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把一只猫拴住手脚,投放在老鼠堆里一样,那种感觉就是煎熬。
三位女侠对了一下眼神,飞身上马,就要往山寨里面冲的意思,这时,两匹快马从大门里跑了出来,来到了麻九等人的身边,麻九一看,认识他们,原来是孙寨主的两个伴当,两人翻身下马,朝麻九等人抱拳施礼,其中一人说道:“各位大侠,孙寨主叫小人先带领各位去山下的中军大帐,他说他很快就会回到大帐的,叫大侠们不要着急。”
三位女侠一听,都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但还是把目光望向了麻九,麻九说道:“好吧!前面带路。”
于是,麻九一行人就朝山下奔去。
银菊依然坐在李总镖头的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李灵儿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咬了几次嘴唇,还是凑到父亲的身边,和银菊聊了起来。
听了李灵儿和银菊的对话,麻九才知道,原来银菊从五湖镖局离开,真的去了黄叶县找自己姥姥家的亲属了,在那儿找到了自己的二舅,二舅一见到银菊,就说要来幽州做买卖,就把银菊带到了幽州,没想到二舅的买卖做亏损了,二舅两口子一商量,就央求银菊去酒楼卖唱,今天上午银菊在酒楼卖唱的时候,叫马头帮的银蛤蟆一伙给掠来了。
在飞往蝴蝶山的路途中,喝了尿水的银蛤蟆想非礼银菊,结果被李总镖头企图自杀的行为给镇住了,当大雕落地的时候,银菊就被金钩带走了。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白石山的营寨,进入了孙寨主的中军大帐。
两个伴当给众人弄了香茶,叫大家坐下慢慢品茶,他们则在屋地的中间放了一个大大的餐桌,摆上一些座椅就出去了。
麻九等人只得随遇而安,一边品茶,一边闲话着。
当然了,牵头闲话的自然是李灵儿的父亲了,他的年龄大,辈分高,在这讲究孝道的年代,没人能取代的。
总镖头先是说了一些感谢麻九等人的话语,随后,就聊起了木碗会,问了麻九一些木碗会平常的事物,以及麻九所在的木碗会的大致情况。
当听小琴说麻九是处州通州曲州木州花州等五个州木碗会的坛主的时候,总镖头不禁有些吃惊,刚才,李灵儿在蝴蝶山上介绍麻九的时候,只说麻九是木碗会的骨干,并没有介绍麻九的职位,这回,小琴说出了麻九的职位,怎能不让总镖头吃惊呢!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麻九,双手一抱拳,说道:“麻大侠如此年轻,就身负重任,可见对木碗会的贡献绝非一般啊!就接触这一会儿,就看到麻大侠的砖块撇的百发百中,撒手剑更是出神入化,说话的内容深入浅出,做事也十分的果断,真是令李某佩服啊!小女跟在你身边,李某也放心了。希望大侠以后多多关照五湖镖局,咱们共同为树族人的崛起而并肩战斗。”
“李总镖头过奖了,我麻九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思想平常,武功稀松,要是说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有一点运气罢了,至于前辈说的关照,就更谈不上了,为了树族人的崛起,我们都责无旁贷。”
······
大家谈话的时候,一道道美食就被摆上了餐桌,不一会儿的功夫,餐桌都摆满了。
有白草鸡,有烤鸭,有烤乳猪,有酱牛肉,有酱鹿肉,有红烧鲤鱼,有清蒸鳗鱼,有熏兔,有烤羊腿,有豆皮,有麻辣豆腐,有各种青菜,还有一些风味小菜等。
两坛子女儿红也摆上了桌子,碗筷也都齐备了。
本来大帐里就架着几盏铜盆大灯,伴当们又在餐桌上放了两个烛台,点起了大红蜡烛,把整个餐桌照耀得如同白昼。
蜡烛刚刚点起来,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同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总镖头,麻大侠,各位女侠,久等了!孙某给大家赔礼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挑,孙寨主从外面走了进来,满面堆笑地朝麻九等一通拱手,大家见状,纷纷站起还礼。
孙寨主将众人让到了餐桌上,叫麻九和李总镖头坐在了他的左右两侧,几位女侠分别在对面落座,银菊坐在了总镖头的身边。
李总镖头赶紧把银菊介绍给了孙寨主,说银菊是麻大侠和自己女儿的朋友,也被马头帮刚刚掠来,只受了一点惊吓,就一并被救出了。
孙寨主看了银菊一眼,又看了一眼麻九和李灵儿,哈哈一笑说道:“麻大侠和李镖师的朋友,那一定很优秀,不知银菊姑娘都会什么武功啊?”
孙寨主的这句问话,可是有些唐突了,原因是他没看见银菊坐在总镖头背后,并不会骑马,只是以为麻九的朋友,应该会武功吧,就也没仔细思考,随便溜达出了一句。
闻听孙寨主的问话,麻九和李灵儿包括小琴都是一愣,纷纷把目光转向银菊,眼神中都有一丝复杂的情感。
李总镖头刚刚接触银菊,从刚才女儿和银菊的谈话中,知道银菊现在是个孤儿,有悲惨的经历,会唱小曲,另外,知道银菊不会武功,其它别的,都一无所知。
所以,李总镖头也不好替银菊回答孙寨主的问话,他也只能像麻九等人一样,侧头望着银菊,等着银菊自己回答。
银菊呢,抬手把头上的簪子推了一推,朝麻九和李灵儿淡淡一笑,又用奇怪的眼神瞅了一眼李总镖头,才缓缓的说道:“让孙寨主失望了,小女自幼流落风尘,只学了些赏心悦目的技能,至于武功,真的是漏勺捞年糕----一窍不通,惭愧!惭愧!”
一听说银菊是风尘女子,孙寨主不禁有些吃惊,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尴尬地一笑,红着脸说道:“听人说呀,自古奇才出风尘,好多古诗和绝句都源于风尘,那些好听的曲子,好看的舞蹈,就更不用说了,你们就是才女,就是美的艺术,待一会儿酒酣之时,还请银菊姑娘唱上一曲,孙某洗耳恭听啊!”
“谢谢孙寨主的美言,银菊诚惶诚恐了!”
当听到银菊说自己是个风尘女子的时候,李总镖头脸上的肌肉突然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摸向桌子上的酒碗,当他把碗端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碗里并没有酒。
孙寨主当然看到李总镖头的小动作了,所以,夸奖一番银菊之后,便叫伴当给各位倒酒。
很快,桌子上就酒香扑鼻了,人人碗里都满上了女儿红,麻九的酒都溢到了桌子上,婉红拿起一块馒头片就撇到了麻九的碗边,正好把洒在桌子上的酒吸收了,麻九见状,夹起馒头片就放到了嘴里,吃了。
桌子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脸上各有各的风采,孙寨主微微一笑,感到麻九似乎更加亲切了。
木碗会的人,对粮食的态度真的令人恭敬。
李总镖头看看自己的女儿,似乎略有所思。
倒酒的伴当,转过身去,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孙寨主端起了酒碗,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李总镖头,麻大侠,各位女侠,银菊姑娘,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胜利的夜晚,一个亲人团聚朋友相识的夜晚,一个值得永久记忆难以忘怀的夜晚,让我们庆祝李总镖头和银菊姑娘脱离魔爪,庆祝总镖头父女相逢,庆祝蝴蝶山的败类被灭,庆祝我们新结的友情,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