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君,你倒是说说,这么多钱财要送谁啊?”王氏一副打破铁锅问到底的模样。
阎立本转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夫人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回书房说。”
王氏看了一眼周围那一脸好奇的下人,狠狠瞪了那些下人一眼,“看好东西。没有我命令,不准搬上去。”
随后,迈着小步子直接朝着院子里面而去。
阎立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抹了一把汗水。
书房。
“郎君,你倒是说说,这怎么就关系到了善儿的未来了?”王氏一屁股坐在了原本阎立本的位置上,盯着阎立本问道。
阎立本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夫人如此发飙,没想到大家闺秀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这不会是跟房相夫人学的吧?
不成,自己回头一定要吹吹耳边风,要不然以后自己就没了活路。
“夫人,这事不还是你提起来的么?”阎立本轻咳了一声,然后一脸郑重的说道。
“我?”王氏听到这话,一脸疑惑不解的望着阎立本。
“你昨日不是跟我说万年侯创办学校的事情么,我这不就想着去给善儿寻个名额么?”阎立本叹口气,一脸忧愁的说道。
“可,您不是说要找关系么?”王氏也不由的认真了起来,连忙开口问道。
“夫人有所不知啊,为夫昨日想了许久,此事不能去求别人,只能亲自去找万年侯。”
“为何?”
“夫人,你想,知道此事的人还不算太多,若是我去找关系,那知道的人岂不是要多上几倍,到时候善儿岂不是要多不少竞争对手么?”
“我这想着自己亲自去找万年侯,不久省略了中间的过程么?到时候善儿还能少一些竞争对象。”
阎立本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随后直接低下了头,还偷偷瞥王氏一眼。
只见王氏那脸反复变化了起来,许久之后,她抬起头,一脸的可怜兮兮站了起来,一手抱住了阎立本的手。
“郎君—,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错怪了郎君,还请郎君责罚妾身。”
一顿摩挲,搞得阎立本心里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不过想到今天的正事,阎立本强压下火气。
“无妨,夫人也是爱子心切,这时间都快来不及了,为夫就先走了。”阎立本抱了一下王氏,然后顺势就要往外走。
“夫君,万年侯年纪轻轻,便能如此的成就,肯定是难以琢磨的,还望夫君收敛一下傲气,就当是为了善儿,一定要把态度放好。”王氏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夫人,放心,为夫肯定会主意好态度的。”阎立本笑着冲王氏点了点头。
阎立本总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了。
我阎立本真聪明!
这不是废话么,自己有什么傲气,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虚名大唐第一画师。
而万年侯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人家的画作早已登峰造极了,自己那里来的傲气啊!
王氏望着阎立本离去的身影,一脸的唏嘘,她有些担心自家郎君的脾气,万一万年侯刁难几句怎么办?
想到这里,王氏狠狠一咬牙,转身小跑了出去,直奔自己的卧室而去,将自己的首饰之类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收拾了出来。
脸上满是决然,既然郎君脾气不好,那只能诚意放足一点了。
“郎君,稍等。”王氏招手叫住了正打算驱车离开的阎立本,一路小跑跟了上来。
阎立本望着自家夫人的身影,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不会被自己夫人看出来吧?
但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自家夫人把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塞到了自己手里,那嘴上还说道,“郎君,这诚意却是少了一些,妾身这些首饰留着也没用了,一同拿去吧!”
说完之后,不给阎立本任何挽留的机会,直接转身回了府邸。
阎立本望着自家夫人那身影,心里顿时一阵的心虚,但是一想到自己画技能突破瓶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不了到时候多卖几幅画呗!
阎立本一路催着下人,一路上都没敢歇息,直奔万年侯府而去。
坊间开门了,一些起的早的百姓走出了坊间,望着那街道上七八辆的大车,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疑惑。
当他们听到由于道路的问题那马车来回跌宕时候,那哗啦啦铜钱撞击的声音顿时好奇了起来。
这谁啊,一大早就拉了几车的铜钱。
这好家伙怎么着也有个七八万贯吧!
阎立本丝毫不在乎街道两旁路人的目光,只是不停的催促着驱赶马车的马夫。
自己去拜师态度肯定要做足了。
想当年留文成侯拜师还被磨练了数次,这才习得了《太公兵法》,并且留下了圯桥授书得典故。
自己这怎么着也能留下一点动静吧。
想到这里,阎立本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起来,望着那越来越近的万年侯,心里则是充满了激动。
自己能不能有所突破就全看这一次了。
就在阎立本畅想未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万年侯府的门前,阎立本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总算是赶在了万年侯府开门前了到了。
等到马夫停住了马车,阎立本迫不及待的就跳下了马车,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双手自然下垂恭敬的站在门口前。
今日和那群大佬约好了,今日小烧烤配上酒舒舒服服的犒劳一下操劳了数日的自己。
韩元一大早就起来忙碌了,先是吩咐下人把烧烤要用到的东西给重新清洗了一遍。
还特意吩咐了下人把小院清扫一遍,虽然这群大佬经常来,但那都是不请自来,这一次不一样,是自己邀请来的。
那性质不一样。
院子被下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韩元站在院子里望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忍不住的点了点头,有那乡村生活的味了。
韩元背着手和三子聊着天一路来到了大门前,今个天气也不错,正好起的早,顺便出去散散步,去西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可当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三子瞳孔猛地一缩,立马挡在了韩元的面前。
看着如临大敌的三子,韩元一脸的狐疑,“你干哈?大清早这么激动干嘛?”
虽然嘴上充满了不屑,但是韩元还是小心翼翼的透过三子的肩膀望外面望了过去。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啊?
入眼之处便是阎立本那白胖白胖的脸,正弯着腰站在门口正中央。
这是啥情况啊?
我不就忽悠了你一下么,至于这么跟我死磕吗?
“阎立本见过万年侯,还请昨日回去之后,未曾入眠,余愚钝,耗尽一夜方得万年侯之意。”
“还请侯爷收下学生,学生愿意为先生鞍前马后。”
“若有违背,愿天打五雷轰。”
这番话一出,韩元忍不住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干啥呢,大清早就发这么狠得毒誓。
咳咳,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发誓。
不是来找我麻烦得就行,咱可是个怕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