗盘上。
柳灵童子被顶的没脾气,不只是他,我们都没脾气,这个时候,我们只能选择相信搬舵先生。
趁着搬舵先生看罗盘,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呈椭圆形,大约两个篮球场大小。
头顶的高度,在十米左右,十余根从顶部倒垂而下的石柱,散乱的分布在周围。
脚下依旧有水,但水不深,最深的一处地方,也不过没过脚踝。
这里的光线还算可以,一根根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钟乳石从地面隆起,提供着光亮。
摆在我们面前的路,一共有四条,一条位于我们的正前方,和我们进来的通道相对,另外两条,分别位于左右两侧,相对而立。
还有一条,位于我们正前方的这条通道的正上方,只不过洞口有些低矮,在一米七左右的高度,宽度还可以,将近两米。
这个山洞,柳灵童子刚刚去量过。
现在怎么走是个问题。
从搬舵先生的脸色来看,他现在也处于两难的境地,一时难以确定,该走哪条路。
“走这条路!”
迟疑了将近五分钟后,搬舵先生指了指我们正前方的这条路。
“老叔,你确定?”
柳灵童子狐疑的看着搬舵先生。
“确定!”
搬舵先生脸一黑,强忍着怒意吐出两个字。
“那你打头阵吧!”
柳灵童子伸手一指,摆明了不咋信任搬舵先生。
搬舵先生的脸更黑了,但没说什么,和通县碑王一起,走在前面。
我们几个依次跟上,和他们俩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
这一次,走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我们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闻到味道的一刹那,我们不约而同放慢脚步。
“禁声,灭灯!”
柳灵童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回手对我们打了一个手势,跟在他身边的猴子,有样学样,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什么也没说,第一时间把灯灭掉。
二次进山,我们的准备做的很足,符箓法器,饮水吃食,照明工具,一应东西,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了。
之前的路,洞内的荧光足以照明,不太用的上灯,再加上老鼠,人面蛛,毒虫等东西都对光敏感,我没把灯拿出来。
搬舵先生指路之后,别的还好说,就是脚下的路,越来越差,要么是有凸起的尖锐石块,要么是有凸起的钟乳石,再加上光线越来越差,我只能把灯拿出来。
手提的马灯熄灭后,洞内只有淡淡的荧光,很多地方都看不太清楚,但那股血腥味,却越来越浓。
柳灵童子带着猴子,顺着侧面的岩壁,溜去前面探路,搬舵先生则是原路回返,回到我们身边,警惕的看向前面。
半分钟后,猴子和柳灵童子回来了。
“前面有人!”
回来后,柳灵童子直接说道。
“什么情况?”我问道。
“有人在扒皮!”柳灵童子阴着脸说道:“我们也露了行迹,我和猴子刚出去,那人就向着我们这头看了一眼,发现我和猴子后,那人没吭声,继续扒皮!”
“走,去看看!”
搬舵先生说道。
“好!”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没人提反对意见。
在这种相对狭窄的山洞内,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是原路回返,再选择一条路,二是等那人干完活,扒完皮后离开,我们在往前走,三是直接向前,和那人见面。
第一条不可取,搬舵先生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那么就不会走其他路。
第二个,也不可取,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扒好皮,更不知道,他扒好皮后是走还是留。
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一条路,走过去面谈,或者硬钢。
决定后,我们立即向前。
这条通道,左右两侧的宽窄不一,最宽的地方,能有五米左右,最窄的地方,还不到两米。
头顶的高度也是如此,最高处不到五米,最低处,也就两米左右,一伸手就能碰到的那种。
脚下也不是平坦的,总体而言,中间低,两面高。
而中间部分,是有水的,一条小溪一样的细流,正蜿蜒流淌着。
向前走了不到二十米,我们看到的柳灵童子口中的那个正在扒皮的人。
那人光着膀子,侧身对着我们,脸对着岩壁,岩壁上挂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人面蛛。
人面蛛的爪子已经被全部卸掉,只有肚子挂在岩壁上。
虽然崖壁上没有挂着人,但那人的脚下,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的左手边,放着一团皮革一样的东西。
最让我惊诧的是,那一具我本以为是尸体的人,还活着。
原因很简单,他的胸膛正有节奏的起伏着,他在呼吸。
看到这一幕,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突然出现的我们,那人脸上没有多少惊讶,瞟了我们一眼后,淡淡的说道:“稍等一下,有什么事,等我把活干完再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刀顿了一下,随着这一顿,那只挂在岩壁上的人面蛛抖动一下。
“草!”
我暗骂一声,不只那个人活着,这只人面蛛也活着。
这是个狠人。
“可以!”
搬舵先生沉声应下,停下脚步。
我们也跟着停下,没有向前,只是看着这个男人扒皮。
男人手上的刀不大,巴掌大小,有点类似某些老式理发店里的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