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杆子从高空缓缓落下,砸在一顶绿色小轿的轿辕上,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吓得抬轿的轿夫腿一软,跌倒在地,轿子侧翻,一名财主模样的家伙滚出了轿子,嘴巴恰好磕在了地上的一块西瓜皮上,惹得附近的百姓一阵哄笑。
几人一冲出城门,城楼上便响起了紧密的锣声。
锣声一响,羽箭像飞蝗一样从城楼上射出。
“大侠,当心!”
“有羽箭!”
“小心背后!”
······
城外的百姓高声提醒麻九等人。
麻九心头一热,朝百姓们投去感激的目光。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三位女侠一边拍马疾驰,一边回身用武器击打着靠近身边的羽箭,羽箭纷纷落地。
一地鸡毛。
麻九也抽出金龙剑,拍打羽箭,近身的羽箭纷纷改变了方向,四散落地。
很快,四人就冲出了箭雨。
小琴勒住马,回头望着远处的城门,一脸的怒气。
婉红和李灵儿也停下马匹,同样一脸怨恨的看着城门楼。
天下最可恨的人,是敢于伤害自己的人。
那敢于伤害自己的坏人,就更可恨了。
谁是最最可恨的人?
是那些残忍的侵略者!
那些践踏自己民族尊严的人!
三位女侠都是在生气,表达方式很不一致。
一样的情感,动作却是千姿百态。
美女是朵花,形态万千,都是赏心悦目的。
美女是盘菜,味道不同,都是沁人心脾的。
麻九勒住马,说道:
“三位女侠,受到敌人攻击,生气了?”
“气得我牙都疼了!”
“气得我肺都炸了!”
“气得我肚子鼓鼓的!”
哈哈哈······
麻九大笑。
原来美女的肝气行走的部位还不一样啊!
有趣!
实在是有趣!
“既然女侠们都受了内伤,我给你们疗疗伤吧!”
“吹牛!”小琴第一个表示不信。
婉红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李灵儿给了麻九一个奇怪的眼神,像疑问,还像鼓励。
微笑中,一拨马头,双腿一夹马腹,麻九就朝城门楼子冲去了。
“回来!”婉红大喊。
城头上又响起了可恶的锣声。
三位女侠调转马头,就要去追麻九。
这时,就见麻九右臂朝着城门楼一挥,做了一个十分潇洒的动作,然后,马头一偏,便驰马而回。
一些羽箭凌空飞来,落在麻九大黑马的脚前脚后,地上顿时扬起了一片烟尘。
透过烟尘,三位女侠清晰的看见,城门楼上那面迎风飘舞的马头图案的大旗,缓缓下落,掉在了城墙之下。
麻九抛出的铁蛋子砸断了旗杆。
三位女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麻九也太神了。
一箭之地,一击命中。
简直不可思议。
烟尘中,大黑马闪电一般蹿出,划着一个个优美的弧线,朝三位女侠奔来。
女侠们都长出了一口气,三道欣喜跃上了三道美丽的眉梢。
“解气没有,美女们?”
小琴一笑,说道:“解气!解气!斩断败类们的大旗,就是给败类们迎头一击,俗话说,大旗一断,军心涣散,大旗一倒,主将逃跑。咱们变被动为主动了。麻大傻,有一套,刚才小看你了。”
几人顺着大路,朝东边的太阳山方向疾驰而去。
约摸走了有二十多里,来到了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在官道的北侧,房屋不少,有四排住户,每排住户有三四十家的样子。
村里栽种着不少的榆树,几乎每家门前都有一两棵,树龄也不小了,树冠都挺大,仿佛一个个绿色的车盖。
门前栽榆,不受冤屈。
这是某个风水先生说的,麻九猛然想起了这句话,顿时,感到一阵好笑。
风水先生,瞄准的就是金钱,你的银子给到位了,书本上说的坏风水,也会变成他嘴里的好风水,你的银子不到位,随口就给你胡诌一个风水忌讳,叫你破破财,他好给你摆平。
这个关于榆树的风水问题,就应该是风水先生一时高兴而胡诌出来的。
几人刚刚走进村口,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循着哭声定睛一看,在道南的一个土地庙前,跪着一个白发老汉,他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什么。
几人勒住了坐骑。
四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路边的老汉,八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倾听着老汉的哭诉。
“土地爷爷呀···你救救小人吧···你救救小人吧···东儿他昨天铲了一整天的地···铲了一天的地呀···手腕子都肿了···晚上吃完饭就睡了···一宿都跟死猪一样···他···他···怎么能杀人呢···他···他···见了邻居大妈都脸红···怎么能···唉···唉···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呢···土地爷爷呀···东儿冤枉啊···他冤枉啊···您快显显灵···显显灵吧···叫黄半仙查出真凶···免了东儿的死罪吧···啊···啊···”
几人听到这儿,明白一点了。
原来老汉的儿子受了冤屈了,好像就面临被处死的边缘了。
三位女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同情之色。
正在这时,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缕黑烟,一阵铜锣之声远远传来。
这股黑烟扶摇直上,瞬间就在天地回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让人看了,不禁触目惊心。
铜锣之声也迅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催命一般。
白发老汉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黑烟问号,身子顿时颤抖起来,哭声更加凄惨了,小鸡啄米地给神像磕头,并说道:
“土地爷爷···您快显灵吧···黄半仙来请您了···请您告诉他实情吧···”
三位女侠对视一眼,不再犹豫了,打马朝村里黑烟方向冲去。
麻九最后看了白发老汉一眼,追随三位女侠而去。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冒出黑烟的院落。
这是一个巨大的三合院,北房五间,青砖红瓦,东西厢房都是三间,青砖青瓦。
院子中间有两棵大榆树,枝叶繁茂,仿佛两座小山。
两棵榆树的距离不是很远,也就不到两丈。
一根碗口粗细的木头杆子分别搭在两棵榆树一丈多高的两个树杈上,形成一个空中栏杆。
此时,这个高高的栏杆上正吊着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此人面目清秀,中等身材,头发披散,面容憔悴。
他的双手被绳索绑着,吊在木头杆子上。
猛一看,这个青年和苏大郎的体型以及穿戴有几分相像,和引诱麻九几人进入城外金属凉亭的白影,也有几分相似。
栏杆下面,站在四名壮汉,都是青衣短打扮,每人怀里都抱着一把鬼头大刀。
四人将栏杆上吊着的青年团团围住,距离青年四尺距离。
榆树的北边搭着一个的白色的灵棚,里面竖放着一个黑色的棺材,棺材前面有一个小小的供桌,上面点着长明灯,摆着水果点心等供品,还有一个小小的铜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