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循,从攻城到现在已经有五日了吧?想必子义已经和公孙度的援兵交上了手,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给城头上的这俩家伙下一剂猛药了?”张郃捏了捏手中的破甲枪,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座斑斑伤痕的土垠城墙。
高顺点了点头:“差不多是时候了,当初奉孝先生设计围点打援的时候,将公孙度调度援军以及援军的脚力也算进去了,基本上就是五天的样子。
只要我们这里一动,主公他们大败援军并夺取临渝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儁乂,阳仪和柳毅二人已如惊弓之鸟,根本就扛不了许久。不如你我各选择两道城门,看看谁最先杀入城中?”
“高伯循擅攻,徐公明善守,天下皆知。你高伯循也好意思和张某比试攻城,看来你这是想给张某一个下马威啊?不过伯循,张某可不是吃素长大的,鹿死谁手还有未可知呢!”
张郃眉眼微微一勾,与高顺调侃了几句,嘴角猛地一张舌绽春雷,“兄弟们,你们都听到了吗?高伯循要和我们比试攻城呢,你们要是再敢放水,就别特么的说是老子的兄弟!”
“哈哈哈,将军尽管放心,就城头上那几个龟儿子,兄弟们放个屁也能把他们吹走!”
“黄老三这句话说得不错,将军,你把这打头阵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振武营吧,我保证天黑前将军就能够坐在土垠县衙中温上几壶小酒!”
亲卫和副将们像是在鸟巢中等待母亲归来的小鸟一般,急躁躁的伸出脑袋在人群里嘶吼。
军心可用!
张郃颔了颔首,转身向高顺笑道:“伯循,怎么样?张某的部队比你也差不了多少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儁乂兄,既然你要与高某一较高下,那高某就不客气了!”高顺嘿嘿一笑,在马背上一抽,“得得得”的向陷阵营奔了过去。
张郃“气”得嘴角直歪,破甲枪朝身旁的几员副将一指:“你们特么的都看到了吗?人家高伯循根本就没有将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放在眼里。
传我将令:令大戟士营、振武营、杨威营和奋勇营分击土垠城东南二门,此战不惜牺牲,务必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拿下城门,否则休怪本将军军法处置!”
“诺!”
众将士齐齐抱了抱拳转身回到阵营中,声音振聋发聩,直窜城头。
接着,一声炮响,弓弩兵和工程兵将手中的弓弦和绳子轻轻一拨。
弦动,绳落。
万箭齐发,乱石穿空,土垠城的上方再度迎来一场“暴雨”。
大戟士营和振武营等四支部队八千余人好似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一般山呼海啸着向土垠城席卷过去,土垠城就像是大海中随时可能被巨浪颠覆的小舟一样,在波涛中沉沉浮浮时隐时现。
攻城大战正式打响。
连珠炮响,鼓角齐鸣。
张郃的大戟士营、振武营、杨威营以及奋勇营八千余人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扛着云梯、拖着长戈、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向土垠城坚实的奔过去。
其声势如雷霆轰鸣,似飓风咆哮。
有道是忙者不会,会者不忙,高顺淡淡一笑来到点将台前,飞身下马,将马鞭抛给亲卫,抽出腰中的利剑缓缓的登上点将台,利剑在地上拖出“嗤嗤嗤”的声音,就像是隐藏在暗中的毒蛇吐信一样,令人胆颤心惊。
陷阵营、忠义营、雄鹰营以及饿狼营四营八千将士齐聚点将台下,寂静无声。
“兄弟们,我大汉历经高祖皇帝、孝文帝、孝武帝、光武帝以及明帝等数十位帝皇传承,我大汉早已成为泱泱大国,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更是成为我大汉的军魂。
然,历史的长河中总是掩藏着许许多多的跳梁小丑,辽东公孙度父子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父子三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竟然想通过伪帝陈留郡王染指我大汉边陲自立为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高某和张将军奉陛下旨意和主公将令,旬月内荡平辽东扫除公孙一族,你等有没有信心?”迎着刚刚初升的太阳,高顺凝望着张郃部队践踏起来的烟尘,长剑轻轻一磕。
“有信心!”
“将军放心,我等若不能赶在日落之前拿下土垠城头,提头来见!”
点将台下齐齐一声怒吼,声音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这可是你们说的!”高顺双目生寒,顺势将长剑一指,剑身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寒,“既然你们在本将军面前说了大话,那么本将军就拭目以待!”
“嗖”的一声,利剑劈在点将台一侧的木桩上,木屑四溅,木桩迎风而倒。
高顺眼珠微咪,眸子如鹰隼一般的锐利:“陷阵凌云,有进无退!一人退缩者,杀什长!十人退缩者,杀屯长!百人退缩者,皆杀之!凡我兄弟者,此战皆无退路,杀!”
随着木桩“哐当”一声倒在点将台上,高顺最后一个“杀”字已然出口,陷阵营和忠义营四千精兵恍若势不可挡的山洪一般飞向西门,而雄鹰营和饿狼营的四千悍勇则如所向披靡的黄河一样以其滔滔的气势迅速将土垠城的北门彻底淹没。
一支支利箭划破长空,从城下径直的刺向城头,给四周的城墙挂上一道道倒涌的瀑布。
一块块巨石腾空而起,从半空拍向城头,把城头、城墙以及城中的店铺通通压在身下。
一具具冲车乘风破浪,在城门口疯狂的吐着狰狞的牙齿,将城门咬出一个个幽深恐惧的痕迹。
百十架云梯已经牢牢的挂在了城墙上,无数的英雄男儿已经攀上了云梯,在城腰跳跃腾挪,更多的将士则举着盾牌咬着刀剑紧紧的排在他们的身后,排在利箭和落石笼罩着的云梯脚下。
高亢雄浑的歌曲从他们的胸腔和热血中喷薄而出:“操金戈兮被犀甲,带长剑兮挟汉弓,土垠之下儿郎兮,出不入兮往不反!陷阵凌云,有进无退!”
男儿气,英雄志,满腔的热血在这座边陲小城上如花儿一样的绽放。
生活就像**,如果不能反抗就只能好好的享受。
阳仪和柳毅二人都是糙人,享受不来,所以还在反抗,但公孙度父子三人却正在慢慢的享受太史慈和王黎给他们带来的快感。
却说公孙度、公孙康以及公孙恭父子三人率领着近两万的辽东铁骑和步卒一路追赶,不想太史慈帐下骑兵的脚力竟然远非辽东军可比拟,也不知他的那些战马是从哪里弄来的,居然将乌桓草原马远远的抛在了脑后。
等父子三人追至海河附近时,太史慈已经率领骑兵从海河的浅滩处过了河。
“父王,你看,太史匹夫他们还在前方的浅滩那边!”公孙康刀剑在手,愤恨的看着河对岸的太史慈,“父王,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力,必然可以在临渝城下截住他们,然后再和城中的将士们来一个里应外合将他们彻底的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