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败类侵略者的确该灭杀,都是千刀万剐的恶魔!”听了少女的话,麻九愤然开口。
少女赞许地点点头。
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
大红蜡烛的蜡芯有些长了,向下打了弯,蜡烛变得暗淡了起来,并开始向下流泪,麻九用筷子尾部夹下了一段蜡芯,扔到了少女端起了一个空盘子里,蜡烛顿时变得明亮起来,照亮了两张微红的面孔。
麻九慢慢举起了酒杯,深情脉脉地看着少女,少女也同样举起了酒杯,双眸中更是款款深情。
手握酒杯两相痴,青春多少不相知。
半夜共剪眼前烛,确是刚刚相识时。
酒是麻九倒的,当然得麻九说话了,这是喝酒的潜在规则,少女故此微笑不语。
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都吸收了对方足够的情感之后,麻九眨眨眼睛,终于开口说话了:“香梅姑娘,今天真的很高兴,拽了红绳,喝了几口,作了诗歌,撇了石头,想一想,都是在下感到快活的事,白石山真的没白来,收获颇丰啊。更高兴的是,还和仙子配合,斩杀了两个败类,伸张了正义,心里感到亮堂堂的。还有,这不一般的酒菜也使在下开阔了眼界,长了见识,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时候不早了,喝了这杯,姑娘回去休息吧!”
麻九说完,举杯就要喝酒,就见少女朝麻九把玉手轻轻一摆,开口说道:“大侠先别着急喝酒,待小女把话说完,咱们一起干杯。正像大侠刚才说的,今天也是小女特别高兴的一天,打跑了双头蛇,砸了疯子野猪,做了一只拐杖,炸了麻花酥酥,好了,小女就不多说了,千恩万谢暂借一缕轻瞥,千言万语都在杯中酒里,麻大侠,干杯!”
两人豪情万丈地干了酒。
少女收拾完碗筷,提着食盒,走了。
麻九愣愣地站在桌子旁,望着大红蜡烛,有些发呆。
少女临走时深深的一瞥,给麻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麻九陷入深深的回味之中。
像晶莹......
洁白的雪花,纯洁轻盈。
像高山潺潺的流水,清澈灵动。
像遍地的鲜花,妩媚芬芳。
像春天的朝阳,温暖心房。
一点点的含蓄,一点点的羞涩,一点点的爱恋,一点点的期盼。
······
呆立了好久,麻九才吹灭了蜡烛,上床了。
可麻九一点困意也没有,望着白亮亮的窗户,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窗外传来了四更的梆子声,麻九仍然没有睡着,突然,麻九翻身下了床,轻轻跳到窗户前,用手指捅破窗户纸,朝外面看去。
果然不出麻九所料,东厢房的南屋仍然亮着灯光,灯光照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形成一团忽明忽暗的影像。
看来,孙香梅也没有休息,她在忙活啥呢?
麻九脑子里画了个问号。
······
十字街头,鬼子兵林立,组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方阵的中央是一个断头台,一个五花大绑的大汉傲然地站在断头台上,头望着天空,满脸的轻蔑。
一声锣响,两个手提大刀的刽子手出现在大汉身边,两把大刀的刀背恶狠狠地扫向了大汉的双腿。
邦!邦!
两声金属一般的撞击声传出,大汉依然屹立,两名刽子手被大刀震得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又是一声锣响,一个鸡毛令箭扔到了断头台上,这时,两只巨大的乌鸦飞上了断头台,分别落到了两个刽子手身旁,两个刽子手露出了一阵狞笑。
在令人作呕的狞笑声中,两个刽子手踏到了乌鸦的背上,乌鸦一声怪叫缓缓飞了起来,并诡异地停在了半空。
当!
随着一声锣响,两名狰狞的刽子手同时举起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朝凛然大汉的头颅砍去。
大刀过后,傲然的头颅离开了大汉的身躯,朝空中缓缓飘去,同时传来了大汉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
一股鲜血从大汉的脖颈处闪电一般喷出,直射天空,直冲九霄。
瞬间,天空便呈现了巨大的彩虹,横跨天南地北。
咔嚓!
一声晴天霹雳!
地动山摇,山河变色。
麻九浑身一抖,蓦然醒了。
原来,刚才的情景是一场噩梦。
看来,仰望星空的做法的确可以催眠。
麻九一时睡不着,就躺在床上,闭上双目,假想眼前就是一片星空,开始瞭望起来。
什么牛郎织女,滔滔天河,白羊狮子,北斗漂泊。
别说,这招还真好使,居然睡着了。
不过,这个梦也有点奇特,居然梦见了法场......
,梦见了一位不屈不挠的树族大汉。
看来,自己的内心深处有着对法场的极度不安,担心什么人被杀头。
只能是担心五湖镖局的总镖头李荣,也就是李灵儿的父亲了,现在,他被官府关进了监狱,可能随时被以莫须有的罪名砍头啊。
这个梦提醒了麻九,麻九暗自点了点头。
天已经大亮了,窗户一片光明。
麻九起身,坐到了床边,活动活动左脚,嚯!居然不疼了,肿胀的感觉也消失了,还挺灵活的模样。
孙香梅弄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居然有如此的奇效。
麻九十分的好奇,解开了层层的绳子,打开了脚上的夹板。
脚脖子真的消肿了,一层粉红的痕迹留在上面,看来,这东西就是孙香梅外敷的跌打药了。
麻九一阵兴奋。
他穿上右脚的鞋子,左脚趿拉着鞋子,下床了。
走了几步,左脚上传来丝丝的疼痛,看来,还是不敢吃硬。
麻九一瘸一拐地推门来到了堂屋。
巨石上就两栋房屋,麻九住的一栋是东厢房,坐东朝西,三间房,北屋就是书房,也是麻九休息的地方,中间是堂屋,南面那间应该就是孙香梅的卧房了。
堂屋布置的也很简陋,东墙正中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画着一棵傲雪的青松,树枝不多,但树枝很大,虽然树枝上压着厚厚的白雪,但,青松依然高耸挺拔,散发着不屈不挠的丝丝正气,画面上还题诗一首:
彤云密布雪花飘,
白色江河压树梢。
待到小草钻地面,
迎风斗雨更逍遥。
画的下面,靠着东墙放着一张雕花木桌,桌子上摆放着陶瓷茶具,还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青铜香炉,桌子两边,各有一把厚重的太师椅,......
桌子和椅子的木材是一样的,都是黄梨木的。
靠南墙的地方,放着一个丈许长的兵器架子,架子上挂满了各种兵器,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之类的东西。
北墙上画着一副地图,上面有白石山,黑风山,蝴蝶山,幽州等图形和文字。
西面房门旁,一边是一只半人高的水缸,水缸跟前立着一个脸盆架,架子上有铜盆胰子,还挂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