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东昌府有几员守将,平日里抓赌扫黄,个个如狼似虎,一动真刀真枪,立马就怂了,这不一听梁山泊名头,二话没说,脱了战袍,翻墙逃了。
东昌府只剩一员偏将,叫张清,刚从京师下放的,属于挂职锻炼,准备混两年基层工作经验,回头提拔重用,昨晚喝了两坛酒睡懒觉起晚了,想跑时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出战。
张清武艺一般,也没有打仗经验,装了两口袋小石头,准备当暗器发射,然后趁乱溜走。
两军对擂,张清打马出阵,这边却无人应战,一时有些冷场,卢俊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是主帅,不好自己出战,拿眼瞟众人,众兄弟被看的心虚,心中一寻思,得,出不出场是态度问题,打得赢打不赢那就是能力问题了。
张顺杀出阵去,大喝一声,认识你狗脸张爹爹不?这是他口头禅,每次临阵总来这么一句,当年在江州跟我厮打时亦是如此,我总是故意气他,说不认识,其实我总觉得这话别扭,不过他骂着挺顺口,一直也没改。
张顺还未抢到张清马前,张清冷不丁一石子,张顺“哎呦”一声,撇了朴刀,捂着额头翻倒在地,纳闷的是,打中的明明是脚面,他却捂着额头滚。
张清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刚刚他正准备虚幌一下,拔马就溜,没想到漫不经心一石子竟然有如此威力,张清信心大增。
呼延灼扬起双鞭冲出战阵,尚未交锋,张清又是一石子,呼延灼抬手一挡,正中左腕,呼延灼撇了双鞭,拔马就往回走,其实,我觉得,他要不抬手,那石子压根碰不到他一根寒毛。
大刀关胜倒提青龙刀,打马冲到阵前,大骂道,贼人休逞强,你石子打的我不?张清扬手一石子,关胜一提青龙刀,正中刀背,锃然作响,关胜趁机伏马回阵。
秦明舞着狼牙棒前去应战,一石子打在肩窝,翻身落马,结果装的太像,落地时不小心脸先着地,他本来就长的就磕碜,这下更破了相,简直惨不忍睹。
时迁也冲出去应战,张清口袋里已没了石子,心下发虚,拿手虚指一下,拨回马就逃,没想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时迁捂着脑袋倒撞下马去,张清目瞪口呆。
张清自己也糊涂了,难不成自己不知不觉中练成了失传已久的武林绝技一阳指?当下也不逃了,拿手虚指,结果应战者无不应声落马。
张清日不移影,连打我梁山数十将。
东平府那边,宋大哥降服敌将董平,诈开城门,一通王八拳,把官军打的稀里哗啦。
董平这厮,把太守一家老少全砍了,强娶了太守千金,真不是个东西,太守千金也不是好东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竟然嫁给了仇人。
宋大哥带领众兄弟前来助阵,听闻有如此人物,大惊失色,再次对阵,武松一声不吭,当先出马,他专打强人,见到个牛逼的人比苍蝇见了血都兴奋!
张清不慌不忙,拿手一指,武松疑有暗器,猛地一闪,却躲了个空,张清见不灵,有些慌乱,抬手又一指,武松又闪,又躲了个空,张清大急,急忙伸手去拿石子,武松平常最恨别人忽悠他,尤其是当众忽悠他,当下大怒,不等张清反应,舞起摈花雪月刀,一刀砍断马腿,顺手把他揪下马背,一通暴揍,打的张清连连求饶。
有些人的经历,是不可复制的,有些人的传奇,是难以被超越的,有些人的成功,并不是靠他自己努力的。
这下好了,宋大哥首先攻破东平府,天意难违,坐了头把交椅,卢俊义坐了第二把交椅,吴用坐了第三把。
(61)
宋大哥当寨主后,山寨日益兴旺,梁山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方圆上百里,只要是强盗圈里有头有脸的,都前来投奔入伙,算上刚刚入伙的卢俊义,大小兄弟得有一百零八人了。
梁山大摆筵席,要普天同庆,因为兄弟众多,平常各忙各的,难得凑一起,很多人只是面熟,知道山寨有这号人,但压根对不上号,当面叫不出名字,闹了不少笑话。
有一次喝酒,林冲喝醉了,索超也喝醉了,两人抱头痛哭,手拉着手痛说革命家史,眼泪流的哗哗地,跟黄河决堤似的,那感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旁人打眼一看,绝对的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刚刚的!
众人都很感慨,以为两人在东京时是故交,看这样子至少得几十年的交情了,两人越说越投缘,当场义结金兰,刚结拜完,林冲冷不丁来了一句:兄台贵姓?
还有一次,时迁喝多了,顾大嫂也喝多了,两人凑一起唠叨个没完没了,其实两人不怎么熟,时迁平日里呆在三关,半年都难得下山一次,顾大嫂平日里守在金沙滩外,也极少上山,压根没见过几次面,但两人似乎特投缘,从闲常琐事扯到梁山大业,从柴米油盐扯到家长里短,唾沫横飞,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那场面,太暧昧了,那表情,太亲热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夫妻。
时迁刚和顾大嫂唠叨完,转身跑到我们这一桌,一坐下就嚷嚷道:刚才那骚娘们长的可真丑,真不知道谁祖上缺了大德才娶了他,孙新正坐在旁边,脸上有些挂不住,青一块紫一块的,又不好发作,举碗说道:兄台,咱俩干一碗吧!
时迁连忙举起碗,谦虚道:兄台面善,小子愚钝,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孙新沉声说道:我就是祖上缺了大德的那位!
(62)
宋大哥也闹了好几次笑话,他当了寨主后,满面春风,跟吃了春药似的,见谁都自来熟,搂人肩膀套近乎,要命的是,偏偏记性又不好,好几次都搞错了。
有一次,他拉着呼延灼的手说,兄弟啊,乃祖为神,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千万别给祖宗丢脸!呼延灼红着脸说,宋大哥,我是呼延灼,你说的那是关二爷,是关胜祖宗!
宋大哥反应奇快,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打个哈哈说,我记起来了,你祖父当年在嘉峪关以一敌百,大战辽军,力战不降,最后死节!说到动情处,宋大哥拍着大腿直感叹:你是忠臣之后啊!
呼延灼哼哧半天,小心翼翼的说,宋大哥,那是杨志祖父,我祖父还活着那!
“、、、、、、”
有一次,宋大哥碰到张顺,打老远就嚷嚷开了:刚刚在半山腰看到你爹了,唠了好一会,老爷子身体挺硬朗!
张顺吓的汗都流出来了,他爹都死好几年了,宋大哥一走,忙跑半山腰一看,才明白宋大哥认错人了,把他当成阮小二了。
还有一次,郁保四和时迁下山巡逻,两人闲的无聊,比赛骑马,
郁保四身高一丈,膀大腰圆,马有些吃力,跑不快,时迁五短身材,瘦小干巴,占了大便宜,很快就占了上风。
郁保四怕比输了,在后面偷偷作弊,他腿长,坐马背上脚都耷拉到地,平日里骑马都蜷着腿,当下直起腰发足狂奔,六条腿跑,终于赶上,时迁扭头盯着他胯下发愣,半天合不拢嘴,他也觉得别扭,低头一看,马没了、、、
哎!听说过骑马把人骑丢了的,骑马把马给骑丢了还真tm头一遭见!
两人一口气跑出上百里,回山时只好同乘一匹,时迁坐在前面,郁保四坐在后面,上山时正好碰到宋大哥,待走到近前,两人忙下马打招呼,宋大哥认识郁保四,但不怎么认识时迁,他眼神又不太好,也没细看,当下摸着时迁的头对郁保四说,你不是刚成亲吗,转眼孩子就这么大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