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里,被困在这间房间里面的人,为了困守待援,杀了同伴,以同伴的血为引,以同伴的身体为阵眼,布下了血煞阵,企图用这种方法,抵御鬼咒!”
“可惜,他最后还是死在了这里!”
秦畅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指,说道:“这些便是当初被当做阵眼的手指!”
说完,她拍了拍手,说道:“行了,我们该走了!”
“张兆光呢?”
我再次问道。
“他现在应该在上面!”秦畅这次没有拒绝回答,而是抬头向上看向天花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说完,她收回目光,再次带头,率先走出房间。
我和褚思雨对视一眼,跟着秦畅,继续向上。
从房间内走出,秦畅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上,而是站在左手边的这间房间的门前,若有所思的透过裂开的门缝,向着里面望。
她这种表现,让我略有些奇怪。
我有点想不通,张兆光为什么先我们一步去楼上。
如果是探路,那也应该是最强的一个去探路。
张兆光的本事,我们都清楚,他差秦畅太多了。
用他去探路,那就是送死。
如果不是探路,那是干什么去了?
谈判?
还是通报消息?
还有,秦畅在等什么,在看什么!
自打进入鬼楼,她的状态就有点奇怪,她好像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要遇到什么!
比如她所说的阵眼,想要找到阵眼,一定要对风水阵法有所研究,可据我所知,秦畅对于风水方面的知识,并没有比我好上多少。
那么,她是怎么找到阵眼的?
进入这间房时,我们三同时被血液包围,当秦畅找到阵眼,破除这个阵法后,我和褚思雨都是在客厅里,只有她是从卧室出来的。
她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好似早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出来吧!”
我正想着,秦畅突然拉开这扇裂着一条缝的门,对里面招了招手。
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秦畅没在意,而是从兜里拿出一个布袋小人,然后将小人放在门口,向后退了一步后,说道:“出来吧,我带你们回家!”
话音刚落,本来没有回应的房间内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响动声。
那是一道哭声。
哭声清脆透亮,就好似婴孩降生时的第一道哭嚎声。
随着哭声,一个刚会爬,全身青紫色的婴孩从房间深处爬了出来。
这个婴孩一边哭一边爬,很快便来到的那个布袋小人前。
“我带你回家!”
秦畅这时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诱惑。
“哇!”
看到布袋小人,这个婴孩凑过去,轻轻嗅了嗅味道,发出一道更加响亮的哭声后,抬头看向秦畅,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眼球的诡异眼睛,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乖,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面对这双诡异的眼睛,秦畅的声音越发温柔。
这个婴孩盯着秦畅看了片刻,缓缓低下头,看着这个布袋小人,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一头钻入这个布袋小人内,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秦畅趁机矮身捡起布袋小人,用红绳系紧,然后将布袋小人揣入兜里。
这一幕,让我心里一动。
秦畅拿的那个布袋小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用破布头缝制的玩具小人。
这个小人很丑很丑,根本称不上漂亮,上面带着的年代气息很足,非常像八九十年代一些家长为了糊弄自己刚刚断奶的孩子,用破布头缝出的玩具娃娃。
看到这样一个破布人,那个婴孩的眼神却那样温柔,并且心甘情愿的钻入布袋小人中,这只能说明一点,他认识这个布袋小人。
这让我感到很可怕,秦畅是怎么拿到这个小人的?
从她的表现来看,秦畅好像早就知道这个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她不仅知道,还知道怎么对付这个东西。
秦畅的表现说明,黄枫对这些早就有所准备。
这让我再次感到黄枫的可怕。
这个人早就算准了一切。
我有些怀疑,龙家如今的内讧,是不是也和黄枫有关。
从秦畅的表现来看,我认为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而更加可怕的是,龙家内讧过后,最大的赢家是黄枫。
“走吧!”
收拢起这个婴灵,秦畅起身,抬头向上望了一眼。
“201室,不用管了吗?”
我指了指右手边的这间房。
二楼三间房,其中的两间都有问题,没理由第三间没有问题。
“不用!”
秦畅看都没看,便迈步向上。
这个态度,非常值得怀疑。
秦畅好似知道,哪间房有问题,哪间房没问题。
我盯着秦畅看了半响,还是跟了上去,可刚迈上一级台阶,秦畅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嗯?”
我轻咦了一声,侧头看向褚思雨,意外发现,她也不见了。
我心里一寒,再次握紧阴煞二针。
停顿的过程中,我意外发现,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楼梯扶手完好无缺,深褐色的漆皮带着一抹亮光,能看出来,保养的很好。
左侧的墙壁,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灰尘。
脚下的台阶,水泥完好,没有破损。
我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三间房,房门完好,没有破损,一切都好似回到了三十年前,这栋楼刚建好时的样子。
“麻烦了!”
我嘀咕一句。
这种情况,叫做怨气回溯。
很多含怨而死的人,会不停的重复着死前的那一幕画面。
可生活在这栋楼中的居民,都已经随着刘庆玲的那一把大火,消散在这个世间,我为什么还能看到三十年前的鬼楼?
出现这种画面,只有一个可能,鬼咒的残余力量,还没彻底消散,毕竟刘庆玲曾经生活在这个单元。
我站在原地琢磨片刻,一步一步向后退,最后来到一楼。
一楼的单元门关着,我试着推了一下,没推开,外面好像锁上了。
我迟疑片刻,重新顺着楼梯向上,来到二楼后,我试着敲了敲中间那户的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整栋楼中,只有我敲门发出的笃笃笃声,和我呼吸的声音。
我收回手,顺着楼梯扶手的缝隙向上望,除了在阳光的照耀下,漂浮在空中的灰尘,上面什么也没有。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紧了紧手里的阴煞二针,两根针上传来的冷意,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顿了片刻后,我顺着楼梯向上,来到二楼半时,我下意识皱了皱鼻子,楼道里面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屎尿的的臭味,油漆干涸后散发出的化合物味道,鲜血的腥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熏的人头疼。
江野曾经和我说过,当初为了教训刘庆玲,这些居民在刘庆玲家的房门上泼油漆,洒鸡血,有些过分的,还将屎尿涂在门上。
我顿了片刻后,继续向上走,来到三楼后,我看到的是一扇惨不忍睹的门,还被涂的看不出本色的墙——红色的是油漆,黑红色的是鲜血,黄绿色的是屎尿,黑色的是稀泥。
仅仅从这面墙上,就能看出刘庆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现在最为难的是,我要如何破局。
正常情况下,如果经历怨气回溯,主要有两种方法,一是以力破局,以阴煞二针,强行戳破怨气节点,从而挣脱。
二是许下诺言,答应死者,帮他们完成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