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走到麻九几人面前,给麻九几人道了万福,开口说道:“贵人们好,牛掌柜交代了,说,一旦贵人们回来,立刻给贵人们安排早饭,老小已经叫大师傅们起来了,先弄了几个凉菜,马上就弄热菜,贵人们先回客房吧!饭菜马上就弄好。”
老妈妈说完,递给麻九一张牛皮纸纸条:“这是牛掌柜留给贵人们的,叫老小呈递给贵人们。”
麻九疑惑地接过纸条,借着天光,看到纸条上写着:叩首!叩首!再叩首!罪人牛舌头深感惭愧,一定痛改前非,小人如再作恶,必七窍流血而亡。特备早餐谢罪,望不弃。再次叩首。
原来假牛精叫牛舌头,这名字就暗含沾花惹草的用意。
三位女侠也先后看了纸条。
“你们掌柜的呢?”麻九问老妈妈。
“他出去看外甥了,说外甥有病了。”老妈妈语音突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似乎很不自信。
“酒无好酒,饭没好饭,是个陷阱。”小琴轻声叨咕。
“有一股杀气从纸条上隐隐传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婉红也吐露了想法。
“有点奇怪,似乎怕咱们走掉似的。可又不是和咱们是同一类人,这种做法透着诡秘。不是同道人,不尿一个盆,不是好朋友,不喝一杯酒。凡事愣贴糊的,都必有企图,不良企图。”李灵儿说的更具体。
“你们怕了吗?”麻九问三位女侠。
“岂有此理!”
三位女侠异口同声。
“这是机会!牛头马面肯定钩来小鬼,又有你们好玩的了!”麻九朝三位女侠做了一个鬼脸。
几人朝客房走去。
窗前的花轿已经不见了,看来,葵花朵朵青楼的轿夫们已经回去了,昨天夜里老妈妈制造的腌臜东西已经清理走了,屋里的地面也都打扫了一遍,看起来比半夜干净了不少。
麻九几人坐在餐桌旁,等着。
屋里比照刚才暖和了一些,炉筒子呼呼作响,散发着丝丝暖意,这回已经不冒烟了。
天光已经大亮,窗户纸上一片光明,屋里东西也清晰可见了。
门开了,店小二老妈妈走了进来。
大木盘子托来了四个凉菜,摆到了餐桌上,还有一壶热酒。
摆完了碗筷,老妈妈退了出去。
“饭菜不能有啥问题吧?”婉红首先开口。
小琴李灵儿低头闻了闻,眼睛不断眨动,像是被辣了双眼一般。
麻九坐那里没有动,也没说话。
“应该没有问题,牛舌头的确是大恶人,但,下面的店小二和橱子应该不是坏人。”李灵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这么认为,牛舌头肯定找人去了,安排咱们吃饭,就是为了拖住咱们。反正也饿了,不吃白不吃。”婉红拿起了竹筷子。
小琴左右歪歪一下脑袋,也拿起了筷子。
李灵儿已经出筷了。
麻九突然伸手按住了李灵儿的筷子,说道:“先别动筷,这菜的确有问题!”
三位女侠同时一愣,都呆呆地瞅着麻九,等着麻九的解释。
麻九向前探探身子,伸手指着餐桌上的凉菜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啊?”
“你傻呀!这不是凉拌豆腐吗?”婉红随口回答道。
“是大豆腐不错,可是,总共几块啊?”麻九问。
“真是老母鸡查鸡仔----不识数,那不就五块小豆腐吗!人家切的多方正啊!方方正正,清清白白,比你顺眼多了!”婉红埋汰麻九了。
“五块豆腐,就是一个五字,方方正正的,就是一个口字,请问姐妹们,一二三四五的五字下面加一个口字念啥呀?”麻九提高了嗓门。
“是吾字,就是我的意思。”小琴接茬。
“聪明!聪明!不愧为是伏虎山庄最最有灵气的人。”麻九朝小琴竖起了大拇指。
小琴朝麻九撇撇嘴,一副调皮的神态。
一种野性的美。
“接着胡诌啊!还有三盘菜呢!”婉红使劲瞪着麻九。
麻九指着桌子上的菜继续说道:“你们看,这是西瓜吧,盘子底上画着一个翩翩起舞的女子,西瓜的西字,下面加个女子的女字,就是一个要饭的要字。”
三个女侠都开始咧嘴,婉红嘴咧的最大。
“还有这盘蔬菜包,旁边放上了一个鸡爪子,就是包子的包字,旁边加一个手字,合起来就是拥抱的抱字。”
“想左拥右抱啊?做梦吧!”婉红朝麻九吐了一口恶气。
“更有意思的是这盘菜,”麻九指着一个瓷盘说道,“九个萝卜片依次排列,旁边放了一个很像人参的萝卜根须,这就是一个人字加一个九字,是仇恨的仇字。”
“吾···要···抱···仇。”
三位女侠齐声说道。
“不对!报仇的报不是拥抱的抱!”小琴突然醒悟了。
“嗨,本来就是胡诌八扯的,能胡乱联系到这里,就已经不错了,”婉红转向麻九继续说道:“小弟弟,姐姐支持你,给你一朵婉红花吧!”
婉红夹起一片红红的西瓜,送到了麻九的碗里。
那个年代也流行婉红花啊!
“变态思维!谁不会咋地,等一会儿热菜上来的时候,本姑娘给你联想一下,不就是想说明酒菜的意图不良吗!小菜一碟喽!”小琴好像有点嫉妒麻九的意思。
没办法,这个小女子有点太要强了,啥事也不想落后,连文字游戏也想争先。
“这玩意,好像有点难度,得会钻牛角尖才行。”李灵儿意思挺佩服麻九的,又好像批评麻九走极端。
婉红瞅瞅小琴,说道:“一会儿咱也试试,谁还没有点歪心眼呢!”
几人开始吃菜喝酒,当然了,要时刻注意外边的动静。
老妈妈又来了,送来了几个热菜和一些窝窝头,摆完菜饭,又走了。
“开始吧!姐妹们,展开你们的丰富想象吧!”麻九指着几个热菜说道。
婉红和李灵儿都打手势叫小琴先说。
小琴也不客气,指着一个热菜说道:“你们看,这是一条泥鳅,还有四只龙虾,”小琴拿起筷子把泥鳅夹起来,压在了四只龙虾上,接着说道:“这泥鳅细长细长的,像不像蛇,这龙虾两字就有一个龙字,这叫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小妹聪明,好一个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婉红兴奋的直拍巴掌。
“这个意境好,恩怨分明,符合当前咱们和牛舌头的关系,地头蛇当然就是牛舌头了。”李灵儿也赞扬小琴。
麻九也点头表示赞许,不过又说道:“这个玩意,随便说,只要站在牛舌头的角度,说深说浅都可以。”
“又吹牛了!”婉红朝麻九撇了一下嘴,“有种你再围绕这个菜说一个,那算你能耐。”
“我是光棍我怕谁!这个咋样?”
婉红不吭声了。
麻九的这个说法也很好,泥鳅就像一个光棍,比喻为牛舌头自己,而四只龙虾,就是麻九几人了。
“你赴汤蹈火也没我黑!”麻九围绕着这个菜又弄出一句。
“你心黑!”婉红给麻九一句。
李灵儿噗嗤一声笑了,她再也忍不住几人斗嘴的神态了,尤其麻九,那是相当的逗人了。
“该你了!婉红姐姐。”小琴叫婉红接着游戏。
李灵儿也摆手叫婉红先说。
婉红脸上呈现出一副斗气的神态,用手一指桌子上的一道热菜说道:“看见没有,这是清水煮螃蟹,装在一个小坛子里,这叫什么?这叫请君入瓮。”
“好!好!姐姐有才。”小琴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