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川怒道:“大胆,你胡说什么?”
岳广清道:“怎么?你怕我说吗?我当初为什么要逃离凌天堡,我大哥在的时候我不逃?为什么你当了大当家我要逃?”
“因为你做贼心虚,你勾结张同武,吃里扒外!”
岳广清道:“张同武至少不是卖国贼,至少他没有投靠日本人,大哥在的时候,最恨得就是日本人,他为何不接受徐北山的整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徐北山是日本人的一条狗。”
郑千川怒道:“住口!”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让他说,就算死也要他死个明白。”却是疤脸老橙程富海从外面走了进来,程富海是狼牙寨的四当家,可是谈到资历他甚至比肖天行还要老,自从肖天行和洪景天死后,程富海也不再参予山寨的事务,不知今日因何会突然现身。
郑千川隐约觉得有些不妙,连程富海都出动了,虽然岳广清犯了大忌,可是程富海他们几个毕竟是结拜兄弟,程富海前来到底是为了给他说情还是要向自己发难?程富海的地位和其他人不同,当年肖天行活着的时候都要敬他三分,自己多少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程富海来到岳广清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老七,你给我说明白,因何要背叛弟兄们,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亲手毙了你!”他掏出手枪,抵住岳广清的额头。
郑千川看到他如此举动慌忙道:“四哥,别动气,先将他押下去慢慢审问,李大掌柜还在呢。”
程富海道:“这里是凌天堡,就容不得这种逆贼的存在。”
岳广清道:“四哥这个逆贼骂得好,郑千川,你敢不敢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说出你的本来身份?”
郑千川的手落在了腰间,他有种即刻将岳广清崩了的冲动,可是程富海恰好挡住了他,从他目前的位置是不可能一枪射杀岳广清的,郑千川意识到不妙,程富海不是来向岳广清发难的,他根本是来保护岳广清的。
郑千川慌忙向两侧使了个眼色,他的一名亲信悄悄向外退去。
程富海忽然调转枪口瞄准了那人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随都不能离开,否则老子第一个崩了他!”
郑千川已经能够断定程富海的立场绝不在自己这边,他冷笑道:“洪大哥,还要怎么说清楚,我知道他是你的结拜兄弟,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不能因为手足之情而乱了规矩,来人,把岳广清给我押下去。”
两旁马上有人向岳广清涌去,程富海怒道:“娘的!谁特么敢过来!”两旁人被程富海威势所慑,一个个向郑千川看了过去。
郑千川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尽快控制住局面,否则不堪设想,他冷哼一声道:“谁敢违抗命令,以军法处置!”
“谁的军法?日本人的军法吗?郑千川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勾结日本人出卖狼牙寨利益的事情说出来?”岳广清大声道。
此时有十多人向中心奔去,他们是郑千川的亲信,这种时候他们选择遵从老大的命令,郑千川才是狼牙寨的大当家,所有人齐齐掏出了手枪。吕长根道:“千万别开枪,千万别开枪,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他来到黄光明的身边低声道:“五哥,咱们才是结拜兄弟啊。”
黄光明抿了抿嘴唇,他的手也握住了枪柄,扬声道:“我看谁特么敢动我四哥!”
吕长根也掏出枪来,大叫道:“老子就操了,都特么反了,老七犯了错是他的事情,谁让你们拿枪对准我四哥的?”
一时间整个丹心堂内陷入了极其紧张的对峙状态,此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却是郑千川的警卫队赶到。
紫气东来常旭东是程富海他们结拜的老九,可现在却是郑千川最信任的人,还被委以重任,常旭东率领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卫兵进入丹心堂,怒道:“我看谁敢对司令无礼!”
郑千川自从率领狼牙寨接受了徐北山的整编,就自称司令,其实他的军衔充其量也就能靠上师长。郑千川看到常旭东率警卫队前来,知道局面应该可以得到控制,他板起面孔道:“干什么?你们几个全都把枪放下,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二当家。”
岳广清道:“郑千川,你假惺惺做什么好人?你不如向兄弟们解释一下,你和日本暴龙社是什么关系?你在十五年前是不是前往日本受训?”
郑千川内心一沉,看到程富海已经让开了位置,他果断将手枪举起,瞄准岳广清就扣动扳机。
枪声惊醒了众人,程富海暗叫不妙,众人都以为岳广清必死无疑的时候,罗猎及时挥手射出一记飞刀,竟然以飞刀准确击中了射向岳广清的子丨弹丨。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刀的速度,这么多人竟然无人能够看清飞刀的轨迹。
郑千川还想开第二枪的时候,感觉手腕剧痛,手枪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常旭东怒道:“造反!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岳广清扯开衣襟,大吼道:“谁敢开枪?咱们今天就同归于尽。”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身上捆了一圈手榴弹,只要岳广清拉开引线,这丹心堂就可能会夷为平地,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岳广清道:“郑千川,你当初之所以要追杀我,还不是因为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勾结日本人,出卖兄弟们的利益,辜负了狼牙寨上上下下对你的信任,你何德何能引领我们兄弟?”
郑千川右手因被飞刀射中而不断流血,他忍痛将飞刀拔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岳广清,你血口喷人!”
岳广清道:“我有证据。”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程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