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你的意思是说,这两颗眼睛,还有这几个黄皮子,都是那个耍猴人,操控猴子干的,对吧?”
柳灵童子终于反应过来。
“这类养猴人养的猴子,和正常的猴子不一样吧?”柳灵童子看着土包上的几颗黄皮子脑袋问道。
“不一样!”
搬舵先生想了想,说道:“以肉饲之,以血引之,以灵注之,三管齐下,辅以符箓,秘诀,灵猴遂成!”
“肉饲之,血引之,灵注之!”
柳灵童子嘀咕一遍,眼珠一转,问道:“肉和血,不会是人肉和人血吧?还有,那个灵,不会是阴魂吧?”
搬舵先生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草,这他妈的挺黑啊!”
柳灵童子直接骂了起来,“说白了就是用人肉和人血喂养猴子,增加猴子的凶性,在辅以秘法,将阴魂灌入猴子体内,这他妈不就是下茅那一套炼制鬼婴的方法吗?”
“差不太多!”
“有点难搞啊!”
柳灵童子挠挠头,说道:“用这种方法炼制出来的猴子,灵活性和凶性肯定会比之前更强,就这个环境,要遭!”
这话倒是没错,现在雾气越来越浓,猴子那东西,个头小还灵活,随便找一棵树猫着,我们就得抓瞎。
“我的畅畅姐,还是你厉害,搞了一窝黄皮子当内应,能不能说一下,下一处的内应是什么啊?”
感慨两句,柳灵童子很快将目光对准了秦畅。
打从进山开始,柳灵童子就一直找茬,如果不是有搬舵先生在,柳灵童子早就弄死秦畅了。
对于柳灵童子的挑衅,秦畅沉默对待。
“草,给你脸了,是吧?老子问你话呢!”
下一刻,柳灵童子的脸色陡然一变,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中,秦畅本就红肿的脸上再次多了一个巴掌印。
搬舵先生始终冷眼旁观,没有阻止,甚至看向秦畅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一丝冷意。
这个眼神让我明白,想要秦畅死的,不只柳灵童子一个。
秦畅能活到这现在,只有一个原因,她还有用。
这一点,秦畅自己也明白。
“纸人!”
秦畅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沙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
“你是说,你的第三个内应,是一个纸人?”柳灵童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畅畅姐,你还真是贱啊!”
柳灵童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欠打,不过畅畅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啊!”
“我们都以为,你找的内应是人,没想到只有一个是人,剩下的两个,竟然是黄皮子和纸人,你还真高!”
柳灵童子一边说,一边竖起一根大拇指,“对了,畅畅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个内应,第一个是幌子吧?是给黄老大看的吧?”
“不止不止,搞不好那窝黄皮子也是幌子,那个纸人,才是你真正的内应吧?”
没等秦畅回答,柳灵童子又说上了。
听到这个分析,我的眼睛一亮。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这样。
俗话说得好,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
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鬼比人可靠。
而成了精的黄皮子,有的比人还奸诈,所以秦畅还真有可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纸人身上。
纸人是什么?
其实就是鬼。
而鬼这种东西,是由怨念驱动的。
秦畅必然抓住了这个纸人的把柄,让这个纸人不得不屈服于她,和她合作。
相比于黄皮子和人,纸人可靠谱多了。
可能是害怕会再次挨打,秦畅这一次回答的非常痛快。
对此,柳灵童子冷笑一声,没在搭理秦畅,而是看向搬舵先生,说道:“老叔,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搬舵先生想了想,说道:“从时间上来判断,点龙穴一定到了关键时刻,黄枫这个时候,脱不了身的!”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道:“只要挺过这一段,找到进入地下的入口,情况便能好转!”
“那行!”
柳灵童子点点头,回头看向秦畅的一瞬间,脸色再次变了,呵斥道:“没听到老叔说的吗?赶紧带路,去第三个接应点!”
秦畅什么也没说,而是蹲下来抓了一把土,将土洒在那四颗黄皮子的脑袋上,又低头默哀了片刻,这才起身。
这一次,柳灵童子没阻止,只是嘀咕了一句假慈悲。
再次前行,走了不到五十米,我的身体一僵,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鞋带开了,我系一下鞋带!”
一僵之下,我顺势蹲下,嘀咕一声后,理了一下鞋带,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消失了。
“姐夫,没事,我们等你!”
柳灵童子笑嘻嘻的说道,凑到我跟前,对我眨了眨眼睛。
“好了!”
我回了一个眼神,手指不经意间向着斜侧方一指。
柳灵童子秒懂,但什么也没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挨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
重新上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感觉,那道目光冷冰冰的,不带任何色彩。
我没感觉到杀意,也没感觉到暴虐的气息,我感觉到的东西很简单,那道目光看我的感觉,就好似再看一具尸体。
我不怕那种充满了暴虐杀戮气息的眼神,有这种眼神,说明对方心态不稳,很容易找到破绽。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这说明对方异常的冷静,几乎没有弱点。
“我来!”
就在这时,沉默了半天的司徒卿突然在我另外一侧开口了。
我被吓了一跳,算起来,司徒卿又有一段时间没开口了,我连她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我都不知道。
不过司徒卿说交给她,那一定是有完全的把握。
别的我不知道,但要论查踪寻迹,没有什么东西比蛊虫更合适了。
更别说,这种环境,本就适合蛊虫发挥。
我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司徒卿的手掌在我哼的同时,不经意间洒下一些粉末。
这会周围的能见度已经降到了两米以内,我们几人,分为三排,前后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这个时候,谁要是慢上半分或是快上半分,都容易装上。
前面打头的是秦畅、搬舵先生和通县碑王,秦畅被夹在中间。
中间一排,是柳灵童子、我和褚思雨。
司徒卿和路小雨位于我的斜侧方。
我们几个,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三排,主要是司徒卿乱了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