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们的预料完全不同,这位碑王当时可是说的非常厉害的,他要去找那位搬舵先生报仇。
我有点想不通,这位碑王身后到底是谁?
正想着,司徒卿已经和王猛子交手了。
砰的一声巨响中,司徒卿撞入小庙子。
小庙子发出一声巨响,晃动了两下。
我心里一惊,司徒卿表现出来的修为,要比我想象中的猛的多。
就在我的注意力都被司徒卿吸引时,被我和褚思雨一前一后围在中间的陈忠宇身下突然发出一阵沙沙声,人也随着这阵声音,迅速向着一侧移动。
“谁?”
褚思雨一声厉喝,一步向前,踩住陈忠宇的脚。
“吱吱!”
下一刻,几道尖利的鼠叫声响起,几只巴掌大小的黑毛老鼠从陈忠宇身下钻出,一口咬向褚思雨的腿。
“哼!”
褚思雨冷哼一声,小腿一抖,弹飞那几只老鼠,同时弯腰,伸手抓向陈忠宇。
“嘶嘶!”
拉起陈忠宇的一瞬间,一颗蛇头陡然出现。
“小心!”
我叫了一声。
褚思雨根本没管那颗蛇头,单手将陈忠宇拉起,然后一抖,将陈忠宇背部的老鼠甩下,将人扔向我,“接着。”
我一把接住陈忠宇,正好看到褚思雨掐住蛇头,向外一甩。
“砰!”
与此同时,黄仙庙内再次发出一声巨响,王猛子和司徒卿一前一后,向后撞破黄仙庙,激起一股烟尘。
“卧槽!”
自打第一次给司徒卿缝合伤口,我就知道,她比较刚猛,可真正见识到,我还是被惊到了。
这已经不是一句刚猛可以形容的了,这简直是人形金刚。
她比修炼神打术的秦畅还要猛。
“给老娘破!”
烟尘中,司徒卿的厉喝声再次响起,一道人影随之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借着远处的灯笼光可以看到,一道漆黑的阴魂,从王猛子的身体里飞了出去。
“敕!”
那道阴魂飞出去的一刹那,王猛子的目光一变,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喷出一口血,一指点在自己眉心。
那道漆黑的阴魂正要重新冲入王猛子身体,随着这个“敕”字吐出,本已经勾连在王猛子身上的一缕缕漆黑的气丝,如同见了阳光的初雪,迅速融化。
“呵!”
王猛子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容,似乎想说什么,可一个字没吐出,脑袋便向着身侧一搭,没了声息。
“走!”
司徒卿返身冲了过来,一把将陈忠宇抓起,扛在肩膀上,向着山下狂奔。
我和褚思雨见状毫不犹豫,跟在司徒卿身后下山。
从侧面下山,没了石阶,下山的路崎岖不平,可扛着一个人的司徒卿简直是如履平地,速度快赶上百米了。
“嘶嘶!”
“吱吱!”
随着我们几人向着山下冲,山上响起了各种兽类的嘶鸣声。
“滚!”
就在这时,一盏盏挂在石阶两侧的灯笼横着向着我们飘了过来。
司徒卿声如雷鸣,一声厉吼之后,几盏灯笼凌空爆开,化为一团火焰,向下坠落。
“滚!”
司徒卿看都没看那几盏爆掉的灯笼,再次厉喝,又发出了那种类似于蛙鸣的声音,又是几盏灯笼爆掉。
“金蝉蛊鸣,诸邪辟易!”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里闪现出在爷爷笔记上看到的八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这一刻走神了,这么强悍的司徒卿,她身上的那些伤口,当初是谁搞出来的?
带着疑惑,我跟着司徒卿一路狂奔。
可当我们来到山脚,我的神色一凝,山脚下,我们的车旁,站着两排提着灯笼,穿着黑衣黑裤的纸人。
视线向外延伸,广场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十多辆车,将路彻底堵住。
“呵呵!”
司徒卿嘴角挂上了一抹标志性的冷笑,将肩膀上的陈忠宇扔下地上,轻轻拍了拍手,对那排成两列,整齐站立的纸人说道:“可以啊,看来你们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留下陈忠宇,你们走;不留,谁都别想走!”
停在我们斜侧方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看着我们淡淡的说道。
“赵洪才!”
看着中年人,我一字一顿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陈三,我们又见面了!”赵洪才看向我,眼中含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通县赵家!”
司徒卿冷冷的看着赵洪才,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这么做代表着什么!”
赵洪才沉默半响,缓缓说道:“留下陈忠宇,你们走;不留,谁都别想走!”
说完,他缓缓抬手,指向广场外,“不用心存侥幸,今天哪怕是用人堆,我们也能留下你们仨!”
这话一出,等于下了最后通牒,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交人,然后走人。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赵洪才,上次见面,是在黄三姑的儿子黄小愣的婚礼上。
那一次,我便发现,赵洪才扎的纸人,有了灵韵,他的手艺,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提升。
所以,他和王家合作,和那位碑王合作,也算情有可原。
可这次,情况又不相同,得罪司徒卿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要知道,司徒卿的身后站着的是龙家,龙家的情况哪怕大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是用钱,龙家也能堆死赵家。
在这种情况下,赵洪才依旧选择和我们撕破脸,这多少有点不正常。
陈忠宇这个人,其实对王家的碑王,对赵洪才并不重要。
可对我而言,陈忠宇身上有着爷爷之死的线索,一旦把他留下,线索就断了。
最为关键的是,从王家碑王和赵洪才的反应上,我能判断出,陈忠宇确实撒谎了。
如果他没有撒谎,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王家的碑王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拦截我们。
也就是说,有人不想我们通过陈忠宇的嘴,得到真相。
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杀害爷爷的凶手。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战栗两下,害死爷爷的凶手,这一次的举动其实是多此一举,他这么干,等于明着告诉我,就是他杀死的爷爷。
虽然不知道那个凶手付出了什么代价,让王家的碑王在这里拦截我们,但我心里有了底,主要有价就可以谈。
他今天能出价让王家碑王在这里拦截我们,明天我就能出价,从王家碑王这里知道,是谁雇佣的他。
想到这,我越发不解。
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保证秘密不会外泄。
可这位凶手,几次操作之下,反而让知道他身份的人越来越多。
陈忠宇是一个,王家的碑王是一个,还有这位赵洪才,我不知道他是否也知道。
我最不解的是,陈忠宇为什么会被我们活着抓到。
从那位凶手杀死爷爷的手段来看,他完全可以杀掉陈忠宇灭口,可他没有,不但没有,还把事情越高越大。
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司徒,把人给他们!”
甭管想不想的通,在这种情况下,人是留不住的。
司徒卿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洪才,抬脚陡然发力,向下一踩,咔嚓一声中,陈忠宇的脖子一歪,哼都没哼,没了气息。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