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大虎就把木杵递向了王鼎主,想推掉盆主的职位。
王鼎主又伸手使劲拍拍大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大虎,要有自信,你现在是大碗,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大盆的,心里有些迷茫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没有良知,只要心中揣着大伙儿,把正义和善良时刻放在心坎上,你的眼睛就会明亮起来,光明的大道就会展现在你的眼前,你的血液就会沸腾,你将拥有无穷的力量!大虎,挺起胸膛,做一个自信的盆主,大虎,挺直腰杆,做一个大家放心的领路人!”
“大虎!爷们!”
“大虎!干脆点!”
“大虎!坚挺!”
“大虎,别给处州木碗会丢脸!”
“大虎,我们相信你!”
“大虎,你能行!”
······
乞丐们被王鼎主的话感动了,大家纷纷给大虎打气加油,现场一片热烈。
看着群情激昂的乞丐们,大虎很感动,朝乞丐们频频挥手,表示谢意。
接着,大虎把木杵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兄弟姐妹们,谢谢你们的信任!大虎愿为木碗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麻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大虎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看来,只有自信了,才会解放思想,才会有思维的火花,才会有恰当的语言,才会有所创造,才能有所承担。
王鼎主扫视了一下周围,找到一个大石头,站了上去。看来,王鼎主要表演什么了。
看到王鼎主的行为,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
“请王鼎主训话!”麻九快言快语。
王鼎主轻轻挥挥手,说道:“今天,借着这个场合,我再多说两句。第一,祝贺大家打败了鬼子兵,祝贺大家有了新的盆主,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再大的风雨,再大的苦难,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就没有战胜不了的苦难。第二,我要宣布另外一个任命,就是任命麻九为本地区的坛主,负责管理通州曲州处州木州花州五个州级木碗会,希望大家支持麻九的工作,也希望麻九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为发展壮大木碗会作出更大的贡献!”
王鼎主说到这儿,跳下大石头,走到麻九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串崭新的小木碗,就往麻九脖子上套去!
八只崭新的木碗,鲜艳的橘黄色,流光溢彩,散发着香气。
麻九这回才明白,为啥自己把盆主的位置推给大虎时,王鼎主没有异议了,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坛主!
这官有点太大了!
麻九真不想当这个官,至于为什么,麻九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
看到代表坛主身份的木碗就要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麻九连连摆手,本能地往后退去。
“鼎主!鼎主!我干不了,别赶鸭子上架了!”
麻九退到了三位女侠的身边,王鼎主紧咬不放,高举木碗串还是要往麻九头上套去。
麻九挣扎着不让王鼎主套,王鼎主有点着急的样子。
婉红小琴正手挽手站在麻九的身后,两人手手互动,已经瞬间就形成了共识,只见两人上前半步靠近麻九,一边一个,抓住了麻九的两只胳膊,王鼎主终于把这串好看的木碗套在了麻九的脖子上。
“坛主!”
“坛主!”
“坛主!”
······
乞丐们大声呼喊着。
这声音透着信任,透着友善,透着尊敬,透着骄傲。
喊声阵阵,惊涛拍岸。
大虎二虎老樊等人呼喊的最卖力。
既成事实,麻九也只能接受了。
原来,王鼎主刚刚从白云山赶来,他已经见到了木州木碗会的赵盆主以及通州木碗会的朱碗主等人,对麻九带人攻打白云山,救援木州木碗会,攻打铁马庄,搭救通州木碗会的事情,已经全部了解了。也知道姜盆主由于胖三叛变已经不幸离世了。关于要任命麻九当坛主的事,也已经征求了朱碗主和赵盆主的意见了。
其实,在刚才战斗没有结束的时候,王鼎主就已经来到现场了,他还打杀了几个鬼子兵呢,只是木碗会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把他当做了黑牛山的人,而黑牛山的人又把他当成了木碗会的人而已。
接下来,麻九告诉大虎马上带领大家转移,绕开处州,直奔白云山。
越快越好,鬼子兵吃了大亏,决不能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就来报复。
王鼎主要拜祭一下姜盆主,就和麻九等人骑着缴获的战马来到了伏虎山庄,来到了白桦公社。
婉红也在一旁抹眼泪。
麻九的眼睛也潮湿了。
李灵儿和小琴同样一脸忧伤。
悲伤的气氛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连简陋的仓库也轻轻的呜咽起来。
谷草颤抖,马车吱嘎,房屋呻吟,人面泪花。
良久。
良久。
王鼎主走了,跟着大虎一行人去白云山了。
王鼎主打算叫婉红接任通州木碗会的盆主,可婉红说啥也不干,说盆主这玩意没有世袭的,她更愿意留在麻九坛主的身边,帮助坛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王鼎主就叫婉红当麻九的护法,这个级别的护法叫银护法,理论上应当佩戴七个小木碗,其实,护法可以由坛主来任命。
这样,麻九成了木碗会省级坛主,婉红仍然是木碗会的护法,不过由州级的铜护法升为省级的银护法了。
麻九和婉红推荐朱碗主当通州木碗会的盆主,王鼎主也同意了,说,到白云山就宣布一系列的任命。
有王鼎主带领处州木碗会的人一起转移,麻九就宽心了,只要路上不出什么事,到白云山就安全了。
麻九朝天作揖,愿苍天护佑,木碗会一路平安无事。
麻九和三位女侠套上马车,出了白桦公社的院子,这时,小琴的两位哥哥钱英钱勇赶了过来,和麻九与婉红寒暄了一下。
小琴又把李灵儿介绍给了两位哥哥,钱英钱勇都用很特别的眼神看着麻九,而后,他们都劝小琴留在庄子里,小琴把脑袋一晃,跟拨浪鼓似的。
小琴抢过麻九手里的大鞭,啪,打了一个霹雳,赶着大车就出了庄子,把她的两个哥哥气得直瞪眼。
大车沿着官道朝通州方向疾驰而去。
这回是四匹马的马车,麻九多弄了一匹马,小琴和婉红仍然在车上,李灵儿依然骑马跟随。
麻九把王鼎主套在脖子上的那串小木碗,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放到了腰间皮兜子的底下,现在是非常时期,麻九不想惹麻烦而已。
这是智慧,不是胆怯。
大车跑了一天一宿,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了通州老营。
麻九几人一宿没睡觉,吃饭也是在停车喂马的时候,对付一口。
大车下了官道,进入了荒山脚下的墓地。
老营房屋清晰可见,一栋栋的泥草房,残破,暗淡,荒凉,寂静,老营的泥土大墙更是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把荒草败叶装点在身上,使得大墙看起来有些苍白。
正是炊烟袅袅的时候,老营的乞丐村没有一丝烟雾,没有一丝生气。
墓地更是凄凉,大大小小的坟头都顶着荒草,一片荒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