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实在不方便劝说小李子，不然的话骂都要把小李子狠狠骂上一顿。
你说你小李子又不是缺钱，不差那两三个亿美金。
用自己不缺的现金，换一个sns类业务的入场券，亏么？
一点也不亏好嘛。
就算自己买下来不做，还可以卖给其他人。
常聊科技买下来后以某度的实力随便捯饬捯饬就能焕然一新，到那个时候不管是用来融资还是直接卖出，都能卖个好价钱。
然而小李子就是想不到这个茬儿。
或者想到了但不屑为之？
反正……
杨磊摇摇头，对小李子道：“你啊，真不适合做生意，我感觉你赶紧找个更靠谱的懂经营的副总裁好了，你自己专心负责技术研发。”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的商业运作能力太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赚钱，有好项目都做不好，如果我是你，根本没什么大小马什么事儿，早把他们干翻了。”
“……”小李子想反驳，但想到杨磊那天马行空一般的商业思维以及强悍的抢钱能力，顿时无话可说。
咋反驳？
战绩在那儿摆着呢。
想到这里，小李子试探着问：“假如你是某度的副总裁，你会怎么做这个商业运营？”
“真想知道？”
“嗯。”
“人工智能这块的成果分我一点。”
“……你真狠。”
“嘿嘿，就分一点技术呗，反正还很原始，还处于概念研发阶段，距离诞生和商用还早着呢，和我们共享一下也没损失，但你获得的却是追赶某里某企鹅的可能性。”
小李子咬了咬牙，“好，我毫无保留地全部和你共享。”
“确定？”
“我从不骗人。”
杨磊笑了，“好，那我就说了，这可是可以改变一家互联网巨头命运的宝贵财富，你可听好了。”
“嗯。”
“以某度现在的情况，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要市场影响力有市场影响力，要声望还有声望，基本盘非常扎实，这种情况下你首先要做的是巩固自己的基本盘，不能自己挖自己的根基，那会出大问题的，尤其是搜索这块。”
“什么意思？”
“广告啊，”杨磊叹了口气，“广告可以接，但不能什么广告都接啊，对口碑的伤害太大，一旦达到极限，你这基本盘会直接崩溃，到那个时候某度就彻底完蛋了。”
“没那么严重吧？”
“非常严重，”杨磊惋惜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提高搜索引擎这边的广告的准入门槛，只收精品且正向的广告，而不是你现在搞的这套价高者得的把戏，甚至彻底关闭搜索引擎这块的广告业务，把搜索这块的业务做到极致好，如此一来，虽然会损失大笔广告业务收入，但却能让你的基本盘固若金汤，从此往后就能放心大胆地做其他业务，不用担心被偷家。”
“……彻底放弃？”
“对，彻底放弃，做生意，一定要有诚意，不能唯利是图，尤其是做到咱们这个级别的互联网企业，最忌讳这一点，因为咱们赚钱太容易，官方以及普通民众对咱们的要求也会提高到一个相当苛刻的高度，尤其是社会责任感这些东西，这可不是说你每年捐点钱做点慈善就能解决的，得在实际的运营中拿出自己的态度。”
“不然呢？”
“不然只会被用户和民众唾弃，”杨磊认真道：“红哥，现在的互联网舆论环境很复杂，但对咱们这些人而言还算比较友好，十年后，甚至不用十年，舆论环境必然会扭转，到那个时候，你这种要钱不要道义的作风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李子沉默片刻，“可是我们必须赚钱，不然的话，股价分分钟跌到低谷。”
“所以你需要一个天才的市场开发和营销总裁，他会给你寻找赢利点，你要做的就是把控大方向，别让某度这艘大船跑偏，要时刻观察自己的位置和航向，这才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你有技术，这更好。”
小李子沉默的时间更长。
足足有三分多钟才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么，常聊那边……”
“嘿嘿嘿，老弟，多谢你的提醒，我在找到我的天才副总裁之前，暂时不打算扩张了，我听你的，整顿企业作风，建设企业文化，稳固基本盘，然后再寻求扩张，尤其是不会再盲目上马其他没有赢利点的项目了。”
“……”
这算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杨磊没想到自己一通劝说竟然让小李子彻底放弃了对常聊科技甚至sns类社交软件的想法。
不行。
不能让老李就这么撤退。
至少这事儿不能让外界知道。
想到这里，急忙对小李子道：“红哥，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陪我演一场戏呗。”
“嗯？”
“回头放点假消息，就说你对常聊科技感兴趣，正在跟我讨价还价。”
“没问题。”
“合作愉快。”
杨磊和小李子达成协议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又聊了好半天。
小李子再怎么不成事儿，那也是妥妥的互联网巨头，在行业内的经验见识比他强太多，指点他绰绰有余。
正高谈阔论的时候，杨磊手机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曹国威。
曹国威的语气不太好，“杨总，为什么把飞越卖给某狐？”
杨磊反问：“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先找的你，是我先和你谈的价格。”
“但人家出钱痛快啊，想都不想就掏了三个亿美金，你让我怎么办？拒绝他，等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磊打断曹国威的话，“老曹，飞越已经卖掉了，钱很快就能到账，你再说其他都没用了，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能把飞越收回来给你留着，这个时候你就算出四个亿五个亿也没用。”
“你……”
“别生气嘛，没了飞越，还有常聊，要是对常聊感兴趣，咱们还可以谈谈。”
“常聊多少钱？”
“三亿。”
然后，曹国威直接挂掉电话。
显然被气得不轻。
不过杨磊却很开心，朝小李子晃了晃手机，“老曹的电话，哈哈，被我气跑了。”
“你也够损的。”
“这怎么能叫损呢，做生意嘛，讲究个你情我愿，他问价，我开价，不满意可以不买，何必生气呢。”
“呵呵，小心被这些人打闷棍。”
“那不是我吹牛，就老曹这种小老头儿，我一个人能打二十个，整个互联网世界里的老板们加一块怕是都不够我打的。”
这是大实话。
因为互联网世界看似庞大，但实际上的企业数量却不多，是可以数清楚的。
当然，只计算真正的互联网企业。
仔细算算，国内叫得上名来的互联网企业就那么几家，算上那些小企业，数量这块也没办法和传统企业比。
这就是互联网的特性，越发达，寡头化越严重。
越是纯粹的互联网企业，越需要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