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说，现在东城是这个规矩么？为女人争取点福利不行么？你们这些个女人在一起一商量，就不让我给员工办福利。好吧，谁让你们是垄断组织呢，不过这话我可说清楚了，这是你不让我办的，不是我不办的。

我愣了一下，身边的姨娘说，没事儿，你改办就办，爱怎么办怎么办，今夜天池也不会有事，但是你办完了之后呢，别让我们知道你想做什么，否则我保证天池永远都开业不了。

玄夜笑了笑，转身走了，那个姨娘对我说，夜晚的女人都是要钱的，现在他弄了这个名头，姐妹们都很支持，你不让做，你就是罪人。等到他的目的暴露出来，你再收拾他也不晚。

我点了点头，姨娘说的对，我刚刚有点冲动。

可是女人做事情，一半靠分析，另一半就靠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从根源上阻止这件事，分析却说我自己冲动，我也不知道该信哪一个，犹豫不决。

这时候一人说，白素素呢？会长这个时候不参加，难道真等到事情闹大了？盘古的儿子都回来了，这件事情我看完不了。你听听他说的那些个规矩，二十年前姐妹们的地狱是什么样的，大家都很清楚吧。我的后背现在还有当年客人烫的烟花，只因为我当天不方便，就在我后背弄了一朵梅花。那个时候的女人还能叫女人？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管到底。

另一人说，这件事情谁都不能看着，而且大家当年都是他的仇人，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善茬。白莲呢？赶快给她打电话。

白素素现在是行业协会会长，这个时候的确是该参与一下，我想起了白素素，倒是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需要好好的问一问。

我说，姨娘们，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白素素现在跟当年完全不一样了，长相不一样不说，年龄也年轻了很多。可以说从里到外都是另一个人，但是你们都认她是白莲，到底因为什么？

一个姨娘说，她后背有跟白莲一模一样的纹身，就在脊柱这个地方，是一朵莲花，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这朵莲花的中心当年是枪伤，那个时候的散弹枪威力不大，打在了她的后背上，不过也差一点瘫痪。在这之后她就纹了一朵莲花，那些个弹孔在上面成了水滴，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的。这一次回来，我们全都看到了，不光莲花一样，似乎连弹孔都一样。

另一个姨娘说，当年是七个弹孔，我记得的，我还查了，就是七个，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纹身。

一片附和，我也点了点头，这的确算是独一无二的标志了。我说，只有这些么？

另一个姨娘说，而且她认得我们所有人，每个人的过去都说得清清楚楚，我们之间一些小事情，她都记得。

还有一人说，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她就没有认出我来。但是我说了自己是谁，她立刻就认出来了，事情说的丝毫不差，不是白莲，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姨娘们齐声附和，我点了点头，如果我也在她们的位置，所有知道的这些的确是可以认定白素素就是白莲。

但，似乎里面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

白素素到底是谁，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最大的谜题。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性格不会改变，白素素自从回来之后，步步算计，我在她的手下吃亏无数。不光如此，我看得出来，整个赵家所有人都被她耍的团团转。

而当初的白莲呢？在所有人的描述中，那是一个暴君，是一个霸王，是如同惠儿那般不可遏制的愤怒也暴躁。

这样的女人我先不说会不会步步算计，我觉得在最开始那个整容复仇，隐忍嫁入赵家，离开再归来，这些事情全都不可能。

如果白素素真的是白莲，我相信她只要踏进赵家，那么就会是一场灭门的血案，这才是她应该有的作风。

可是这样的女人，没有白莲的暴脾气跟性格，却有着白莲身上最明显的特征。

最明显的特征？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后背上一大朵莲花，难道赵龙跟她同房的时候不开灯？

难道赵龙认不出来白素素这么独一无二的标志？

难道他是个瞎子？

你说赵龙不知道白素素这个纹身？可是这个纹身很明显就是白素素被抓之前就存在的，那个时候白素素跟赵龙在一起，显然已经有了男女关系。

难道赵龙真的是一个从来都不开灯的男人？

我骗不了自己，那么这个问题真的很明显了。

赵龙跟白素素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这个纹身，等到赵龙假死，白素素离开，再回来的时候，她有了这个纹身。也就是说……白素素或许最开始有其他的计划，但是我回来，赵龙假死，这让白素素的计划改变了，她离开之后利用这段时间，下定决心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确切点说，她变成了那个抛弃我的母亲！

我觉得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我尽量用自己平静的声音说，白素素回来之后，除了没有认出您，还有其他人么？

另一个姨娘举手说，也没有认出我，不过往事说起来都对的，不会是其他人。

我看了看这两个姨娘，脑海之中翻江倒海。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一直都在怀疑白素素，而怀疑到了一定的程度，我连她是谁都开始怀疑了。

我刚刚的推断绝对没有问题，白素素身上的标志越明显，那么越说明她不是白莲，她变成白莲，变成那个抛弃我的母亲，绝对是因为我的到来而开始的。

如果以她是谁开始的话，那么这么多个姨娘之中别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却有两个人只记得往事，却不记得长相，那么就有点奇怪了。

如果记性那么好，应该能够记得长相，如果记性不好，为什么二十年前的小事情都记得？

我觉得自己似乎快抓到白素素的影子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呢？为什么这么多个姨娘，她偏偏没有认出你们两个呢？你们也整过容么？

两个姨娘都笑了，一人说，当然没有，不过谁能够记得那么多事啊。你要说共同点呢，我们两个近几年有点忙，见面的时候不多，也没有什么共同点啊。是吧。

另一个说，对啊，不觉得有什么共同点。

我身旁的姨娘笑了，她说，她们两个啊，关系最好了，三年前我记得还一起环游世界去了，是吧。是不是你们两个在途中发生了点什么超出朋友的友谊，让人家白莲不敢认你们了呢？

姨娘们一阵讥笑，我却对三年前那个时间很敏感，我说，能确定具体时间么？你们离开的时间范围能告诉我么？

姨娘想了想，然后说，三年前的九月我们两个出去玩的，十二月份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谢谢，玄夜的出现让我们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同盟基本上已经达成，这倒也是玄夜帮了我一个不小的忙。

只是不知道他是嚣张还是愚蠢，在这个时候翻到促成了自己敌人同盟的诞生。

我回到了红馆，在抽屉的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三少的照片，这张照片来源很奇怪，是文雀偷的，据说是有人想要杀三少，但是雪儿说这是几年前的照片。

我看了看上面的衣服，的确是秋季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