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马六霞一听她这样说,立即毛骨悚然起来,这话若是让肖院长听到了,会咋想啊,急忙这样申辩说。
“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客观大概率会发生的结果,到了那个时候,你依旧风韵犹存,而且身家倍增,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总不能才三四十岁就独守空房吧?”毕艳春还说得头头是道。
“看你说的,我现在还没嫁给他呢,咋能就想这些呢!”马六霞只好这样回应说。
“为啥不想,只有想到十年二十年之后,你的老帅哥撒手人寰,驾鹤西去,把你孤零零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的时候,你该如何笑对,才会真正有勇气嫁给一个大你好几十岁的老男人……”毕艳春却又这样来了一句。
“你说我这种勇气,在别人看来,是不是一种超级傻气呀!”马六霞还真是发自内心这样问了一句。
“此言差矣,想想人家翁帆,嫁给爷爷辈的杨振宁需要怎样的勇气,你跟人家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呢……”毕艳春还举出了这样的例子来反驳她。
“我咋敢跟他们相提并论同日而语呢……”马六霞很有自知之明。
“咋不能相提并论,咋不能同日而语,说到家,你跟他们的婚姻行事相差无几……唉,活该我早已结婚生子了,若是当初不嫁给庄启达这个王八蛋的话,可能肖院长这个老帅哥就轮不上你马六霞了。”毕艳春居然用这样的说法,来劝慰自己的闺蜜,知足吧。
“咋了,连这个么个老头子你也要跟我抢呀!”马六霞立即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事已至此,我是人也嫁了,孩子也生了,哪里还有资本姿色跟你抢那个老帅哥呀……”毕艳春还真是发自内心的唉声叹气。
“谁说没有,就凭你现在的样子,照样可以像当年那样,找个理由就去肖院长的办公室,用话激怒他,然后还像当年那样,让他当场拱了你的白菜,强了你清白,然后你就对他不依不饶,他一定碍于你一旦吵吵出去,他就会身败名裂,只能乖乖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马六霞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拿当年的这个事件来做例子,显然这是事先唐二正交代过的一种攻心策略。
“打住打住,你以为我不想啊,只可惜,为时已晚了!”毕艳春非但没有急眼,反而再次叹气这样回应说。
“为啥这么说?”马六霞反倒不懂她什么意思了。
“你看我现在这两棵白菜被庄启达那个王八蛋给拱得又耷拉又难看,再看你那两棵白菜,肖院长见过你那两棵白生生、水灵灵的白菜之后,全世界,哪里还会稀罕别的白菜了呢?”毕艳春直言不讳,当场将她和马六霞的白菜作比较。
“这么说,你真的不会跟我抢我的老帅哥了?”马六霞假装如释重负地这样问。
“还抢个屁,我现在能把庄启达这个乌龟王八蛋给牢牢抓在手里都困难了,哪里还有能力跟你抢什么老帅哥呢,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也许还有机会吧……”毕艳春万般无奈地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咋了,你连下辈子都不放过我呀……”马六霞却抓住这个话柄不放。
“这话说的,下辈子谁知道你我托生成什么样的女孩子,又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但有一点,只要我能抢到的,我绝不会放过,但我力所不能及的,我也有自知之明……”毕艳春趁机也说出了她的无奈和原则。
“想不到,你也有放手的时候……”马六霞轻讽了一句。
“唉,面对现实,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啊,谁让我当初一脚踏空,掉进了庄启达的坑里就万劫不归了呢?现在看,我是自作自受,活该倒霉,跟你比,我的命还真是苦啊!”
毕艳春居然也有自艾自怨的时候。
“跟我比,你的命就不算苦吧!”突然,另一个声音接住了毕艳春的话茬。
俩人同时回头一看,异口同声地叫道:“方轻盈?你咋来了呢?”
马六霞是假惊异,毕艳春是真意外。
尽管当年毕艳春硬生生从方轻盈的手里夺走了她的未婚夫,但她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者,一直咬定一个说法,就是当初她是替方轻盈打抱不平,去找庄启达理论,结果被他强了身体,忍气吞声却意外怀孕,被逼无奈,才嫁给了庄启达这个王八蛋。
这样的话,才让退出的方轻盈无话可说,甚至还多次对她表示歉意。
所以,一直以来,俩人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但至少,还没真正撕破脸。
这样的背景下,特别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的更衣室里,突然见到了久违的的方轻盈,毕艳春还真有点猝不及防的意外,但理性立即让她回到之前的那种无辜状态,虚情假意地表示见到方轻盈有多么的惊喜……
“哎呀,什么风把你给吹会县城了呢?”毕艳春立即热情而惊喜地拉住了方轻盈的手,这样问道。
“是啊,你来县城咋不告诉我们一声,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呀!”马六霞也假装刚刚见到她的样子,上来抱住她的肩膀。
“还不是我去支农当村医的那个荷塘村出了两件棘手的大事儿,得知我在县城里有熟人,就非逼我回来帮着给找找门路,尽快解决,我才突然跑回县城,没跟你们俩打招呼的……”
小方大夫按照事先演习过的剧本,这样答道。
“哎呀,一个穷乡僻壤的小破村子能有什么大事儿呢,还是你觉得条件太艰苦,熬不住了才找个借口往回跑的吧?”毕艳春竟这样撇嘴问道。
“是啊,难道你就没想我们这俩闺蜜,没想早日跟我们俩来个久别重逢的团聚?”马六霞也跟着添油加醋。
“当然很想跟你们俩团聚一下了,所以,我才答应了村里人对我的期望,跑回来帮他们办那两件大事儿了。”小方大夫这样回应说。
“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大事儿啊,听起来怪吓人的。”马六霞故意往这个话题上拉扯。
“是啊,有什么需要我们俩帮忙的,只管说好了。”毕艳春也不得以这样跟了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荷塘村通往镇里的那条乡道年久失修,坑洼不断,多次向镇里申请升级改造,但总是被各种理由回绝,严重影响了荷塘村脱贫致富的进程……”小方大夫说出了第一件所谓的大事儿。
“不就是修一条破乡道嘛,正好庄启达在县里的交通运输局当副局长呢,你去找他,一句话,可能问题就解决了!”马六霞抢先将事先排练过的说法直接说了出来。
“找他未必行吧?”听别的毕艳春还都没什么触动,唯独听到马六霞说,方轻盈这次进城要去找她的曾经的未婚夫——现在是自己的丈夫庄启达,心肝儿就跟着颤动了一下,不假思索,就这样来了一句。
“咋不行了?”马六霞立即这样反问道。
“他就是个副局长,而且听上去官衔很大,其实才是个副科级的干部而已,手里那点儿权限小得可怜,修路这样的大事儿,找他未必能办成。”毕艳春立即这样解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