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了,看看天色还早,几人来到附近的烟袋街,找了一家客人少的饭馆,走了进去。
饭馆的名字叫食客三千,可能就是看了‘三千’两个字,小琴才毫不犹豫地率先走了进去,那样子很霸气,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家。
饭馆不大,却很干净,桌椅都是松木的,打磨的很光滑,还刷着亮漆。
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四人桌子坐下,一个面容憔悴的老者走过来服务。
老者穿着讲究,一看就不是堂倌,应该是饭店掌柜的才对。
老者认真地擦抹了桌子,毕恭毕敬地往那里一站,也不说话,瞪着一双发呆的眼睛瞅着桌面,等着麻九几人点菜。
一看就知道老者心里有事,估计是什么闹心的事,要不然,不能一脸愁容,对顾客如此的冷淡。
这种生意人,见到顾客应该春风满面才是正常的,起码也该热情招呼吧。
麻九几人心里也不安宁,平时总是说说笑笑的,可如今却都有些严肃,毕竟要干没干过的事,还要成功,心里压力还是有的。
婉红说来到烟袋街,脑袋里出现了锅盔,来个大锅盔吧,听说古代士兵打仗时候吃这玩意,咱也体味一下古代士兵的感受。一张大饼胸前挂,龙潭虎穴都不怕。一张大饼吃的香,十面埋伏心不慌。
小琴说自己第一次看到大象,俗话说,猪鼻子插大葱----装相,就来个猪鼻子吧,再弄两棵大葱,弄成一只小象。不有古话吗?吉人自有天相,恶人终遭象惩。西海湖边一条船,不打鱼来不种田。公子王孙船上坐,笑看大象把鼻卷,我的大象要发怒了,来它一个天翻地覆吧。
李灵儿说这儿的湖泊不小,应该有鲫鱼吧,来五条清蒸鲫鱼,就把豆角和鲫鱼一起蒸吧,这叫游刃有余。
麻九心里想,今晚的行动一定要马到成功,本着这个思路,麻九要了一盘马肉,一盘刀鱼,一盘橙子,一个公鸡的鸡头,说这是马到成功。
婉红见麻九没要酒,就说酒壮英雄胆,又要了一小坛子杜康酒,还说鸡子配杜康,一喝喝一缸,就又点了一个炒鸡蛋,还叫多放菜油,火候猛烈一些。
看着麻九几人点的酒菜,尤其是麻九几人唠的神嗑,老者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是麻九等人超常的言行刺激的结果。
疯话给人的印象无疑是深刻的,因为它的内容往往超出正常人的想象,或是太幼稚,或是太离谱,总是和常人的思维有着巨大的偏差。
半疯不疯的话,听起来最刺激了,因为其中总有一些道理,而且属于令人耳目一新的道理。
麻九几人的话,就是半疯不疯的。
有谁吃个饭,还弄的文采飞扬的,累不累啊!
可麻九几人弄这种东西,可谓举重若轻,玩的不亦乐乎。
在麻九几人点菜的时候,老者时不时望向后厨方向,似乎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
饭店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酒菜就齐全了,麻九几人也喝了两个来回了。
“大象吃啥呀?”小琴指了指自己弄的猪鼻子象问麻九。
李灵儿和婉红也都瞅着麻九,看来,小琴的问题同样困扰着她俩。
“大象是草食性哺乳动物,当然吃草了,草根树皮灌木什么的也吃,据说成年象的食量很大,一顿能吃二百斤食物。”
“二百斤?够我吃半年了!”小琴显得很惊讶。
李灵儿和婉红也很吃惊。
“其实,大象的饭量和常人的饭量差不多。”
“疯话!你能吃喝三五斤就了不起了,跟大象比就是九牛一毛!”小琴怒斥麻九,认为麻九大白天说梦话,喝点杜康,嘴喝瓢了,满嘴胡诌了。
李灵儿和婉红也一脸不解地看着麻九,看麻九怎么给小琴解释。
对于小琴的声讨,麻九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一笑,夹了一片马肉放到嘴里,边有滋有味地咀嚼,边说道:“我说大象的饭量和常人差不多,不是指绝对数量,是指饭量和体重的比值和人差不多。”
“什么比值,听不懂!”
“常人体重一百多斤,一顿的主食也就一两斤,成年大象的体重有一万斤,一顿的食量二百斤,食量都是体重的一百有一左右。”
“不对,你算错了,大象的是一百有二,比人的食量大。”小琴这回终于明白了,还纠正了麻九计算上的错误。
“人也有能吃的,一顿整几斤牛肉进去,也是常有的。”
“不辩了,不辩了,没意思,都是数字游戏,没趣!没趣!”
人们对于熟知的事物,总是缺少足够的兴趣,这是人的通病。
聪明人不喜欢简单的游戏,小琴就是如此。
“麻九,你知道的多,什么东西的食量最大呢?按照你说的比值计算的话。”
李灵儿一看小琴耍驴了,丝毫不给麻九台阶下,怕麻九自尊心受挫,便接过话茬,问了麻九一嘴。
这是李灵儿会唠嗑有涵养的表现,唠嗑就像几个人在烧一堆篝火,只有人人都往里添加柴禾,才能越说越火热,像小琴一样,一盆冷水泼下去,容易把火苗弄灭,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把嗑唠散了。
没等麻九说话呢,婉红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这个我知道,麻雀食量就大得惊人,整天就是吃,蹦蹦跳跳的,好像一直在找食儿,似乎永远吃不饱的样子。”
“师姐,麻雀的食量是不小,不过可不是最大的,食量最大的动物比麻雀略微大一点,颜色倒是和麻雀很像。”
“长尾巴老鼠吧!牙齿尖尖的,吃东西快。”
看小琴有插嘴了,麻九淡淡一笑,说道:“小琴说的的确对,据我所知,有一种叫尖鼠的耗子,每天的食量是它体重的三到四倍,如果田鼠太多,农户的收成就会明显的减少,老百姓经常说的四害,就有老鼠。”
“我没听说过四害之说,麻大傻又造谣了!”小琴又犯毛病了,这回往火堆里扔了一块石头,显得有些硬邦邦的。
“都有哪四害啊?”婉红却对麻九的提法很感兴趣,拄着下巴问了一句。
李灵儿也兴致勃勃地看着麻九,等着麻九解说四害,小琴撇撇嘴,随时要挑麻九的毛病。
麻九扯下一片鸡冠子,扔进了嘴里,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老鼠应该是五害之首,这一点应该没有异议,它盗吃粮食,传播疾病,有的瘟疫就是老鼠造成的,它破坏房屋,破坏桥梁大坝,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鼠穴。”
“错!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琴终于找到了麻九的错误,突然打断了麻九。
“小琴,大坝毁于老鼠的更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俗语讲的是一个道理,是让我们重视事物的细枝末节,不要忽略它们,往往小事可以引发大的灾难,要我们防微杜渐。”
“哼!狡辩!调戏古人,卖弄学问。”小琴说不过麻九,只能进行人身攻击了。
面对小琴的无礼,麻九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你们想想,生活中有什么动物有害无益。”
“老虎咋样?动不动就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