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傅,这条蟒蛇怎么处理?”村长指着坟坑里面的蛇问道。
“叫人回村里取几个粪叉子,有公鸡的话,抓两只过来!”黄枫吩咐道。
“好嘞!”
村长应了一声,马上安排人回村取东西。
我和褚思雨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我很清楚,黄枫把我叫过来,肯定和缝尸有关,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黄枫对半对这条蟒蛇有了想法。
“韩村长,知道这个风水局叫什么吗?”黄枫指着坟坑问道。
“不知道!”
村长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黄枫会问这个问题。
黄枫没觉得意外,目光掠过村长,看向那些村民。
“不知道!”
这些村民和村长一样,纷纷摇头。
“这叫孽龙穿身局,棺下有洞,洞中有蛇,蛇钻入棺材,穿人而过,完成蛇穿衣,然后蜕变,由蛇化蛟,谓之孽龙!”
“孽龙修成之日,便是你们村断子绝孙之时!”
黄枫环视一圈,缓缓说道。
“草泥马的刘半仙!”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村民们不干了,指着刘半仙的鼻子开骂。
刘半仙和吴老三被村民按着跪在地上,头低着,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看向黄枫,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半仙他们没必要搞出这么多事,老邓头更没必要用贴加官的方式,杀死自己的亲爹。
黄枫说这个叫孽龙穿身局,我觉得,这个孽龙穿身局恐怕没有黄枫说的这么简单。
如果简单的话,他们没必要选择邓家老爷子。
刘半仙是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附近的十里八乡,谁家有事了,需要下葬起坟,都会找他。
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选择别的人葬在这里,这样一来,还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邓家老爷子葬在这,前后经历的太多了。
他们先是给老邓家下套,搞老邓家三兄弟的后代,让这三兄弟误以为,是自己的亲爹活的太久,借了他们后辈人的寿命。
以至于邓家三兄弟亲手弑父。
子弑父,是人伦惨剧,我可以想象的到,邓老爷子的怨气有多重。
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这个局没有那么简单,他需要满足的条件很多。
比如年龄,要知道邓老爷子活了九十九岁。
刘半仙他们为什么早不搞事,晚不搞事,非要等到邓家老爷子九十九才搞事,我觉得,和年龄有关。
除了年龄,还有怨气。
葬在蛇洞上方的人,怨气一定要重,所以才有了子弑父。
只有几种条件全部符合,才能形成孽龙穿身局。
除此之外,我有点怀疑,黄枫很可能早就知道刘半仙等人的布置。
否则的话,没法解释,他只花了几个小时就查清楚了一切。
黄枫的这种做法,其实就是将计就计,玩了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近一步,我甚至怀疑,是黄枫引导着他们,一步一步完成了这个孽龙穿身局!
“打死他!”
我这头正合计着,这事是不是黄枫的阴谋,村民的情绪却被勾起来了,从开始的咒骂,变为了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头朝着刘半仙和吴老三捶了过去。
“别打,别打!”
开始时,这两位还能叫唤两声,后来干脆没音了,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黄枫没有阻止,只是冷眼看着。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丝不对,这些村民的眼神不对,每一个村民的眼里都泛着血丝,里面带着一缕疯狂。
就连我也被影响,心中升起一股破坏欲。
打倒了刘半仙和吴老三,这些村民环视一圈,将目光对准了我和黄枫。
“黄老大,这些村民的状态有点不对!”我小声说道。
“是蛇涎香!”
黄枫哼了一声,摸出一截短香,悄然递过来,说道:“我们俩的目标大,这个给你媳妇,让她笼在袖口里点燃,把香气散开!”
“嗯!”
我轻哼了一声,接过短香,凑到褚思雨跟前,小声交待了两句。
“黄师傅,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没等褚思雨点燃,村长红着眼睛,领着村民逼了上来。
“等张寡妇被带来!”
黄枫淡淡的说道。
“好,那就再等一会!”村长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吐出几个字。
能看出来,村长在强自压抑着心头的狂躁。
我没做多余的动过,交待好褚思雨后,便安静的站在黄枫的身侧。
黄枫说这些村民被蛇涎香影响了,可我没看到,更没闻到溢出的香气。
我想了想,目光向着坟坑扫了扫,坑底,那条套着寿衣的蟒蛇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看不出死活。
如果是蛇涎香的话,只能是这条蟒蛇搞的鬼。
蛇涎香,就如同名字一样,是以蛇的唾液,或者说毒液制成的一种香,根据蛇毒的不同,效果也不同,但绝大多数蛇涎香,都具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对于蛇涎香,爷爷的笔记上提过一嘴,说这种香的制作方法,接近失传,只有少数人还有制作方法。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蛇涎香,不但遇到了,黄枫竟然还有解除蛇涎香的方法,最为关键的是,他好似早就知道会种蛇涎香毒,连解药都备好了。
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在黄枫的算计中。
“来了,张寡妇来了!”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有村民指着远处喊了一嗓子。
十分钟的等待,也许是黄枫的那根短香有了效果,这些村民眼中的血丝褪去不少,情绪也稳定许多。
除此之外,我还发下,这些村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看向坑底的那条穿着寿衣的蟒蛇。
至于刘半仙和吴老三,这两位没死,听说张寡妇到了,他俩的身体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俩在装死。
很快,张寡妇便被村民带了过来。
“不对劲!”
看着过来的张寡妇,我心里一动,今天的张寡妇,和我昨天看到的好似不是一个人。
倒不是说长相有区别,而是气质上完全不同。
昨天我看到的张寡妇,性格古怪泼辣,是那种笑里藏刀的性格。
而这位,唯唯诺诺,就好似温室里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意。
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朝黄枫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眼神。
黄枫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一点都不急。
他不急,我便也不急。
整个局势,始终在黄枫的掌控中。
“二哥,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干的!”
等张寡妇来到坟前,她看向村长,泪珠在眼里打转,任谁看了,都不忍责备。
“谁也没说一定是你!”
村长红着眼睛,有点烦躁的挥挥手,然后看向黄枫,说道:“黄师傅,她一个寡妇不容易,要不是村里人照顾,早活不下去了,我看不可能是她搞的鬼,多半是那两个神棍胡诌!”
说到最后,村长回头剜了一眼倒在地上装死的刘半仙和吴老三。
“你说不是便不是吧!”
黄枫没强求,而是看向坟坑,说道:“下面的东西不能拖了,要尽快解决!”
“黄师傅,您说怎么解决,我都听您的!”
村长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