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下来的最后一件遮羞物,在泛滥潮涌之时,头顶却是温热的水流掉落下来。略微清醒了意识,在半眯着的眼神中,生涩和不熟练都毫无阻碍让下半身猛然充实起来。伴随着“唔……啊……”的一声低吟,宫兰絮直接拥住了云城的后背,任凭强烈的撞击轰然下来,开始享受着已经思念了数天的感觉。
冤家!
宫兰絮在心底呼喊了一声,完全自暴自弃的任由云城折腾了。嘴唇依旧那样的贴紧,鼻尖哼出的声音远远不如从口中穿入心脏的那般有诱惑力。只知道索求,索求这种充实的感觉,心里的怅然若失在消失不见的时候,剩下的惟有欢愉!这和爱情无关,身理需求已经战胜了一切……
半个小时的折腾,**声成了彼此唯一声音,最后在温水沐浴之下,两个身体裹上浴巾,钻入了被窝里。宫兰絮瘫软的把头贴在云城的胸膛上,心里陡然闪现的不是杀意,而是慢慢的安全感。或者这个已经年逾三十的女人,在尝试了男女滋味后的欲罢不能,已经冲破了所有的杀念。
“你给的地址,我见过他了。”
云城点燃香烟,淡漠平静,眼神成冰:“哦!因为这个找我?”
“不算是!”宫兰絮抬头,手指抢过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咳嗽声和眼泪一起迸发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了你之后。”
“你……”宫兰絮瞬间恼怒,“难道对于你来说,我对你只有这个方面的诱惑力?”
冰眸微微一转,玩味的看向了宫兰絮:“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别说你真的爱上我了,我不信!”
“我也不信。”宫兰絮抱紧了云城的身体,喃喃了一句。从来不懂什么是爱情,连同原本被视若最重要的完璧之身,在失去了之后,也只是少了一层膜而已。恢复了地下掌控者的气度,又却如一个单纯的女人一般赖着自己男人的被窝里。明知道触摸不到对方的心底,也不会强迫自己融入对方的生活里。
又是一个长达三分钟的亲吻,宫兰絮满足的蜷缩在云城的怀抱里:“很多人对你的褒贬不一,很多人认为你很有野心。我想他们都错了,你只是想随心所欲而已。”
“这重要么?”云城冷淡的吐出一个烟圈,“想要自在一点儿,必须要有自在的权势基础。逍遥如我,你不懂!”
宫兰絮讪笑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盲目的大笑:“原则上,你跟我是同类人。”
“是么?”云城一点儿不在意。一个被长辈欺骗了十多年的女人,在一切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剩下的惟有痛苦罢了。他一点儿不介意宫兰絮的自傲。纯粹属于肉体和肉体的吸引。占有的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罢了。真要让这样一个女人生活在身边,恐怕睡觉都不会安稳。
凌若晨的心计低么?宫兰絮比起凌若晨只高不低。没了第一次都能如此洒脱,除了报复,还是报复。心底里未尝没有对于那个‘死’了十多年的男人的希望。毁掉了那个男人的幸福生活,除了留下兰家的子嗣之外,敢于直接结果了那个女人的性命。或者这也是宫兰两家希望看到的。
最后一刻都在成全了宫兰两家之后,带着宫如依追寻自己,为的是什么暂且不提。必要的保护,自己不能不给。说白了,这就是可怜的女人,散掉了宫兰两家所有的权利。净身出户,割断了所有的联系。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云城生不起任何的杀意。即便是六亲不认了,可是能说她的做法就是错的么?
“你去北海吧,长江珠三角,北海为最。”熄灭了第三根烟,云城的声音冰冷无比,“掌控那里,能奈何得了你的人便不多了。”
宫兰絮穿衣的身子一顿,转头,泪光点点滑落下来:“我净身出户,如依不肯做宫兰两家监视我的棋子,也被剔出族谱。”
“呵呵……”云城难得笑了一下,“f洲的秦南知道么?如今是大军阀了!要人,问他去拿!要军火,他那里也有。钱方面,我给你。”
“你想掌握住我?”宫兰絮抹去了眼泪,突然间面无表情了起来。
云城摇头:“你出身越门,宫如依也出身越门。峨眉和武当不会饶过越门。我只能说,越门不过是宫兰两家的工具罢了。别太天真了!这世间哪里有所谓的前辈高人会来故意收徒。宫兰两家怕我知道,也怕云家知道。可惜我早就知道。”
沉默!冷寂!在悄无声息的穿上衣服之后,宫兰絮手里的枪直接指向了云城:“为什么告诉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什么?”承受不住的呐喊了一声,最后掀开的底,依旧是宫兰两家处心积虑的底牌罢了。也算不上底牌,不过是两者起初的合作关系,最后成就了宫兰两家罢了。
当二伯拿着所有资料,展现了宫兰两家和越门数十年的交易之后,云城便得出了一个结论。云家的事情,小灵儿的事情,宫兰两家并不知情。只是被李家利用了而已。看在如今宫老和兰老对于小妹的疼爱上,云家再任其得过且过罢了。否则哪里容得下他们!
“想知道?”云城轻哼了一声,声音由冰冷转为温暖,“因为,我【上】了你!”
“呜呜呜……”手枪掉在地上的一瞬间,整理好妆容的宫兰絮再次落泪而下,扑到床头,拥起云城的脸颊,诱人的双唇亲吻上去,带着酸咸眼泪,连同舌尖的晶莹**,送入云城的口中。可以分辨的出是不是为了自己好。即便看透了地下世界的阴暗,当真的有人没有理由的对自己好时,再多的坚强也抵挡不住这般柔情。
虽然……虽然没有爱,可是这种明暗两面的保护,已经超过了彼此间肉体的关系。身已经
被俘虏,心的堕落还会远么?宫兰絮如是问着自己。自然,目前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在阅历经验方面的三十多岁,可是在被人关爱的方面,最多十多岁罢了。不管被【上】了,是不是理由。可是这样的尊重,以前从未有过。
分开贴紧的鼻尖,顺手拿着浴巾擦着眼泪,宫兰絮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云城:“我很失败吧?我15岁那年,妈去世了,爸也变了样子。这么多年来,除了如依,你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点了一下头,云城的眼睛扫向浴巾,微微皱眉:“你用这条浴巾擦眼睛和嘴巴?好像上面有我的……”云城食指指了指,一点儿都不害羞。话语出口,完全属于不解风情的愣木头一般。
宫兰絮呀的一声,双颊红彤,直接把浴巾丢掉,看着云城平静又清澈的眼神,气愤中猛然捶了云城的肩膀一下,不重也没用多少的力气。有些人,见过一次就能记忆永久。有些事,惟有经历过,才会去选择错误到底还是开始放弃。宫兰絮也不知道此刻心里滋生的不舍是不是不舍,因为她或者比云城有更加的不堪情商。
当然也不否认云城是不是在算计自己?不过,这种念想仅仅闪过一下,就消失无踪。如今的自己,还有什么能被对方算计?丢掉了南平的地下世界,丢掉了宫兰两家给予的身份。如今的她一文不值。从小培养的观念里,就是利益至上。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刻,看不到任何有关于利益的东西。
只能说,这是她从未知道的东西。无非爱情,但最怕的也是爱情。再次亲吻了一下,云城当面给秦南打了个电话,同时把号码给了宫兰絮。要了她的银行帐号,面对依依不舍的宫兰絮,挥了一下手。然后就听见了最后一声关上门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失落和愧疚,云城连挽留都升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