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来就有的俗语。
所谓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就是这一类。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麻九走到床前,站在女子的头部。
老者夫妇紧张的哆嗦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了,生怕打扰道长施法,两只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就叫人可怜。
是好是坏,就要揭晓答案了。
就像赌博时庄家亮牌一样,总是叫人心惊胆颤的。
麻九下意思地抹了一下嘴巴,朝三位女侠神态严肃地说道:“你们三个闭上眼睛,不准看。”
不准看?
三位女侠闻听麻九的话,都是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
有两位老人在此,麻九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成?
“都闭眼!施法了!”
麻九看三位女侠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就又恶狠狠地下了命令。
李灵儿见麻九真的动怒了,首先抬起双手捂住了眼睛。
婉红和小琴对望了一眼,都撇撇嘴,纷纷效仿李灵儿。
“一口仙气一阵风,黄沙漫漫看分明。”
麻九边说边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女子娇小的鼻子,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将嘴紧紧地压在女子的樱桃小口上,使劲地吹了下去。
气流从麻九嘴里喷涌而出,呼啸着灌入樱桃小口。
麻九的胸部急速变瘪,女子的胸部急速鼓起,麻九这才松开捏着女子鼻子的手,一股气流从女子鼻孔射出,吹乱了麻九低垂的头发。
在麻九和女子嘴对嘴的瞬间,小琴身子猛然一颤,嘴唇一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发了一声鼻音,仿佛叼着老鼠的猫受到了惊吓而发出的轻吼一般。
小琴的吼声虽然轻微,婉红和李灵儿还是被惊动了,两人的手指不约而同地增大了缝隙,随即也发出了轻吼。
河东狮吼,只是轻微。
两位老人见麻九给女儿送仙气,都双手合十,祈祷着。
是求神还是求佛或是乞求先祖,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两口仙气两阵风,奈何桥上脚步停。”
见女子没什么反应,麻九继续做人工呼吸。
三位女侠继续轻吼,不过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由怨恨转成担忧了。
两位老人闭上了眼睛,依然双手合十,嘴唇蠕动,默默祈祷。
麻九折腾了半天,女子依然没有自主呼吸,麻九的额头出了一层的细汗。
唉!
人工呼吸没有效果,看来只能心肺复苏了。
想到这儿,麻九朝女子胸部摸去,麻九还没有找到按压的确切部位呢,三位女侠已经来到麻九身边,愣愣地看着麻九,全部是一脸的怨毒之色。
“干啥呀?干啥呀?往哪儿摸呢?”
“便宜的勺子烫嘴,知道不?”
“别顺手牵羊,小心扎手!”
三位女侠纷纷谴责麻九,以为麻九偷吃豆腐呢。
“都闭嘴!一边去!我这在做心肺复苏呢!”
麻九在女子前胸一通摸索,终于找到了确切的部位,将左手掌根压在部位上,右手又压在左手上,屈身向前,双臂绷直,朝下面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仙人指路一寸半,奇迹马上就出现。”
“奈何桥上砖石强,一掌一掌放光芒。”
“光芒击碎黑心石,正是冤魂回来时。”
“冤魂冤魂往回走,前面就是阳关口。”
······
麻九一边规律的按压,一边嘴里不断的叨咕,闭着双眼,头颅随着按压的频率小鸡啄米一般动作,整个人看起来绝不是郎中,却像一个十足的巫师。
女子的胸部随着麻九的操作,上下规律的起伏,还有两个小山在胸前来回滚动,十分扎眼。
幸亏麻九闭上了眼睛,否则,真的说不清了。
麻九额头的细汗逐渐变粗,最后化作雨点滴落下来,洒在了女子的前胸上。
小琴婉红见此,咧嘴不止。
李灵儿也目光有异,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腔热血化雨露,滋润枯木发新芽。
就在麻九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的时候,一声轻咳从女子的嘴里发出。
声音不大,但,在众人的耳朵里,那声音就是一声惊雷。
三位女侠大声尖叫。
“喘气了!”
“活了!活了!”
“还魂了!”
麻九停止了按压,女子的手已经触摸到他的手背了,麻九朝玉手轻拍一下,轻轻说道:“没有过不了的坎,活着比什么都好!”
女子的眼睛很美,但,看向麻九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小小的怨恨,更多的是无奈,转瞬之间还生出了一丝温情。
见女儿真的死而复活了,老者放声大哭,并朝麻九一通磕头,连说:“谢谢神仙!谢谢神仙!”
道长变成了神仙。
很显然,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做到的事,麻九做到了。
老妇人顾不得感谢麻九了,又一头扑在女儿身上,猫一声狗一声地大哭起来。
两位老人都是喜极而泣。
哭是表达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可以把悲痛幸福或是悔恨表达得淋漓尽致,不留余地。
三位女侠纷纷举手朝麻九身上拍去,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这是女侠们表达爱意的最高方式。
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手掌才是最直接的最热烈的最有力的表达。
身体的碰撞往往比语言的赞美更令人记忆深刻,感性有时比理性更具有杀伤力。
俗话说,秋波不如拉手,美言不如美酒。
估计就是这个道理了。
老者将麻九几人请到了北边的正屋,在北墙神案的下面又增加了两把太师椅,请麻九几人落了座。
先是行了跪拜之礼再次表示对麻九的感谢,接着叫人上了香茶,在麻九几人喝茶的当儿,老者去了东屋的卧房,一通忙活之后,先后端出了五六盘银锭子摞在了麻九身边的桌子上,每盘都是十锭白花花的银子,看大小,每锭应该是二十两。
随后,老者又出去了,可马上就回来了,端回来一个装着零碎银子的盘子,也毕恭毕敬地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银子有大有小,形状更是千奇百怪,颜色当然也昏暗了许多。
这些市面上流通的碎银子,经过的手心太多,沾染了太多的香汗和臭汗,尝过太多的酸甜苦辣咸,也没准吃了不少的油腻。
老者说,本来家里还有一些银子,前些天一个朋友去南方买卖,借走了一些,就先给道长这些吧,小老儿马上就出卖房产,过个一月两月的,道长再来,定当奉上。
看着老者这个做法,麻九几人对望了一眼,全部一脸的苦笑。
没办法,老者是个小生意人,在他的眼睛里,除了生命也许金钱最重要了,现在女儿的生命被道长救回来了,当然得用最贵重的东西感谢了,这才对等吗。
麻九几人现在真的需要银子,但,老者的银子,麻九还不打算要,这是诚实劳动积攒的辛苦钱,要了,那才真正是掠夺,是强盗行为呢。
不过,零碎银子倒是无所谓。
想到这儿,麻九抓了一把碎银子揣在了腰间兜子里,三位女侠也起身,每人捡了几块碎银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