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心里冒出一丝灵犀,难道···难道说玉牌和砸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有关?昨天晚上,两个老家伙就是探讨的这个?
不管怎么说,麻九的话肯定触碰了两人最敏感的神经,要不然,不能有如此的反应。
这就是一种共鸣。
两个固有频率相同的物件,可以形成共鸣,敲击一个,另一个也会振动发声。
两个思想一致的人,当倾诉思想的时候,也会相互震撼,发生心里共鸣。
掌声终于结束了。
结束的很艰难,这就是惯性。
惯性会让顽固的更加顽固,会让新生的举步维艰。
它总是叫事物开始的缓慢,结束的迟缓。
砸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因为有惯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李灵儿问起了银菊的打算,就是问她打算去哪儿?
银菊说打算回幽州去找二舅一家,小琴当啷就来了一句:“你可别找你二舅了!”
银菊问:“为啥呀?投亲靠友,不用瞎走,这是古话呀!”
小琴小嘴一撇,说道:
“是古话不假,不过,还有一句古话,叫做:亲友不善,最好不见,亲友不良,必定遭殃,从你二舅他们叫你去酒楼卖唱这一点,我就敢说他们是窝头掉地上踩一脚----不是好饼,你去找他们的话,他们要再让你卖唱,说不定又出啥岔子呢!你长的太好看了,容易招蜂惹蝶,遇到麻烦,不易抛头露面,我的意见是,你最好找一个好人多的地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养活自己就行了。”
小琴说话的时候,孙寨主和李总镖头一直频频点头,看来,小琴的话,也正是他们想说的。
麻九倒是有心叫银菊去帽儿山,找幽州木碗会的唐盆主他们入伙,因为那里已经有女眷了,最起码幽州城东的樵夫耿二一家和婆婆一家应该上山了,不过,看着银菊又坐在了李总镖头的身边,还总是给总镖头夹菜,麻九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朦胧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听了小琴的话,银菊似乎有些为难,她怯生生的瞅了小琴一眼,说道:“小琴姑娘,谢谢你的直言,唉!真要按你的说法,我不去找我二舅,我一时还真的不知往哪儿落脚。”
银菊说到这儿,就看孙寨主一拍桌子,瞅着银菊说道:“银菊姑娘,我有个女儿叫孙香梅,年龄可能比你小点,她特别喜欢唱歌,可惜我们山寨没有唱歌的人才,你来我们山寨吧!就教香梅唱歌,保管没人敢欺负你。”
孙寨主说话的时候,李总镖头在不断地眨动眼睛,似乎在飞速的思考,是在理解孙寨主浅显话语的深意呢,还是在寻找什么对策呢。
看到孙寨主眨动的眼睛,麻九不禁有些暗笑,也明白了李灵儿遇事总是眨眼的原因了,原来是遗传啊!
听到孙寨主叫自己去白石山寨,银菊并没有马上表态,她只是用眼睛看着身边的李总镖头,似乎在征求李总镖头的意见,其实,也没有银菊表态的机会了,因为,在孙寨主的话音一落,李总镖头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银菊姑娘,你还是去我们五湖镖局吧!我们镖局有很多走镖时喊的号子,很难听的,你要去了,可以给改改曲调,叫它顺耳一些,好听一些,你想想,天下那么多镖局,要是都学会了好听的号子,那是多大的功德啊!再说了,自从李灵儿她娘去世,给镖局做饭的两位大姐就没人陪她们唠嗑了,她俩都是话痨,晚上没有外人陪她们唠一会儿的话,她们就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没有精神,没有精神就做不好饭,做不好饭就自责,自责就容易抑郁,抑郁了那有多危险啊,搞不好要出人命,你去了,就能救她们的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银菊姑娘,我先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吧!”
说着,李总镖头就给银菊作了一揖,态度十分诚恳,样子有些可怜。
看着李总镖头的表现,一旁的孙寨主满脸铁青,几次想出言打断李总镖头的谈话,牙关一咬又忍住了。
三位女侠都被两个老家伙搞呆傻了,小琴婉红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完全的不知所措。
李灵儿则低着头,捂着嘴,脸色有些难看。
麻九早就有所感觉,只是在那儿一直傻笑。
这么一个大美女,叫个男人谁不动心啊!
白捡一个美人,谁不捡啊!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虽然银菊是个风尘女子,但,其思想和表现没有丝毫的庸俗和虚伪,还给人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气质。
还是麻九和李灵儿的朋友,就凭这一点,就说明了一切。
两个老家伙争着抢,太正常了。
银菊摆手制止了李总镖头有些过分的动作,她抬头朝李灵儿问道:“李镖师,五湖镖局真有两个睡不着觉的老妈妈吗?”
李灵儿缓缓的抬起头来,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自己的父亲正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便有些无奈的一笑,说道:“银菊姑娘,我已经好久没回家了,父亲应该更了解家里的情况。”
这李灵儿,还学会含糊了,说父亲更了解家里的情况,并没有说父亲的话是真是假,因为了解情况的人也可能说真话,也可能说假话,这是李灵儿更深一层的含义,就看银菊怎么理解了。
其实,不用李灵儿说,在座的谁都知道李总镖头说的是假话,太明显了吗!
闻听李灵儿的话,银菊蠕动一下嘴唇,艰难地点点头,然后,朝孙寨主说道:“孙寨主,谢谢你的好意,我想啊,我们风尘女子经常唱的小曲,肯定不适合您的女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再说了,在当先生和救人这两条路上,我准备选择救人了,刚刚是李姑娘等救了我的性命,我去她家当陪聊,也是报恩了。”
掌声响起。
所有的人,除了银菊都在拍手。
不过,拍手是拍手,拍的可不一样。
李总镖头那是拍的激情澎湃,恨不能把手拍出铜锣的声来。
孙寨主拍的很勉强,跟没吃饭似的,就是一个无奈。
小琴婉红开始拍的缓慢,不死不活的,而后突然猛烈起来,看来是顿悟了。银菊能去五湖镖局,也是她的造化了。
李灵儿不紧不慢地拍着,似乎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这应该是一种情感,正是这种隐藏的情感减弱了她手掌的力度,让她有些纠结。
麻九使劲鼓掌,他是现代社会的思想,在他的心里,爱情可以超越一切,包括地域年龄贫富甚至种族宗教。
别说,现在只是一个开始,银菊的路,还很长。
吃完了饭,李总镖头就要告辞回木州,不过,想从孙寨主那儿要了一辆大车,说是要把白石山脚下五湖镖局镖师的尸骨,拉回木州去安葬。昨天,李灵儿已经把白石山下镖师们的尸骨情况向李总镖头说了。
孙寨主说,你别从这儿弄车了,路程太远,一百多里呢,我告诉伴当立刻回山,从白石山寨给你赶下一辆大车来,送到山脚,你就骑马走就行了。
其实,李总镖头要车是有道理的,因为银菊不会骑马,就想用大车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