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磊可没这样的想法，该检查检查，该吃药吃药，该手术手术。
而且他也确实想看看自己的情况，为啥从来没做过防护，可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女人怀孕。
虽然孩子不孩子的无所谓，再过二三十年要孩子也不晚，但不查清楚，多少也是个心事儿是不是？
正好薛雨莹提出来，那就检查检查。
不过，他觉得大概率不是他和薛雨莹的问题，应该跟他重生的经历有关。
只是这事儿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相信科学。
杨磊和薛雨莹缠绵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大小女人已经都散去了，各回各家。
大家什么情况都心里有数，争不争抢不抢的先不说，至少明面上都保持着绝对的和平。
但徐静却没走，显然是有事儿要谈。
杨磊咳嗽一声：“静姐，去书房聊？”
“还是出去聊吧，你家里太危险。”
“哪里危险了？”
“你。”
“……”杨磊扯了扯嘴角：“行，出去聊，你说地方。”
杨磊和赵晓竹打了个招呼，和徐静一起离开四合院，在附近找了一家清吧，要了个包间，相对而坐。
不过他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随意闲扯了一些事情，等气氛稍微恢复正常，这才问：“工作上遇到难事儿了？”
“嗯，”徐静的表情很为难：“公司最近花钱很厉害，又没钱了。”
“又没钱了？”
杨磊还真有点惊讶：“你做了什么？不才投了那么多？”
“我又招了一批人，还成立了一个专业的设计部门，设备、工资、社保、奖金、建材这些都花得很厉害，尤其是建材这块，涨的有点厉害……”
“设计部门？”
“对，领头的是个海归，从大设计所挖过来的。”
“能力如何？”
“我看着挺好的，设计的家装风格很时尚，也很新颖。”
杨磊挠了挠头，怎么听起来很不靠谱呢？
“有照片么？给我看看。”
“很多，还拿过奖呢。”
“先看看成品再说。”
两分钟后。
杨磊把徐静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严肃道：“这个人不能用！”
“啊？为什么？”
“不合适你。”
“不合适？”
“对，定位有问题。”
“定位？”徐静若有所思。
“徐静家装的主要目标客户是普通人，是正经过日子的普通家庭，不管是买房子的钱还是装修的钱都是血汗钱，是家庭几乎全部的积蓄，他们希望装修公司能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实实在在的地方，而不是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是，我们做过调查啊，大部分用户都说好看，说喜欢。”
“调查是一回事儿，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跟做慈善一个道理，你在镜头前问一个人有十万块钱的时候愿不愿意捐一千块，大部分人肯定说愿意，可在没有任何监督、舆论压力的情况下，大概率舍不得。”
“磊哥，这不是一码事儿，做慈善是做慈善，是没有回报的付出，装修不一样，这东西装了就是自己的，是实实在在的享受。”
“行吧，我举的例子有点不恰当，但道理是一样的，就一个道理，口头表达和实际行动往往是不一致的。”
“你是说，这种调查不靠谱？”
杨磊点头：“没错，这不是什么爱好之类的小调查，而是涉及数万十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大生意，他们怎么可能看看效果图就决定？何况审美和实用本来就不是那么统一，在国内尤为如此。”
“我还是有点不太能理解……”
“其实很好理解，就是国人的思想还不够开放，个性还不够强烈和独特，没有勇气接受这么新鲜的东西，这些图片看着是好看，可真要让他们花钱装成这个样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犹豫，因为太出格，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这些设计也不算多么高明，无非是色彩这块比较大胆罢了，但家装最重要的一点是温馨，是舒适，你瞅瞅这纯黑白风是什么鬼？色调对比这么强烈，好看是好看，可真要住在这样的家里，天天看，迟早会把人整精神分裂，这种设计图，唯一的作用就是好看，一点也不实用，尤其不适合用在居家环境中，明白了？”
徐静皱着眉头思考了好大一会儿，脸色逐渐暗淡：“我又做了错误的选择……”
看得出来，徐静很自责。
不过也正常，她学历不高，没什么文化，在家装这块虽然有着丰富的一线经验，可理论层面真不行，都不如杨磊这个纯外行，被所谓的海归设计师忽悠，再正常不过。
所以，杨磊趁机凑过去，拉起徐静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这不是你的错。”
“我……”
“真心话，现在的大环境太乱，媚外现象比较严重，随便一个海归都自带光环，有没有真本事都能受到追捧，你只是被大环境带偏了。”
“那，我该怎么办？”
“找我啊，”杨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什么疑难杂症找我绝对没错，我永远是你身后那个男人，永远是你强有力的守护神。”
徐静的嘴角抽搐一下，轻轻拍了杨磊一下：“贫嘴。”
杨磊嘿嘿一乐，却直接把话题带回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我还不知道呢，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
“听我的，这种人绝对不能用，浪费钱不说，还容易生事儿，咱们公司需要的是踏踏实实能做事儿的，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噱头，美缝的时候做得干净一点，都比什么海归设计师更有吸引力。”
“可是……”
“明天我跟你去公司，我现场摸摸那家伙的底细，要是还有救，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要是实在没得救了，当场开除。”
“才入职不到一个月……”
“这不更好，还在试用期，还能少陪点。”
徐静有点羞赧：“没有试用期。”
杨磊笑了。
这个女人需要学习的地方却是很多，尤其是现代化的管理这块。
竟然没有弄实习期。
这怎么能行？
就算是真正有才华的设计师，也不能没有实习期啊。
实习期可不止看一个人的工作能力，还要看是否与公司契合、工作态度、与同事的相处等等方面，在现代化的管理理念中，只有那种真正最顶尖的、需要抢的人才才不需要试用期。
徐静招揽的这个海归设计师明显不属于那种人才。
说句难听点的，做家装，找个正经本科院校的毕业生做设计师都够用的，再扔到一线去锻炼半年，就能成为行业的顶梁柱。
设计这东西，门槛说高也高，说低也低。
普通人都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设计师，只不过他们不会使用专业的设计工具、软件，无法把脑海里的设计方案转化成更专业的施工图纸罢了。
而且针对普通家庭的家装设计，其实是有模板的，上工地上多转转，摸清楚施工中需要注意的几条规律，剩下的随大流就足够了。
普通家庭在装修这块，永远都走在时尚的后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