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死老鼠?
但老鼠能有那么大的血腥味?
夜行峰有些犹豫,没有继续寻找。
旁边,脑子清醒的白温楠和峰一,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要说,这血腥味,其实就是铁锈味。而且,现在临近腊月,天气寒冷,也就北风吹着有点味儿。要是没这风,估计都闻不到。
再说,假设这真的是血的味道,那都够死好几个的了。要真出了那么大的事,学校没道理不知道。
所以,这味道,多半是有老化的铁架子塌了。而且应该没砸到人,不然早被通知清理了。
也就夜行峰此刻心情不正常,没注意这么大的漏洞,到现在还以为谁被肢解了呢。
夜行峰的确没有意识到所谓的不对劲,因为他已经觉得有可能是误会了。
但万一呢?
所以,还是去看看好了,也差不了几步路的事。
夜行峰缓了缓,右拐,走向操场旁边的器材室那边的小过道。
说起来,那个小过道也有点神奇。它靠近学校外墙,但是里外互相看不到。而同时,器材室的房屋挡住了操场这边的视野,而门是开向小过道这边。
简言之,那是个偏僻的死胡同。
如果要发生点什么,还不想被人看见。那么,除了操场正下方,没什么人去的防空洞,就应该是这里了。
说起来,防空洞的入口也在这边。
这设计,就很迷。
夜行峰吐个槽,抱紧白温楠,往小过道那边走。
小过道中间没什么遮拦,一眼就能看到头。正好,夜行峰一眼,就看到尽头有一个废弃的篮球架,摔在了小过道上,碎成了几段。
那边,阵阵铁锈味飘来,是很明显是铁锈味。不像之前隔得远了,闻着有的像血腥味。
夜行峰嗅了嗅,确认了味道,放下心来。
不是有人受伤就好了,多走的路,就当散步锻炼了。
夜行峰抱紧白温楠,他还是乖乖看好白温楠就好了。
“大宝哥。”
没达到目的的白温楠不死心,抬手就指向废弃篮球架那边,开始忽悠:“那边好像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篮球架砸晕了,他不能动了!”
夜行峰顺着白温楠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像,是真有人!
废弃篮球架那边,真有个同学。
不过,不是在篮球架正下方,而是在靠近器材室的这边。
但,那个同学一动都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夜行峰下意识地放开白温楠,赶忙牵着她跑过去瞧。
稍微试探一下,就能知道,那同学只是昏迷了,没有挂。
夜行峰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那人脏兮兮的面容:“楠楠,他看上去好眼熟。”
白温楠……能不眼熟嘛。
是桑书白!
她立刻联系了杭信然,让他带校医过来,给桑书白急救。
十分钟后,杭信然带着人跑了过来。
很快,校医给桑书白做了急救,把人送到了学校对面的医院继续救治。
“老大。”
杭信然叫了小弟盯着进度,自己给夜行峰低头赔罪:“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夜行峰默了一会儿,有些奇怪:“打人,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也就是说,他被放在这里一晚上,都没人发现?”
杭信然万分愧疚:“我检查这边的时候,只在路口看了看。这边没灯,我还真以为这边没人来着,就没往里走。要是我溜达一圈就好了。”
“不是说你。”
夜行峰真没有怪杭信然的意思:“我是说,一晚上没回家,他父母就没找他吗?”
杭信然……被问住了。
他会检查校内死角,但只是自愿行为,不算责任。可,如果家长都没发现,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当然,也不排除和家长关系不好的。比如他们这些被孤儿的,就是这么来的。
但既然没到抛弃的地步,就应该稍微过问一两句的。
杭信然正想着,要不要稍微查一下对方的家庭状况。
旁边,白温楠适时接话,没让这个问题落地:“大宝哥,是这样的。七班对外被称作综合班,但实际上,七班的同学,大多都需要继承家业。所以,他们不需要培养方向,只需要成长。”
“而这样家庭的父母,基本都在外面跑业务,根本没什么时间来照顾孩子。甚至于,有些家长,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孩子一面。这才一晚上而已,没过问不稀奇。”
白温楠一边说着,一边调出桑书白的家庭信息,给夜行峰看。
夜行峰一瞧,果然是这样的。
“可,这样的话,总该有保镖保姆吧?”
夜行峰完全不能理解:“就一个孩子散养?丢了怎么办?死了都不知道。”
白温楠眨眨眼:“学校不让进保镖,峰一能混进来那是他水平好。至于保镖保姆会不会玩忽职守,这就是家事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雇主常年不在,底下人还能遵守规则。”
夜行峰……这话也对。
“刀子。”
夜行峰看向杭信然:“这些猜测,你去证实一下。如果对方真的不上心,那就干脆把他划到你的圈子里护着。未来不是家长的未来,是继承人的未来,明白嘛?”
“明白!”
杭信然应得干脆,乖乖照办去了。
夜行峰见没有其他的事了,就带着白温楠去了教室。
嗯?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夜行峰外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身边乖巧的白温楠,摇摇头。
算了,估计忘记的不是重要的事。
夜行峰回过神儿来,看着眼前与平常无二的学习环境,无言托腮,看向窗外苍白的天空。
旁边,已经恢复自由的白温楠,着实松了口气。
下午。
课后,自习前。
杭信然悄咪咪地走到夜行峰近前,难得没有咋咋呼呼的,很安静。
夜行峰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转性了?”
杭信然要偷,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周围还没离开的同学,只能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嗯?
夜行峰莫名其妙的:“有事说,不方便说就写下来。”
杭信然摇头,左看看右看看,悄咪咪地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夜行峰。
“做贼呢?”
夜行峰拿过资料,转手递给白温楠:“看一下,复述给我。”
白温楠点头,乖乖翻看资料。
杭信然看了眼白温楠,小声对夜行峰说:“老大,医院那边说,桑书白他们治不了。他疑似是被古武高手袭击,可能要送去专门的地方,进行针灸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