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闷响传来,仿佛几颗丨炸丨弹扔到了野猪群中,砸得野猪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一块大石头连续撞倒了几只野猪,直奔麻九滚来。
不好!
麻九大叫一声,一个腾跃就跳到了旁边的野猪背上。
大石头轰轰隆隆地滚了过去,把倒地的榆树都撞到了一边。
“过来!大侠!”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麻九心头就是一热。
麻九抬头一看,孙香梅已经来到了峭壁的边缘,正把一条绳索一样的东西从峭壁上放了下来。
麻九立刻领悟了。
身形一闪,麻九在众多野猪背上朝那条红色的绳索跳去。
野猪背虽然光滑,但弹性十足,麻九单脚跳跃,对野猪们的践踏可以说有一定的力度。
每当麻九踏上野猪背,野猪就会发出嗷的一声怪叫,几声怪叫之后,麻九就来到了峭壁之下,红绳就在眼前,麻九露出了一丝微笑,蠢猪们,不和你们玩了。
就在麻九伸手抓向红绳的一瞬间,背后三四头野猪发疯地狂叫一声,居然同时跳起来,朝麻九的后背咬去。
“大侠,当心!”
甜美的声音传入麻九的耳朵,麻九觉得眼前的峭壁忽然变得亲切起来,似乎熠熠生辉一般。
麻九身形一闪,就跳上了峭壁,牢牢抓住了感觉奇妙的红绳。
几头野猪扑了个空,都撞在了峭壁的根部,弄得嘴歪眼斜,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麻九手拽红绳,几个闪动就跃上了峭壁顶端,一个美丽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麻九就地一滚,想在陡坡上站起来,可就觉得后脑海突然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原来,麻九看见孙香梅,有点激动,仓促起身时,脑袋撞到了一个隐藏在荒草的石头上,昏过去了。
那么多的野猪,没把麻九咋样,一张花儿一般的面孔,却让麻九翻船......
了。
有时打败自己的不是敌人,而是身边最亲密的朋友。
······
麻九醒来的时候,已经黑天了。
自己躺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床头有一张圆形的木桌,木桌的烛台上一只大红蜡烛在滋滋地燃烧着。
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还有一种轻微的摩擦声。
孙香梅正坐在圆桌旁,在低头纳着鞋底。
锥子扎透鞋底的轻微爆破声,麻绳和鞋底拉扯的声音,还有孙香梅那轻微的喘息声,麻九统统感到十分的亲切。
一层一层又一层,
针针线线密密缝。
曾留印记金銮殿,
也蹬千仞万仞峰。
看到麻九醒了,孙香梅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到麻九身边,关切地说道:“大侠可醒了,整整昏迷了一下午啊!怎么样,头还疼吗?”
麻九朝烛光中美丽的脸孔一笑,支撑着就要坐起来,孙香梅见状,赶忙相扶,麻九挣扎着坐了起来。
“头还有点迷糊,不过,不怎么疼。”麻九边说边朝自己的后脑海摸去,又是老地方,又鼓包了,不过,包不大。
麻九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还有一丝无奈。
“大侠,你的头以前受过伤吗?”
孙香梅看着麻九的神态,眼中灵光一闪,出口问道。
“去年撞在了大树上,昏迷了好几天,留下病根了,只要一撞,人就好昏迷,这已经是第三次昏迷了。”
“奥!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大侠可要注意了,再轻易别叫它受伤了,只要过了一段时间,我想,病根会逐渐好的。”孙香梅以安慰的口气朝麻九甜甜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这是白石山寨吧?”
“正是!小女是孙香......
梅,这是我的书房。”
“孙香梅,我知道的,谢谢姑娘救了我,要是没有你的红绳,那帮疯子一样的野猪还真不好对付,说不定这一会儿正躺在山谷里呢!”
“大侠客气了!其实香梅应该感谢大侠,早晨一战,要是没有大侠等人帮忙,我们白石山必遭大难,大侠才是我们白石山的救命恩人呢!”
“唉!什么恩人恩人的,黑风山的那帮败类罪恶滔天,是我们一行人的仇家,我们出手灭他们,也是为了伸张正义。”
“黑风山是你们的仇家,昨天有个女侠叫阵时候说自己是五湖镖局的,大侠也是五湖镖局的吗?怎么称呼呢?”
“在下麻九,是木碗会的,三位女侠中的确有一位是五湖镖局的,我们都是来给她报仇的。”
“麻大侠,那您是幽州木碗会的吗?”
“不是!我是通州和处州木碗会的。”
“通州和处州木碗会?”孙香梅对麻九的话产生了疑惑,故此问道。
“不错!我在通州木碗会和处州木碗会都干过。”
听了麻九的解释,孙香梅似乎还是有些疑惑,但,没有再问麻九和木碗会的事,她想起了更加重要的问题,便开口问道:“麻大侠,你怎么跑到野猪谷里去了呢?你们不是追击黑风山的败类去了吗?”
“我们追到山下,黑风山的败类们早没影了,恰巧遇到了幽州木碗会的人,他们去攻打黑风山,我们也就跟他们上了黑风山,一通战斗之后,我攻上了城墙,再追赶双头蛇的时候,一不小心叫大雕抓了起来,扔到了你说的野猪谷里。”
“大侠攻上了城墙?那么说木碗会得手了,攻破了黑风山?”孙香梅一阵惊喜。
“应该没有。云梯都被滚木砸坏了,只有我自己上了城墙,最后,还被大雕抓走了。”
...
“三位女侠会惦记你的,不知她们怎样了?”孙香梅听到黑风山没有被攻破,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略有所思地说出了麻九的心思。
“惦记是正常的,不过,真的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也许还在寻找你呢!”孙香梅微微咬了一下红唇,脸上情感复杂。
麻九没有接她的话茬,自己被大雕抓走了,三位女侠肯定焦急,摸黑寻找自己的踪迹,也不是不可能的。
唉!
麻九发出了一声长叹。
“麻大侠,大雕怎么抓的你呀?”孙香梅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疑惑。
“唉!我翻越一堆滚木的时候,跳到了空中,大雕趁机抓住了我缠在腰间的藤条。”
“这事真奇怪,大雕没有在高空中把你扔了,而是把你带到了野猪谷。”
“野猪谷把我扔下的时候,我崴了脚。”
“看到了,崴的不轻,脚脖子肿的跟馒头似的。”
这回轮到麻九惊讶了,孙香梅的心真细,居然知道自己崴了脚,想一想,也明白了,自己在野猪背上跳跃的姿势暴露了崴脚的信息,那是单脚跳跃啊。
麻九朝自己的脚看去,不禁心中一热。
左脚上打着夹板,难怪自己不感到疼痛呢,原来孙香梅给自己的脚做了处理,看来,是敷了不一般的跌打药了。
“谢谢孙姑娘,连脚也给弄好了。”麻九朝孙香梅淡淡的一笑,连连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