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搞,老六院成了有名的凶地,就和南街的鬼楼一样,但没那凶!”
“后来,咱们刑者的人出动,清理了老六院,很是做了几场法事,可治标不治本,几十年的时间,前前后后死了十多人,抛尸还抛了好几具,阴气太重!”
“再后来,听说老六院那地被一群黄皮子占了!”
“占了就占了,咱们刑者的规矩是,只要它们不闹事,不骚扰人,就由得他们!”
“最近这一两年,因为老六院没闹出什么事情来,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就不清楚了!”
王一然一口气,把情况说完,问道:“哥,你是不是要去老六院?”
“嗯,司徒卿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在老六院!”
我边回边给司徒卿打电话,和刚才一样,还是打不通。
我想了想,说道:“然子,你回吧,我去一趟老六院,看看情况!”
“一起吧,哥,老六院那地方,我比你熟,到了之后还能给你当个向导啥的!”王一然舔着笑脸说道。
“行,那就一起吧!”我稍作考虑,便点头同意。
团结镇距离滨城城东五十里左右,小镇人口在三万左右,从我们这里去,大约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后,老六院到了。
看到面前这个医院,我一时间以为看错了,这医院实在是太小了。
医院临街而立,一共六层楼,这是门诊。
后面还有一栋楼和门诊楼成直角连着,这是住院部。
两栋楼圈出来的空地,算是医院大院。
就这么两栋楼,就是六院。
这个医院,还没我们县医院大。
正因为如此,我才被惊到了。
“然子,你确定,这就是老六院?”我指着面前的医院,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哥,我非常肯定,这就是!”王一然非常肯定的点头。
“这也有点太小了吧!”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你不知道,建国以前,团结只是一个小村子,后来纺织厂选在这里建厂,老六院原本是纺织厂的厂属医院,再后来老六院从纺织厂剥离出来,搬到了市里,扩大了规模!”王一然解释道。
“这样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连脸皮都快掉光的医院外墙,拿出三炷香,没等点燃,王一然先问:“哥,你干什么?”
“你不是这里被一群黄皮子占了吗?我贸然上门,总得烧一炷香吧?”我说道。
来到这里之后,我几乎可以确定,司徒卿出事了。
她的手机依旧打不通,我的手机信号也不是太好,时有时无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问问这里的地头蛇。
“哥,不用这个!”
王一然摆摆手,说道:“你看我的!”
说完,他大模大样的走到医院大门前,抬手对着裂了一半的大门咚咚咚的敲了三下,然后仰头对着里面喊道:“黄老五,例行检查,出来接客了!”
这一嗓子出来,把我逗得一乐。
王一然这是没把盘踞在这里的黄皮子当人啊,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喊。
不过从这点也能看出来,盘踞在这里的黄皮子,应该是被刑者整治过。
来的路上,王一然和我说了,盘踞在老六院的黄皮子一共有八只,一公一母,外带六只小的,是一窝。
公的那只叫黄老五,母的那只叫黄不饿。
六只小的,依次叫黄一黄二黄三黄四黄五黄六。
王一然说,他们刑者之所以同意这窝黄皮子留在这里,原因有几点,一是团结镇这地方自打纺织厂破产之后,越来越衰败,没人来投资,老六院这块地皮算是废了。
二是由于老六院过往闹出的种种诡事,名声很大,这几年,由于直播的兴起,总有一些喜欢探秘的主播过来直播。
老六院这地方,由于死的人太多,阴气比较重,跑过来探秘的又都是在晚上,很容易便出事。
为了防止老六院成为第二个南街鬼楼,刑者特许这窝黄皮子驻守在这里。
自打这窝黄皮子驻守在这里,老六院就没出过事。
所以,在王一然的眼里,这窝黄皮子就相当于刑者的外编人员。
“哎,来了来了!”
没用上五秒钟,楼里面便响起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伴着声音,二楼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老头,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看到敲门的王一然,老头呲牙一笑,脸上的褶子都化开了,“哎呦,这不是小王法医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东北风!”
王一然嘿嘿一笑,指了指我,说道:“来,老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我们哥俩这次过来,有点事想问你!”
“您问!”黄老五乐呵呵的说道。
“咱们医院,这两天来没来过人?”王一然直接问道。
“来过!”黄老五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来了几个人?”王一然又问道。
“就来了一个!”
黄老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说道:“小王法医,我和你说,来的那个女人可是个狠角色,得亏我把咱们刑者的牌子亮了出来,不然的话,我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呢!”
“什么时候来的?”王一然皱皱眉,故作生气的问道。
“没多久,就上午!”黄老五说道。
“走了?”王一然问道。
“刚走没多久,还带着一具尸体!”黄老五说道。
“往哪走了?”王一然继续问。
“我没敢看啊!”
黄老五苦着脸,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我当时就偷瞄了一眼,那女人就发现了,猛地回头,盯着我看,我差点被吓尿了!”
“我那六个孩儿,也都被吓的够呛,现在都猫在窝里面,不敢出来!”黄老五回头指了指二楼。
听到这,王一然嘴角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老五,咱们哥俩认识快两年了吧?”
“两年零一个月!”黄老五伸出手指比了比。
“你替我们刑者守老六院多少年了?”王一然继续笑,可看着黄老五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寒意。
“有十年了!”黄老五还是之前的那副谄媚样,腰微微弓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脸。
“十年!”
王一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手抬起,轻轻拍了黄老五的肩膀,说道:“这十年,我们刑者对你们一家八口怎么样?”
“好,非常好!”黄老五笑着答道。
我注意到,黄老五虽然还在笑,可他脸上的笑,已经有些勉强了。
“香火贡品,凡是我们刑者有的,我们从来没短过你们一口,你们一家八口,就算是找到了弟马,开堂看事,也不过如此吧?”王一然说到这,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收。
“小王法医,你说的对,没有你们刑者的救助,我们一家八口,不会过上这么安逸的日子!”黄老五依旧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既然我们刑者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我们?”王一然目光阴沉的看着黄老五。
黄老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小王法医,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想这样的!”
话说到这,一切都已经明了,这个黄老五撒谎了。
我不知道王一然是怎么发现的,我在黄老五说司徒卿恐怖的时候,便知道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