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务必要一间一间的搜,一寸一寸的搜,不要放过任何可能的藏身之地,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韩思思那个贼婆娘给本将军挖出来,本将军要将她千刀万剐!”
刘琦一脚将眼前的一方案椅给踹翻,缓步踱到二楼的长廊中背负着双手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座已经残破的青楼。
一队队士兵很快的在他的眼前消散,然后如狼群一样窜到其他的房间里,再然后重新归置到他的身边。
“报将军,春草阁空无一人!”
“报将军,春雨阁空无一人!”
“报将军,夏荷阁空无一人!”
“……”
急促的脚步声和一连串的回禀让刘琦的心情越发的焦躁,他的杀气也越发的高涨。
刘琦愤怒的抬起头来,却见一名亲卫飞奔过来:“报将军,秋烟阁中同样空无一人。不过,属下在秋烟阁中发现了用来偷听红袖招姑娘们和客人谈话的器具。”
言罢,亲卫将双手摊开,只见他两只手分别握着一节竹筒,两节竹筒用一根长约七八尺细如春雨的金缕连接起来,金缕的一头穿过左手的竹节,而另一头则穿在了右手的竹节中间。
“也不知道我荆州有多少的秘密通过官员和妓子的交谈穿过了这两节竹筒?哼,好一个红袖招,果然狼子野心,竟然连这种鬼蜮伎俩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刘琦接过亲卫手中的竹筒狠狠的摔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上两脚将竹筒踩了一个稀巴烂,一双眼睛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般隐隐的透着冷寒,心中却依旧义愤难平,恨不得现在就拿住韩思思,将她剥一个精光然后拉出去喂狗。
众人唯恐遭了鱼池之殃一个个噤若寒蝉,缄默不言。
正在这时候,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将众人瞬间就从这片冰冷的世界中给剥离了出来,“禀报将军,属下在红袖招的后院发现了一座庭院,院落中还有十余名执事守在一侧!”
还有余孽没有逃脱?
刘琦心中一阵欣喜,嘴角上却挑起一缕残忍的笑容,言语冷的让人发寒:“院落?那韩思思可在院中?速带本将军前去,本将军倒要去瞧一瞧那韩思思究竟是何等心肺?”
院落坐落在红袖招的后方,七弯八绕,曲曲折折。
等刘琦率领大部队赶到寒烟阁的时候,刚才那士兵口中的十余名执事已经悉数倒在了血泊之中,院中仅有一名半身残废的老妇人和一名侍候在一旁的丫鬟。
那丫鬟年约二八,生得也挺标致,仿佛初夏荷塘中展露出来的尖尖小荷,但是此刻她的身躯却如筛糠一般的抖动着。倒是那妇人虽然没了左臂、左耳,脸上也只剩下一只眼睛,举止行动中却隐隐透着大气和稳重。
然而,这院子也只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四合院,经过众人的仔细搜索,发现除了些许韩思思用过的衣服和首饰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与韩思思相关的痕迹。
看来,这韩思思已经脱离了他刘琦布下的樊笼!
饶是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刘琦依然怒不可遏,适才的欣喜顿时变成滔滔的杀意,腰中的长剑猛然出鞘,一剑抵在那妇人的喉咙处,恶狠狠的盯着她,宛若一头见了鲜血的饿狼。
“兀的那婆娘,这红袖招的主事是谁?韩思思那贼婆娘跑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些莺莺燕燕的**又藏在何处?还不快速速给本将军道来,否则就休怪本将军无情!”
“回禀大公子,老妇人就是这红袖招的主事,不知道大公子有何见教?是打算将老妇一剑斩杀于此呢,还是打算将老妇的另一只眼睛、耳朵和手也给剁掉?”老妇人淡淡的扫了刘琦一眼,根本就不为刘琦的威胁所动。
刘琦气得面红脖子粗真想拿着剑狠狠的在老妇人身上捅上几个窟窿,却终究抵不过心中那番想活捉韩思思的执拗,长剑在老妇人的脖子上割破几道细小的伤口后,朝着麾下部将就是一声怒吼。
“传令下去,将这老虔婆和小荡*押回州衙,立即关闭襄阳的所有城门,满城张贴通告,务必要将韩思思那贼婆娘给本将军拿到身前!”
陈破虏和韩思思等一行人在天刚麻麻亮的时候就已经按照计划分拨完毕,出城的出城,就地潜伏的就地潜伏,就像是在波涛汹涌大海中注入几滴水珠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众人眼中。
新任的城门校尉刘琦刘大公子不管是加强了城门的守卫只进不出,还是将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所有铺出去的探子也终究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的一腔怒火只好发在张鸿安以及她的侍女的身上。
此刻,他就在州衙中。
他的身前除了蒯越、蔡瑁等一干荆州文武诸臣等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站着和一个跪着的囚徒,而刘备和诸葛亮一行人却因为非荆州官员的缘故被蔡瑁和文聘等人排除在外。
堂中站着的自然是张鸿安,跪着的则是张鸿安的侍女。
“阁下果然好胆,竟敢混入我襄阳城中谋害一州之首,还不速速将你身后的幕后黑手交待出来。否则,一旦等本将军查到你的底细,不管是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异国他乡,本将军保证绝对会送你们全家下去与你团聚!”
刘琦冷冷的看着堂上二人,声音凄厉残忍,仿佛一把刺刀狠狠的撕裂夜空,然后切到人的骨头里,只听得那侍女身如筛糠,牙冠紧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全家?
剩下的那只独眼在刘琦身体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阴狠狠的扫了蒯越和蔡瑁一眼,张鸿安哂然一笑:“老婆子的全家早在十余年前就被刘表那个狗贼杀干净了,哪里还有全家?要不大公子再到阴曹地府去再杀一遍?”
刘琦火冒三丈,让他去阴曹地府再杀一遍,这不是明摆着诅咒他去死吗?
一脚将张鸿安踢翻在地,刘琦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正欲砍掉张鸿安的另一只耳朵,却见蔡瑁哐的一下就从坐上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张鸿安,眼神中带着一丝惊骇和不安。
“十几年前?十几年前正是荆州复苏之计,刺史大人也才刚刚来到荆州,除了遍实仁政之外,何曾杀过他人,又什么时候杀过你的全家?莫非…莫非你是当年宗贼留下的余孽?”
刘琦一懵,就连堂上的刘磐、伊籍以及张允等人同样也以为这贼虔婆乃是当年宗贼之变残留的余党。因为若是那贼虔婆所言不虚的话,的确能够解释的通。
毕竟,当年刘表的确是将荆州治下的宗贼都清洗了一遍,真真的让很多世家举族而灭。
“好一个借刀杀人祸水东引之计,好,好得很!”蒯越却是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贼虔婆,若不是蒯某曾经去过豫州地界,还真的差点被你给骗了过去!”
嗯?果然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