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阎立本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呢?
阎立本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夜没能想起来,干脆直接不想了,反正和拜师相比都不算重要的事情。
阎立本转身朝着大厅而去了,夫人正在睡觉,打扰她不好,自己还是去找管家吧。
阎立本一进大厅就看见管家正指挥着下人摆着早餐,那管家一看到阎立本,立马迎了上去。
“阿郎。您起来了。”
“嗯。”阎立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管家来到一处角落,那管家看到阎立本这副模样,忍不住的好奇了起来。
自己在这里当差了十多年从未见过自家阿郎有过这副模样,平时都是心高气傲,毕竟自家阿郎有那底气,大唐第一画师,陛下钦点御画师。
“管家啊,咱们库房的钥匙你有没有啊?”阎立本一脸急切的开口问道。
“有啊,阿郎可是要取画作?”管家连忙开口回答道。
“取什么画,我画的那些都是什么垃圾,不值钱,我是问家里有没有钱或者什么宝石,金银之类的值钱的东西。”
阎立本不由的着急了起来,一脸的着急问道。
“钱财?”管家听到这话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自家阿郎这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不都是说钱财乃是黄泥之物,自己都不屑于那些黄泥之物,生怕玷污了自己拿画笔的手。
今个怎么想起来这钱财了?
“问你话呢,发呆什么,有还是没有?”阎立本没好气的瞪了那管家一眼。
“有,有!阿郎可是有应酬,老奴这就去给阿郎取去。”管家连忙点头,顺势就要往外面走。
“哎,停住,咱家还有多少钱财?”阎立本看着管家那副模样,心里不由的琢磨了起来。
自己这要是多送点拜师礼,到时候岂不是能多学一点东西了?
“还有七八万贯吧,这段时间府上店铺进账了不少。”管家听到阎立本的话,忍不住的开口解释了起来。
那话语之中充满了骄傲,他还等着阎立本夸奖几句了,可惜结果只能注定让他失望了。
“才这么点,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算了,全部取出来吧,先意思意思。”阎立本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管家,他严重怀疑自家这管家是吃干饭的。
这么多年,才攒下这几万贯钱。
这话一出,那管家原本一脸期待顿时苦笑了起来,满肚的委屈,自家阿郎根本不知道这几万贯钱能干什么。
这几万贯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家了。
“行了,全部给我装车。”阎立本望着那逐渐登上天空的太阳,脸上露出了几分的不耐烦。
自己还打算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呢,结果在这就耽误了这么久。
在阎立本的催促之下,家里的下人一阵的忙碌把家里库房之中值钱的东西全部给搬上了车。
阎立本看着门外那几辆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几分的笑容。
这下总能显示自己的诚意了吧?
“你们快点,手脚麻利点,你们是没吃饱饭么?”阎立本望着那还在来回忙碌的下人忍不住的催促道。
阎府后院。
王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一模,旁边还是空荡荡的,那心里的火气顿时冒了上来。
昨夜自己等了许久,结果没等到,王氏还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早了,结果人家压根都没有回来。
“当当。”
紧接着那敲门上就响了起来,王氏那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何事?一点规矩都没有!”
门外的管家那脸顿时拧成了一团,可是想想那空荡荡的库房,还是鼓着勇气说道,“夫人,阿郎快把家里的库房搬空了!”
“什么?”
听到这话,王氏那火气直接冲上了脑袋,你个老不死的,以为你在外面没有养小妾呢,结果你转头就把家里的钱掏空了。
这还想不想过下去啊!
“管家,你去拦着阿郎,等我过去,我不过去,不准让他走,不然你自己等着领家法吧!”王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是,夫人。”管家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自己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啊。
可是,自家夫人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啊,连忙小跑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等到王氏匆匆起来之后,直奔门外而去。
正巧看到阎立本正呵斥着那些下人,脸上还时不时的露出那猥琐的笑容。
老东西,真给你脸了!
老娘辛辛苦苦给你赚钱养家,你结果拿着钱去养小妾。
“给我停下来了!”王氏冲着那下人大喊了一声。
顿时把那群下人吓得不由的浑身一颤,连忙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望着自家的夫人。
“啊!”
阎立本正畅想着自己拉着这么多东西前去,万年侯那副满意的笑容,自己突破瓶颈的欣喜。
结果,这一声,直接把他打断了,他有些不满的望了过去,结果一下秒,阎立本心里就猛地咯噔了一下。
完蛋了,怎么被这娘们抓了个正着呢?
“咳咳,夫人,您怎么没多睡会啊?”阎立本不由的心虚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凑上去问道。
王氏那眼睛一瞪,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流,“我辛苦操持这个家容易吗?”
“这几万贯可是我辛辛苦苦打量几年攒下来的,这可是善儿的聘礼啊。”
“你这个当爹的竟然要拿着自家儿子的聘礼去养小妾,我们母子还怎么活啊!”
这话一出,那下人的目光望向王氏的时候顿时充满了同情,看向阎立本的目光也不由的多了几分的鄙弃。
阎立本听到这话顿时傻眼了,我养小妾?
我啥时候养小妾了?
“不是,夫人,咱们回去说!”阎立本望着那巷子,不由的慌张了起来。
这事情要是这么下去,估计明日整个长安城都谈论自己拿自己儿子的聘礼去养小妾了。
到时候,自己拿脸都没地方放。
“我不回去。”王氏一把甩开了阎立本的手,继续站在原地抹着那不断滚落下来的眼泪。
阎立本见事情瞒不下去了,心里顿时慌张了起来,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关键自己又不能说自己是给人家送礼,为了拜师吧。
这可是自家儿子的聘礼。
儿子?
嘶!
阎立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儿子,对不住了,你要是不帮你爹我当挡枪,你娘今日放不过你爹我啊!
“夫人,我这是给人送礼去。”阎立本连忙解释道。
王氏见到阎立本开始交代了,那抹眼泪的手停顿了一下,嘴巴嘀咕了一声,继续抹着眼泪,“我可怜的儿啊!”
阎立本一脸的无奈,连忙拍着王氏的肩膀小声说道,“这关系到善儿的未来。”
“什么,你别骗我,你们男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王氏一听到关系自家儿子的未来,连忙停住了哭泣。
阎立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保证到,“我怎么可能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