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朝婉红摆摆手,制止了婉红的冲动,随后,麻九朝面前的几个乞丐温和的说道:“几个大哥,我们是木碗会的,你们想加入木碗会吗?”
闻言,几个乞丐像触电了一样,立刻收回了木碗,看也不敢看麻九一眼,就鸟散了。
三位女侠一阵轻笑。
很显然,这些都是好逸恶劳的家伙,之所以不愿意加入木碗会,就是受不了木碗会的条条框框。
木碗会是一个正义的组织,当然有一些约束了,还可能有一些劳动的指标,还有伸张正义带来的种种风险,对于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家伙,当然觉得不好玩了。
做一个散丐,那是乞丐中的神仙。
几人要进门的时候,就被几个衙役模样的家伙拦住了。
为首一个长着龅牙的丑陋衙役,把手中的齐眉棍往几人身前一横,恶狠狠的说道:“拿出戏票,无票者不得入内。”
“多少钱一张票?”麻九强压怒火,冷冷的开口。
“就剩下站票了,一两白银一张。”龅牙衙役没好气的回答。
为了尽快进去,抓住黑衣败类,麻九毫不犹豫地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往龅牙衙役手里一塞,说道:“我们就四个人,着急进去,就麻烦官爷代劳一下吧,多余的银子就当是茶水钱了。”
看着自己手里白花花的银子,龅牙衙役的眼睛一通发光。
运气不错,一顿花酒钱差不多少了,眼前似乎出现了菊花楼**叶翠红那风*妖娆的身影,也闻到了ji院那种诱人的香气。
“进去吧!出来的时候,想着找我拿票。”
龅牙衙役的话音未落,几人迈步走进了戏院。
李灵儿和婉红在门口把守,麻九和小琴进到场子里寻找黑衣人。
整个戏院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在两边的过道上站着,人们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戏院大厅里一片嘈杂。
由于大厅两侧的窗户很多,窗户还很大,屋里显得很亮堂,人们的穿戴和脸色都看得还算清楚。
麻九和小琴先是检查了后面和过道上站着的看客,没见到黑衣人的身影。
接着,两人开始检查坐着的看客,两人逐排搜索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麻九和小琴碰了头,都傻傻地望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突然,麻九发现大厅一侧中间有扇窗户似乎有些异样,那黑色的窗帘拉上了一半。
两人快步跑向了那扇窗户。
因为窗户台很宽,两人怀疑黑衣人藏在了窗户帘的后面,故此,在靠近窗户的时候,都放慢了脚步。
小琴握紧了铁簪子,似乎把窗户帘当成了虎穴,麻九也提高了警惕,防止黑衣人狗急跳墙。
两人谨慎的靠近那扇可疑的窗户,神情和动作有些滑稽,弄得周围的看客把奇怪的眼神纷纷投向两人,有些人还小声嘀咕着。
带着一丝紧张,一丝兴奋,一丝期盼,麻九来到了那扇窗户前,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手,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一旁的小琴把铁簪子闪电一般的朝窗户刺去。
铁簪子刺到了一团黑黑的物体上,同时,一捆长笛从窗户台上滚落到地面上,发出幽怨的声响。
“败类的玩意,金蝉脱壳了!”小琴忍不住骂了一句。
原来小琴刺中的是一团黑色的外衣,正是黑衣败类的外衣。
麻九和小琴对望一眼,都很失望。
“除了长刀,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麻九捡起地上的长笛,放在了窗户台上,回身问小琴。
“破斗笠遮着鬼脸,就看见下巴上有浓重的胡子而已。”
“能判断大致年龄吗?”
“应该比咱们大得多。”
“斗笠加胡子,找找这样的人!”
麻九和小琴再次寻找起来。
戏院里戴着斗笠的人还真不少,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带着长刀,浓重的胡子,好像也没看见。
转悠了两圈,都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两人来到了戏院的入口处,婉红和李灵儿赶紧迎了上来。
“有出去的人吗?”
小琴急切的问婉红和李灵儿。
“没有!发现踪迹了吗?”
婉红反问小琴。
“败类玩意很狡猾,脱了黑外衣,扔了长笛,金蝉脱壳了。”
“那怎么办?”
婉红一脸焦急的问麻九,这是婉红的定式,每每到抉择的时候,麻九总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小琴和李灵儿也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麻九。
麻九低头沉思了片刻,问婉红和李灵儿道:“你俩看清败类的长相了吗?”
李灵儿摇摇头。
婉红想了想说道:“就看见半个下巴,胡子很密很黑,有一寸多长。”
麻九说道:“咱们只能守在门口了,等到散场的时候,谁带着长刀,又有浓重的胡子,就跟踪谁吧!”
三位女侠互望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当当当,舞台方向一阵锣响。
人们顿时安静下来,都像鸭子一样,伸长脖子朝舞台上看去。
麻九几人也同样望向了远处的舞台。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舞台上涌现了一群拿着齐眉棍的衙役,这些衙役分成两队分别从舞台两侧的小梯子走下了舞台,齐刷刷的站在了两边靠窗户的过道上,面对场内的观众。
场内的气愤顿时严肃起来,说话的声响没有了,就连交头接耳的人也少了许多。
婉红把小嘴一撇,说道:“这是什么鬼戏啊,演员咋下台了呢?”
小琴嗅嗅鼻子,说道:“我看不是演员,倒像是真的衙役,好玩,好玩,今天还真的有戏了!”
“有点莫名其妙!”李灵儿叨咕了一句,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
麻九也是满脸的诧异,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
由于进来的比较匆忙,连演出的戏目都没有看,只能被动接受了。
这时,舞台四角被铁链子吊在半空的铜盆大灯被点着了,熊熊燃烧着,两尺多高的火苗在耀武扬威的轻舞,宽阔的舞台顿时出现了一抹血色,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大白天的,一点也不黑,点什么灯呢?故弄玄虚!”
婉红又憋不住心里的冲动,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也许戏里是黑天,点着大灯只是一个布景而已。”
李灵儿看了小琴一眼,低声说道:“小琴妹妹猜想的比较合理,聪明,聪明!”
“这编剧肯定是麻九的兄弟---大傻子,弄一个假月亮多好啊,省钱,不冒烟,还有意境。”
婉红看是鞭挞舞台的布景,其实是在和小琴斗智。
小琴哪能不明白婉红的话外之音呢,有些嗔意的看了婉红一眼,不再说话了。
李灵儿在一旁暗笑。
麻九不关心三位女侠的斗嘴,他更关心的是舞台。
两个大幅标语被扯了出来,分别竖直挂在了舞台前面两个角的大灯下面,标语下面有着坠物,展开得完整。
大红锦缎标语上写着黑色大字:单手惊雷开,有种你就来。
“单手惊雷开,有种你就来,这是什么戏目,咋这么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