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然将别在耳朵上的烟拿取下来，点火引燃，深深吸了一口后，说道：“哥，杀人者就是在挑衅！五天的时间，先后四次抛尸，哪怕是现在，头也没找到！”
“第一次抛尸是在五天前，一个捡拾垃圾的老人在垃圾箱中发现了一条手臂！”
王一然吐出一口烟圈后，说道：“发现后，老人立即报案！”
“民警到达后，立即封锁现场，开始排查，没发现任何线索，垃圾箱附近的监控，没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第二条手臂在小区的另外一个角落被发现，和第一次一样，依旧没发现任何线索！”
“第三天是左腿！”
“第四天是右腿！”
“第五天是躯干！”
“连续五天，凶手每天抛出一部分遇害者的躯干，这是在挑衅！”
说到最后，王一然又吸了一口烟。
“五天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现吗？”我问道。
“没有！”
王一然摇摇头，说到：“锦华小区内的监控设施很多，抛尸的那几个垃圾桶附近都有监控，可监控也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
“从第三天开始，刑侦的同事们就开始布防，可凶手依旧在抛尸，他几乎是在刑侦同事的眼皮子底下，连续抛了三天尸！”
“那些同事几乎把锦华小区翻了过来，可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最后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把尸体和案子移交过来！”
“这案子确实不正常！”我点点头。
第一次没拍到，可以解释为，监控间歇性的失灵或者凶手手法高明，可从第三天开始，警方便开始介入，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抛尸，这就有问题了。
“哥，你看，这是那些刑侦的同事发过来的平面图！”王一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指着上面的图说道：“这是锦华小区的布局，抛尸的地点，分别是锦华小区的的四个角，和位于中间位置的一个垃圾箱！”
“后面三天抛尸，那些同事一夜没合眼，就在暗处盯着垃圾箱，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可等到天亮过去一看，垃圾箱里多了一块尸体！”
“锦华小区三千多户居民，这几天，那些同事跑了一个遍，什么也没发现，这事肯定阴行内的人干的！”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说到最后，王一然恨的磨了磨牙。
“还有，尸体的四肢和躯干，都被蒸煮过，这么做以后，我没法看到尸体死前经历了什么！”
“对方明显知道我的情况，这是在有意针对我！”
王一然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五天，每天放出一部分躯干，今天是第六天吧？”我问道。
“嗯！”
王一然点点头，说道：“今天是第六天！”
“走，我们去锦华小区，凶手很有可能在今晚把头抛出来！”我说道。
“嗯！”
王一然把烟碾灭，又看了一眼尸体，点了点头。
从殡仪馆出来，我们直奔锦华小区。
锦华小区在滨城属于中高档小区，小区内共有楼四十六栋。
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来之前，王一然已经打好招呼，进入小区后，我和王一然绕着小区转了一圈，先后看了几处抛尸地点，没有发现异常。
“哥，感觉到什么了吗？”
转到最后一处抛尸地点后，王一然没忍住，问了一嘴。
“没有！”
我摇摇头，拿出手机，再次查看小区布局。
五次抛尸的地点，分别位于小区的东南西北中五处方位，从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来。
“对了，监控撤了吗？”我问道。
如果说这几天谁最累，那肯定是负责监控这个小区的刑侦队兄弟们。
“案子移交给我们刑者后，大部分都撤了，只留了两个在保安室那里，防止出现意外！”王一然说道。
“这事还得麻烦灰三太！”我想了想说道。
锦华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十六栋楼，三千多住户，这么瞎找，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不会太麻烦吧？”王一然眼睛一亮，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
我摆摆手，第一时间给江野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行，我这就让三太去帮你！”江野没二话，立即答应下来。
“我去接它吧！”
我说道。
挂断手机，我们仨立即出发去江野那。
“先去殡仪馆！”
接上灰三太后，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瞎找不行的，我得取点尸体标本，让我那些徒子徒孙，闻闻尸体的味！”
见我看它，它立即解释道。
“没问题！”
我立即说道。
先回殡仪馆，取了一点尸体标本后，我们再次出发，前往锦华小区。
“三爷，这种作案手法，我见过！”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灰三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见过？”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见过！”
灰三太迟疑一下，好似不太确定，缓了一下后，才使劲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见的？”我立即问道。
“得有快四十年了！”灰三太回忆道。
“四十年，上世纪八十年代！”王一然插嘴道。
“嗯！”
灰三太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时候，那会滨城最大的势力，是我们仙家！”
提起这个，灰三太黄豆粒大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骄傲，亮晶晶的，可随即便黯淡下来。
仙家如今在滨城混成了弟中弟，和之前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根本没法比。
我们仨谁也没有刺激灰三太，等着它开口。
“那会从国外回来的，身上都带着光，有外国人的身份，不说横着走吧，也差不多了！”
停顿片刻后，灰三太缓缓开口。
我和王一然对视一眼，这一点，灰三太说的是实话，哪怕是现在，也有些人，崇洋媚外，对待国人和外国人，是两个态度。
说到这，灰三太又一次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和王一然一眼，然后说道；“你们都知道，九十年代初，迦南艺校的五连跳，可你们知道，在迦南艺校之前，还有一件事，也非常轰动吗？”
“什么事？”我立即问道，王一然也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那会还没出生，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清楚。
不过看灰三太的意思，那次的事一定非常出名。
可我在网上搜过，八九十年代，最出名的莫过于南街鬼楼和迦南艺校，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轰动的大事。
“万林宾馆无头尸体案！”灰三太缓缓开口道。
“没听过！”我摇摇头，然后看向王一然，我发现王一然的眼中闪过一道讶然之色，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这个案子我看过！”
“你看过？”我有点意外。
“看过！”
王一然非常肯定的点头，说道：“这是我们刑者处理过的一个案子，那会的案子，大多数都是以纸质的形式储存的，我刚加入刑者时，把过去的案子都过了一遍，这个案子，我看过！”
“看过这次还没头绪？”我说道。
“哥，这个案子也不起眼啊，我看了一遍就略过了，没觉得有多牛逼！”王一然揉揉鼻子说道。
“现在还能响起多少来？”我问道。
“不多！”
王一然想了想，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案子当年被破的非常快，一天都没到就破了，是南洋邪术害人案！”
“没错！”
听到这，灰三太呲牙一笑，说道：“就是南洋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