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东边悄悄靠了上去。
麻九捅破窗户纸,向屋里观看,东边屋里点着大红蜡烛,像小姐的闺房,装修得很富丽堂皇的,但,屋内没有人。
声音是从堂屋发出的,几人便来到堂屋的窗下。
“老弟,为兄今天找灵通大仙算了一卦,大仙说心狠手辣一闭眼,被动局面全逆转,那老不死的不是想讹诈我点银子吗?做梦去吧!我他娘一分也不给他,明天就一条麻绳送他上西天算了,就死一个糟老太太,就管我要五十两白银,还他娘搭了一副棺材板,最可气的是还叫了几声娘,她一个树族贱人,为兄我可是吃大亏了。”一个奸猾的声音传来。
“大哥,你只要弄死了老头,就净赚一百两啊,两个老不死的在你家当奴仆,都干不动活了,你药死了老太太,推在同泰堂黄郎中身上,这一招简直太高了,知府大人说了,等同泰堂的五百两银子一送来,就给你一百二十两,去掉一点花费,那是白花花的一百两啊!”一个公鸭嗓的声音。
麻九和小琴闻听,不禁一惊。
诬陷同泰堂黄郎中的坏蛋?
找灵通大仙算卦,还说什么闭眼,逆转?
难道是他?
麻九小琴同时捅破窗户纸,向里观看。
靠窗户放了一张饭桌,桌上摆了一些酒菜,点着两根白色的蜡烛,烛火微微晃动,照亮了两张丑陋的面孔。
一张面孔微胖,圆圆的鼻子,鼓鼓的腮帮子,噘着大嘴,正是下午在‘上下五百年’朝败类老道问卦的风族鬼子。
原来他就是诬陷同泰堂坐堂郎中的坏蛋!
另一张面孔瘦削,鼻子细长,眉毛粗短,像一个臭驴,此人捕快打扮,像个捕头。
“唉!动静挺大,雨点太小,有点不过瘾!”听胖鬼子的声音,有点不满足的意思。
“大哥,你制造的郭员外阴谋造反的案子,知府大人赏你多少银子?”公鸭嗓喝了一口酒,缓缓地问道。
“原来说一千两,实际就给了五百两,兄弟,抄家那天你没去,那好东西,老鼻子了,黄货白货,还有价值连城的古董,唉!都进了知府大人的腰包了。”胖鬼子好像对知府有点意见似的。
“大哥,别不满足,知府大人挺照顾你的,你看,今天就把石榴赏给咱们哥俩了,我那天虽然没去抄郭员外家,可我也得到好东西了,知府大人赏的。”公鸭嗓好像很自豪。
“得啥东西了,高兴那样?行了,我知道了,管保又是小雏**!我知道,你就好那口,对不对?”
“算你猜对了!姐妹俩,双胞胎,才十二岁,一捏都出水!”公鸭嗓的声音很**。
“那你保管又捏过头了,都成死鸡了吧?我说知府大人咋对你那么好呢,原来你俩是一个师傅的,不把马跑死,不松缰绳啊!”
“那叫过瘾!足足过了两天瘾,当了两天神仙啊!就像你渴求银子一样,人生得意须尽欢吗!”公鸭嗓呷了一口酒,声音刺耳,难听极了。
麻九忽然感到一股臭味从屋里飘出来,就像尸体腐烂的味道一样,特别臭,令人恶心至极。
两个恶棍,都是行尸走肉。
一个图财害命,一个摧残少女。
都是和败类知府狼狈为奸的恶魔。
都是败类知府阿尔法的罪恶帮凶。
都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家伙。
小琴婉红实在忍不住愤怒了,就要冲进屋去,砸死两只恶狗。
麻九拽住她俩,叫她俩再忍一忍,看看两个坏蛋还能透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咣!
里面传来了酒杯的碰撞声,接着,就是牛马的饮水声。
声音吱吱响,仿佛老鼠被房门夹了尾巴。
“大哥,一会儿石榴回来,咱俩咋弄啊?”公鸭嗓的话音充满淫邪之气。
“你头锅,我二锅,你轻一点弄,别弄给她弄昏了就行!”奸猾的声音也放射出邪气。
“石榴就给你吧!我相中那个叫婉红的丫鬟了,我摆弄她,婉红婉红,我要冲冲!”一阵淫笑传出。
噗!
一根木棒捅在了瘦捕头的咽喉上!
咽喉碎裂,瘦捕头一口鲜血从淫笑的口中狂喷而出,喷了对面胖鬼子一脸。
婉红气愤之极,狠狠地将木棒送进了窗户。
咣当一声,窗户破裂,几个身影跳进了屋里。
瘦捕头已经死卧在饭桌上,那个胖鬼子吓得缩成一团,浑身颤抖,蹲在桌子脚下,双手捂着头。
“大爷···饶命!饶命啊!···”
小琴拿起桌子上的一根蜡烛,将蜡烛火焰朝胖鬼子头上凑去。
呼的一下,胖鬼子的头发就着火了,蓝色火苗闪动,一股烧猪毛的味道,迅速弥漫在空气中,吓的胖鬼子娃娃乱叫,很快,鬼火灭了,小琴厉声问道:“快说,败类知府在哪儿?”
“在···在···湖中的红楼里···用餐呢!”
“黄郎中押在哪儿?”麻九踹了胖鬼子一脚。也提了一个问题。
“在···在···醉汉摸琴···那屋!”
噗!
胖子脑袋挨了重重的一棒子,开瓢了!
“摸你娘个头!”小琴大骂一声,狠狠地来了一下。
几人熄灭蜡烛,跳出窗外。
三位女侠的气喘得稍微匀称了一些,太气人了,都是垃圾,都是毒虫,不弄死他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怒气。
月色下,几人朝院子深处走去。
三张妩媚的脸孔都带着一丝朦胧,一丝温馨。
几人又走过了几栋和刚才几栋类似的建筑,终于看到了湖面。
这个人工湖方圆有七八十丈,湖中心是个小岛,岛上有一个木质建筑,是个二层小楼,小楼看起来像六棱形,周围都是窗户,远远望去,回廊的廊柱和小楼的窗户的确泛着淡淡的红光。
小楼周围栽种着一些果树,还有一些垂柳,要是在夏季,肯定郁郁葱葱了。
有四条通道可到小岛上的红楼,分别是东西南北四座木桥,桥宽三尺多,两边有半人高的护栏。
现在,红楼上彩灯高悬,窗户上一片灯火。
忽然,红楼上传出了琴声,婉转,悠扬,如诉如泣。
麻九几人的位置正在南边桥头附近,在一棵大柳树下,隐蔽着。
“东西桥头没人把守,南边桥头有人把守,北边桥头看不清楚。”李灵儿观察一番,首先发话。
她是镖师,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猜想东西桥面可能有的地方被拆除了,故此无人把守。”
“傻子猜想正确,我已经看到空空的桥面了。”婉红低语。
“南边桥头就两只傻鸟,干掉算了!”小琴有点着急了。
麻九低头想了想,对小琴说道:“这样吧!这事就交给你和婉红吧!”
“没问题!”
两位女侠拖着木棍朝桥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