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九的瞎嘞嘞,引出了老鸨的慈善之举,解铃还须系铃人,三位女侠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麻九。
快办正事吧!
麻九会意,朝红嘴老鸨一笑,说道:“谢谢老妈妈的好意了,俗话说的好,穿衣不露肚,无功不受禄,您给这么大一个场子,还搭这么多的漂亮姑娘,给我们免费表演,我们实在承受不起,吃饭要买单,雇人要给钱,这是我们兄妹一直恪守的规矩,老妈妈,不能因为您的心肠一热,就坏了我们兄妹的名声是不是?”
见客人不让免费表演,似乎要照常付钱,红嘴老鸨意外惊喜,刚才豪言承诺带来的肉疼,消失了。
在红嘴老鸨灿烂的笑容下,麻九把手缓缓伸向腰间的皮兜子,掏出了那个从苏大郎身上搜出的泛着红色的木牌。
三位女侠的脸色均变得凝重起来,最关键的时刻要到来了。
能否通过这个木牌探查到苏大郎的身份,就要有结论了。
老鸨有些迷惑。
麻九轻轻挥手,木牌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到了红嘴老鸨的团扇上。
见红嘴老鸨拿起了木牌,麻九缓缓的开口了:“老妈妈,这个木牌是你们群芳楼······”
麻九故意停顿了,等着红嘴老鸨接茬。
麻九对这个木牌的情况不甚了解,红嘴老鸨轻轻一笑:“这个木牌呀,是我们群芳楼发放的贵宾卡,凡是一次性消费五百两银子的顾客,都能得到一张。”
“既然是贵宾卡,那么说,持卡者都有优惠了?”
麻九打算一点点从老鸨嘴里套话,揭秘苏大郎的身份。
三位女侠身板挺的笔直,准备随时接受意外惊喜的冲击。
“贵宾卡是一人一卡,只有本人持卡才有优惠,这种刻着美女的卡片很少,总共也不到十张。”
闻言,麻九神色突然变得冰冷如霜。
三位女侠都是一愣,不知麻九要搞什么名堂。
那些笛子姑娘和柳香见帅哥突然变了颜色,也都感到有些意外,纷纷收敛了火辣辣的眼神。
红嘴老鸨发现麻九有些不对劲,连忙笑笑,说道:“当然了,既然大侠拿出了贵宾卡,老身今天破例,所有费用减免一半。”
“老妈妈,说实话吧,我们不是来听音乐的,我们是鸡鸣山的,只因为持有这个木牌的家伙在鸡鸣山下杀了我们的人,跑了,所以,我们过来调查一下,想弄清这个人的身份,以便抓捕他。”
红嘴老鸨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满脸惊恐,拿着木牌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麻九把这个木牌的持有者说成了杀人犯,逼迫老鸨说出他的身份,以便和他划清界限。
三位女侠心里都很佩服麻九的智慧。
笛子姑娘和柳香惊讶之余都很失望,看来这些客人不能消费了,白白折腾了一场。
红嘴老鸨的惊慌不断膨胀,颤抖很快扩展到全身,说道:“几位大侠是鸡鸣山占山的好汉?”
麻九没言语,只是轻轻点点头。
红嘴老鸨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身子猛然一哆嗦。
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大侠,这些持卡者只是群芳楼的客户,他们在群芳楼外的所作所为跟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一点,希望大侠不要怀疑。”
“我相信老妈妈的话,群芳楼和我们鸡鸣山虽然道不同,但,似乎没有恩怨,他的所作所为绝非群芳楼指使,这一点,我们还是清楚的。”
红嘴老鸨紧绷的身子似乎舒展了一些。
麻九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妈妈,请您仔细看看这张贵宾卡,我们就想知道它的持有人是谁。”
红嘴老鸨把木牌在手中翻看着,当见到大写的‘捌’字的时候,眼睛一亮,缓缓的说道:“这个八号贵宾卡···是前几天···两个···”
彭!
窗户处传来了轻微的响动,红嘴老鸨大嘴一张,眼睛突然变得呆滞,一头栽在了茶几上。
歌女们一阵惊叫,乱做一团。
麻九和三位女侠也是吃惊不小,快速来到红嘴老鸨身边,看见一把匕首深深插进了她的后脖颈,只露出了匕首的刀柄。
大约四寸长的黄铜刀柄上雕刻着一些细碎的小花,跟苏大郎自杀的匕首一模一样。
那把匕首埋进了苏大郎的坟墓,这里又出现一把。
麻九一脚踹破窗户,跳了出去。
这是群芳楼的西边,窗外是牡丹沟东边的梧桐树林,树林南北走向,东西不是很宽,透过树空隐约可以望见牡丹沟沿上的几株垂柳。
树林里空无一人,北面的大道依稀可见,这一瞬,似乎没有行人。
不远处群芳楼的浓密的竹林一片寂静,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
北面没人。
麻九朝南面望去,树林中依然是空无一人。
这个撇出匕首杀死老鸨的家伙跑哪儿去了呢?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按理来说,跑不了多远啊!
难道朝牡丹沟方向跑了?
想到这儿,麻九不再犹豫了,撒腿朝西面牡丹沟跑去。
三位女侠也先后跳出了窗户,朝着麻九的身影追去。
沟里都是一片一片的牡丹花,根本没有人影。
麻九轻骂一声,跳下牡丹沟,来到了西边沟沿上,穿过垂柳,朝四外望去,依然空无一人。
见鬼了!
这个败类跑哪儿去了?
麻九站在垂柳下,一脸的茫然。
三位女侠闪电一般来到了麻九的身边。
“看到人影了吗?”
人还没露面,婉红那急切的声音倒是先传进了麻九的耳朵。
麻九摇摇头。
三位女侠异常焦躁。
小琴问麻九:“跳出窗户就没看见人影?”
麻九点点头,随即,醒悟了什么,他纵身跳下了牡丹沟,朝群芳楼奔去。
几人来到破损窗户前,里面传出了一片嘈杂之声,很显然,红嘴老鸨的遇害叫歌女们手忙脚乱了。
麻九朝左右两边望去,都是带着窗户的墙壁,并没有藏身的地方。
南边不远处是群芳楼高高的大墙,如果那人沿着大墙跑向南边的胡同,麻九刚才也应该发现他的身影。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原地附近消失。
“看那!二楼的花盆!”
闻听小琴的呼喊,众人抬头一看,见二楼窗户台上的一个陶土花盆碎裂了,里面栽种的紫色牡丹花也朝着屋内倾斜着。
月牙形窗户半开着,隐约可见屋里的琉璃吊灯。
“狡猾的家伙!”
麻九飞身跳上了二楼的窗户台,钻进了屋里。
这是歌女的卧房,靠墙放着雕花双人木床,紫色幔帐高悬,梳妆台梳妆镜等女人用品应有尽有,墙上还挂着一幅美女图,脸泛桃花,玉腿修长,十分性感。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呼吸中有一种陶醉的感觉。
屋里没人,麻九窜出这个卧房,来到了外屋,这是歌女的会客厅,装修的典雅别致,铺着鲜艳的地毯,黄梨木的桌椅,一架古筝放在窗户边,墙上还挂着琵琶二胡等其他乐器,更有一些字画悬挂在四周的墙壁上,使得屋里散发着淡淡的文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