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黄枫,司徒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黄枫说是被山魈伤的。
我当时没有细问,现在看来,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她是被守墓兽伤到的!”
江野冷笑一声说道。
“司徒卿盗墓?”我的神色一变,声调下意识拔高。
“你以为呢?”江野反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喃喃道。
司徒卿是干什么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想想我那两次替司徒卿缝伤,她身上的伤确实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盗墓。
江野这么一提醒,我想起了很多疑点。
比如上次司徒卿去挖龙家的祖坟,那次她带了一票人,那些人的业务非常熟练,正常需要一个小时,乃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干完的活,那活人半个小时就干完了。
我当时还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他们是干老了这种活的。
别说只是挖一个明面上的坟,就是地底下的,他们也不在话下。
“弟,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司徒卿求你帮忙,帮她去盗墓,你会不会去?”江野问道。
“会!”
我考虑半天,点了点头。
去盗墓,我的业务可能不熟练,可我会缝尸啊!
我和司徒卿去盗墓,我需要做得,不是处理墓下可能遇到的邪门东西,我需要做的是帮助受伤的人缝合伤口。
有我在,能极大的减少伤亡。
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医疗兵。
更何况,我去哪,褚思雨就会去哪。
我的战斗力不高,可褚思雨的战斗力高啊!
“弟啊,你以后长点心吧!”江野拍了拍我的胳膊,叹了一口气,抱着灵婴,坐在躺椅内,轻声哼着歌,哄着灵婴。
“姐,那你知道黄枫想要干什么吗?”我走过去问道。
“点龙穴,借龙运!”
江野想都没想,随口说道:“黄枫的谋划,已经传开了,谁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盯着他的人,不比盯着鬼楼的人少!”
“传开了?”
我本以为这事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没想到江野竟然说传开了。
谁传的?
是那个三爷,还是黄枫自己透漏出来的的?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我的弟弟呦!”江野摇摇头,说道:“这事也就你帮着他瞒着掖着,滨城的这个圈子,早就已经传遍了!”
“呼!”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弟,你再听姐一句劝,我不管你和黄枫之间有什么约定,一旦这个约定达成,千万不要在和黄枫达成任何协议,否则的话,我怕你成为黄枫的替罪羊!”
江野劝道。
“黄枫这个人,一向是谋定而后动,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他出过一次亏,哪怕吃亏了,他也一定会在别的地方找出来,或者这个亏就是一个坑!”
江野继续说道:“比如宫家,当初的宫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惨!”
“我知道!”
我点点头,黄枫的事,我本就不想掺和,如果不是因为婉婷,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可以预见的是,黄枫一定在谋划一个局。
因为婉婷,我已经入局了。
还有司徒卿,因为龙家的事,她也入局了。
除了我们,那个三爷也是如此。
三爷看似和黄枫达成了协议,可所谓的协议,都是口头上的,以黄枫的老谋深算,怎么会犯如此明显的错误。
上次的事,十有八九是黄枫设的局。
在我看来,那个三爷很有可能是黄枫留在外面的靶子。
在很多人看来,三爷和黄枫师出同门,只要盯住三爷,就算是盯住了黄枫。
这一点,从张家村和那个纸扎村的事就能看出来。
那两次,三爷虽然没能坏了黄枫的事,但证明了一点,黄枫师门乃至黄枫的布置,三爷都很清楚。
这样一来,就给了很多人错觉,以为盯住了三爷,就万事大吉。
而黄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到时候,那些人和势力,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恐怕要吃一个大亏了。
我越想越觉得黄枫可怕,只能希望,这一切只是推测。
可我清楚,这个推测八九不离十。
和黄枫共事这几次,我已经认识到了黄枫的可怕。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小心。
我现在还欠黄枫一个活,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活即便完成,我也摆脱不了黄枫。
和江野谈过后,我和褚思雨消消停停的在江家待了两天,第三天的一大早,我连续收到了三条消息。
这三条消息,分别来自黄枫、王一然和江野,虽说是三条,但内容一致,鬼咒将在明天凌晨两点消解。
猛然间接到这个消息,我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鬼咒消解,对于一些势力而言,是一场盛宴,也是一场狂欢。
对我而言,只有一个意义,宫婉婷要从那栋鬼楼中出来了。
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也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
让我比较奇怪的是,黄枫在告诉我这件事时,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并没有说,让我不要去鬼楼。
这个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这之前,一提起鬼楼,黄枫的态度很明显,坚决不许我去鬼楼。
他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在我看来,和那具符骨尸脱不了关系。
和黄枫相反,王一然再三警告我,不让我去鬼楼。
他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通知我鬼咒即将消解,而是为了套我的话,看我是否知道鬼咒消解。
确定我知道后,他马上警告我,不让我去鬼楼,让我看戏即可。
至于江野,她也劝我不要去鬼楼,如果我一定要去的话,她会陪我一起去。
“陈三,你和宫婉婷的事,我本来不应该多嘴,可我是把你当做亲弟弟看的,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宫婉婷从接近你的那一刻起,就没安好心,她的目的很简单,让你替宫家挡灾。至于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你就更别想了,种魂术下,那个孩子断无幸存的可能,即便生出来,那也不是你的孩子,宫凤年会借着那个孩子复活!”
江野苦口婆心的劝着我。
“姐,我放不下!”
我苦笑着看向江野,哪怕知道真相,我也想要听宫婉婷亲口对我说出真相。
宫婉婷是我的初恋,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有过太多的第一次,哪怕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还是想见一见她。
“不见棺材不掉泪!”
江野气的戳了戳我的脑门。
我再次苦笑。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