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没等搬舵先生回答,柳灵童子便抢先开口,“你当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搬舵先生,名声响彻通县周边几百里,最擅长的就是寻风探水!单论风水方面的修为,你可不比黄枫差多少啊!”
这一句话,等于是扒了搬舵先生的面皮。
这一路走来,搬舵先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于风水方面的知识,有时候就如同一个生瓜蛋子,表现出来的水平和我差不太多。
可之前,我们谁都没在意,或者说,忘了这一茬,柳灵童子这话一出,活生生的把搬舵先生的脸皮揭下来了。
“你不是说了吗?这叫血泉!”搬舵先生阴着脸,缓缓说道。
柳灵童子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搬舵先生。
我们几个也在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搬舵先生,等着他的解释。
“这是斩脉之血!”
面对我们的目光,搬舵先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放弃了伪装,把之前司徒卿对我说的话,说了出来。
“龙脉有灵,伤之必怒,怒而为怨,怨而生血,谓之血泉!”
短短的二十个字,一下子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这个说法,可是要比司徒卿的要生动的多,也好理解的多。
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黄枫想要截龙脉养尸,行的是九脉养尸法,必定会在龙脉上截出九个点,相应的,血泉也会有九个!”
搬舵先生边说边伸手指向血泉,“这眼血泉,只是九眼血泉中的一眼,那只巨鼠,就是这眼血泉孕育出来的怪物,其他八眼血泉,我不确定,会孕育出来什么,这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还有,九脉养尸,是取龙生九子之意,在我看来,这不叫九脉养尸,而应该叫九尸镇龙!”
“以九具极阴之尸,镇压龙脉,让龙脉无法逃跑,从而达到以龙气养身重生的目的!”
搬舵先生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柳灵童子,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没了,不愧是老叔,理论知识就是扎实,三言两语,就把黄枫的目的和打算给讲明白了!”
柳灵童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说一边拍手。
我则是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之前所想的,和搬舵先生分析的多有偏差,搬舵先生这么一分析,我才明白,黄枫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想太明白,于是问道:“龙脉会逃跑吗?”
刚刚搬舵先生说九尸镇龙,还说是为了防止龙脉逃跑,我一时难以理解。
“地脉不会跑,但地脉孕育出来的那一抹真灵会跑!”搬舵先生直接说道。
“真灵有失,龙脉蜕凡,黄枫的筹谋,也就落了空!”
司徒卿添了一嘴。
两人这么一说,我算是全懂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懂了是懂了,可如何行动是一个问题。
按照搬舵先生的说法,九尸镇龙,地下一共有九具尸体,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去找那九具尸体,还是去找秦畅?
“去找秦畅!”
“为什么不去找尸体?”我问道。
“找尸体?”
搬舵先生摇摇头,说道:“有了废龙穴的前车之鉴,你以为黄枫还会明晃晃的弄出九间石室,用来养尸吗?”
“你是说,黄枫这一次,会把那九具尸体藏起来?”我问道。
“不是藏!”
搬舵先生摇摇头,蹲在地上,在地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形图。
图很简单,就是一条蜿蜒的粗线,粗线周围,是一条条延伸出来的细线。
“这条粗线,就是龙脉的主脉络,这些细线,就是龙脉的支脉!”
搬舵先生指着粗细不一的线条说道:“黄枫只要掐住主脉的两端,再将一些稍强壮一些的支脉堵住,龙灵便五处可逃!”
“目前的难点是,我们没有具体的地形图,不知道黄枫会在哪里堵住主脉的两端,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堵住支脉!”
搬舵先生说完,看向我们,说道:“现在明白了吧?找到秦畅,是最省力,也最方便的做法!这个秦畅,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话说到这,我们基本上都懂了。
搬舵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他画的只是一个大致的地图,具体什么样,他并不清楚。
地下的这片空间,就如同一个迷宫,我们这么没有方向的乱转,可能永远也出不去,找不到黄枫。
“没人有意见的话,我们出发!”
“出发!”
柳灵童子点头。
“司徒,你现在还能感觉到秦畅的位置吧?”搬舵先生问道。
司徒卿点点头,说道:“和我来吧!”
说完,她带头向外走。
“等会!”
没走出两步,搬舵先生指了指猴子和柳灵童子,说道:“你们俩先出去,确定安全后,我们再出去!”
柳灵童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
巴宏宇也拍了拍猴子的脑袋,小声交待道。
不得不说,搬舵先生足够谨慎。
出去的路,非常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
无论是这一头,还是出口的那一头,只需要一个人守卫,就能达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一旦出口有人守着,我们贸然撞上去,绝对讨不了好。
接到命令后,柳灵童子和猴子一前一后的走入通道,给我们打头阵。
他们俩走出一段距离后,我们依次跟上。
“没事!”
两分钟后,柳灵童子回来,对我们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很快,我们依次从出口出来。
这一次,司徒卿在前面打头。
她站在原地感受一下后,便迈步向前。
地下的环境,一直是昏暗的。
沿河而上,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周围的情况有了变化。
周围原本的环境,是逼仄而又简单的。
一条河,再加上河两侧的狭窄小道,就是地下的一切。
可现在,周围的环境,已经开阔起来。
我们所处的这里,有点类似葫芦。
之前走的路,是葫芦藤,而现在,我们走过了葫芦藤,进入了葫芦肚里。
原本倒锥形的空间变成了椭圆形,之前是上宽下窄,现在是上下一致。
不止如此,这条河也在这个时候分流,由原本的一条河变成了两条河,前面的路,也有一条变成了两条。
“这里是不是一处节点?”
看着远处的那条岔路,我看向搬舵先生问道。
“有可能!”
搬舵先生给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司徒,秦畅距离我们还有多远?”柳灵童子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