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新田问宋宗,“宋先生,您哪里不舒服?”
宋宗死要脸,没好意思当着杜月怡与宋金龙说出自己的症状,“你们两先出去!”
宋金龙和杜月怡互顾一眼,只好走了出去。
人走了之后,宋宗这才把自己身上的状况跟武新田说了一遍。
武新田听完后也有些吃惊,立即给他检查起来,结果发现不是消失,而是缩进腹腔了,于是详细询问病发情的状况。
宋宗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撞鬼后就变成这样,只是说受了一点惊吓。
武新田便给他下诊断,“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宋先生您应该是得了縮陽症。”
宋宗疑问,“这是什么病?”
武新田解释,“简单来说就是生殖腺内缩入腹腔,这种病并不多见,而且它形成病因也很复杂!”
“很复杂?”
“中医认为这是由寒邪、湿热侵犯而引发,常见于肾阳亏损,寒性凝滞等等。西医则是认为与周围脏器病变有关,例如血管坏死,神经萎缩,肿瘤压迫,前列腺病态改变等等。也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因素,例如恐惧,焦虑,抑郁等等。甚至……”
宋宗忙追问,“甚至什么?”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是鬼神作祟,但这只是民间的迷信,属于无稽之谈,当不得真。”
宋宗听得脸色大白,鬼神作祟?这是大哥给自己搞的鬼?
“宋先生,您的病因是什么,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宋宗忙又问,“那治疗呢?”
武新田摇头,“您先别急,您这个病可大可小,咱们先查清楚病因,然后制定治疗方案,对您进行治疗。”
宋宗武断的道:“不用查了,我是因为惊吓,被吓到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武新田对此不置可否,仍劝他不要着急,然后开医嘱给他进行各项检查。
在武新田与一班医生离开后,家属才再次进入病房,这次不止老二宋金龙,老四宋立帆,以及老五宋范也来了。
亲兄弟生病入院,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来看看,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宋金龙首先开口询问,“老三,医生怎么说的?”
宋立帆也跟着问,“你平时身体好好的,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宋范倒是没有询问,在几兄弟之中存在感最低的他,一向都话不多,反正说了也没有谁会听。
宋宗敷衍的应了两句后,然后就问他们,“你们最近有没有看见…不,梦见大哥?”
宋金龙摇头,“没有!”
宋立帆也摇头,“我也没有!”
宋宗见宋范不吱声,这就看向他,“老五,你呢?”
我天天都见他,还梦什么鬼?
宋范下意识的这样想,暗里却不禁感叹大哥和林小明这一老一小真是两头狡猾的狐狸。
在得知宋宗生病入院的时候,他原本是不想来探望的,因为他觉得这种为了家产能加害自己亲大哥的人,别说是生病,就是病死也不值得同情。
然而宋进德和林小明的意见很一致,让他非来看望不可。
林小明甚至更加老谋深算,连宋宗要问什么都预先算到了,还教宋范怎么应对,所以他就回答,“我倒是时不时都会梦见大哥。”
宋宗忙又问,“他,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有!”宋范点头,“大哥每次都跟我说,他不是病死,是被家里的人害死的。”
另外三兄弟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感觉毛骨发寒!
尤其是宋宗,脸色骤然变得刷白一片,冷汗也随之冒出来了。
“老五!”宋金龙立即没好气的训斥宋范,“你别跟这儿胡说八道。”
宋立帆也跟着道,“就是,大哥明明就是得肝癌病死的。谁害了他?”
宋范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大哥是病死的,可他在梦里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而且每次都这样说。”
宋金龙只好又问,“那他有没有说是家里哪个人害死他?”
宋范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宋宗,然后却是摇头,“他只说是家里的人,我问他到底是谁,他又不说!”
宋金龙冷哼,“老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应该是整天疑神疑鬼,才做这样的梦。”
宋立帆也跟着道:“是啊,这种莫名其妙的梦,根本就不能当真。”
宋范一脸无辜的摊手,“我没当真啊,所以我一直也没跟你们说,是老三非要问,我才说的!”
宋宗心里已经慌得不行,可仍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的道:“改天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去拜祭下大哥吧!”
几兄弟纷纷点头。
宋宗就挥挥手,“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回去吧!”
“行,那你好好休息!”
“集团那边你不用操心,我们会盯着的。”
“……”
杜月怡替宋宗送走几兄弟之后,重新回到病房,“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宗原本想说没有,可是想了想之后便要求,“你扶我去上厕所吧!”
杜月怡听得有点发懵,心说你又不是不能动不能走,上厕所干嘛要我扶呢?
不过宋宗一定要这样要求,她也只能照办,上前来扶他下床。
将他搀扶进了厕所之后,杜月怡就想出去。
谁知宋宗却是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杜月怡被吓着了,“叔,你这是干什么?你,你还生着病呢,唔,不……”
宋宗却是发疯似的,怎么也不停下来。
杜月怡见挣不开他,终于是叹了口气,颓然的放弃挣扎,随后认命的闭上眼睛!
躲得了前晚,逃不过今天!
这,或许就是她最终的宿命吧!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宋宗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放开了她,捂着腹部痛苦的蹲了下去。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呢?
杜月怡刚开始以为他是装可怜搏同情,可仔细看看,发现他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而且大汗淋漓,显然不是一般的痛苦。
一时间,她就再次被吓到了,也顾不上整理身上被扯乱的衣裙,赶紧的凑上前,“叔,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宋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抱住杜月怡,他就感觉自己的腹部似乎血液不流畅了,有种越绷越紧的感觉,紧跟着就突然刺痛起来。
那种疼痛,就像有一只刺猬藏在肚子里,突然受了刺激,身上的羽箭一根根全部张开竖起来,从里往外刺似的。
杜月怡见他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的样子,这就急忙冲外面叫道:“医生,医……”
“不!”宋宗挣扎着冲她摇头,“叫医生没用的,我这,不是病!”
杜月怡苦笑连连,“叔,你这还不是病?那要怎样才算是病啊?”
宋宗满脸痛苦的道:“你不懂,是我大哥,是大哥来找我算账了!”
杜月怡联想起前晚莫名其妙的被摸,以及晕厥,也开始将信将疑,“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人能救我了!”
杜月怡急忙问“谁?”
“找我的手机,打给通讯录里的薛,薛煌!”宋宗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终于承受不住绵绵不绝的剧烈刺痛,活活痛晕过去。
一个小时后,年纪不算很老,头发却已全白的薛煌出现在宋宗的病房,身后还跟着浓妆打扮、艳光四射的洛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