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琴的疑惑,麻九又犯贱了,忘了自己被贬,不禁随口接道:“鸡冠山吗,鸡吃五谷杂粮,蚂蚱小虫,这里有个麦穗,也属正常。”
小琴撇撇嘴,道:
“按照你麻大盆主的思路,那前边还应该有苞米有谷子有水稻有高粱了,或者还有蚂蚱有蜈蚣有蚯蚓了?”
“如果五谷杂粮是你叨咕的几种作物的话,那差不多还有五谷的雕塑。”
“你敢确定吗?”小琴叫板。
“基本确定,不能就一只麦穗,那多孤单,那多缺少寓意,那也不完整呀!”
“雕塑按照你的思路出现,那就完整了,不按照你的想法出现,就是残缺了,那你的思想也太武断了吧?”小琴质疑麻九。
“不是我武断,我是替古人思想的,这不是我的思想。”
“小琴,别理他!他又胡言乱语了,一会儿非把你整病不可,咱们继续!”婉红拉起小琴朝台阶上走去。
烛光缓慢地向岩洞的深处爬去,向岩洞的高处爬去!
通道在旋转,通道在缓缓上升!
四位少女还是两两一组,走着缓慢奇怪的步伐,悠悠荡荡地向上走着。
犹如跳着动人的舞蹈!
“营长,你看!那是啥?”立杰高声说道。
小琴婉红可能太注意脚下了,谨谨慎慎地开辟着脚下的路,招弟立杰凭着感觉步步紧跟,可能更多地注意了周围的情况。
岩壁的左侧又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凸了出来!
婉红小琴举起大蜡烛一照,终于看清楚了!
原来是一个巨大的谷穗!
雕刻得颗粒饱满栩栩如生逼真形象大气蓬勃!
“这谷粒儿整的也太大了,都赶上鸡蛋大了,用这小米做成的米饭可咋吃呀?”婉红一边不住地吧嗒小嘴一边说道。
一听到吃饭两个字,几人嘴里不禁都生出了馋水,大家与野狼战斗了好长时间,体力消耗了不少,还真有点饿了。
麻九一笑,接茬说道:
“该咋吃就咋吃呗!反正这玩意不是给你预备的,你当然下不了口了,这回知道什么是难以下咽了吧?你总吹嘘说没有你吃不了的东西,什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杆上结的,树上长的,你都能吃,这回吃不了了吧?”
“你嘴咋那么长呢?谁跟你说话了?再说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啥时候说过吃这吃那的?我咋不记得了呢?”
“唉!您贵人多忘事,这也正常。有时我自己随口说出的话,我也不记得了,但听到的人如果感到话语新鲜刺激,却可能记忆犹新。你相信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
“也许存在这种情况!”婉红承认了。
“今年秋天,有一次咋俩上西县调查大户的情况,走到半路,下雨了,咋俩躲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地庙里,你看到供桌上有瓜果梨桃,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吃,我说,婉红,你咋什么都敢吃呢,你瞪大眼睛瞅着我,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地里长的,树上结的,都敢吃,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土地庙?好像真有那么回事,我记得我脱掉衣服烤火了,吃苹果的事,不记得了!”
小琴的蜡烛一抖,险些从手中脱落。她使劲瞅了瞅麻九婉红两人,眼神中有惊奇也有疑惑,不禁脱口说道:“婉红姐姐,你在土地庙中吃过禁果呀?”
“啥禁果禁果的,对于我们吃百家饭的人来说,只要能吃的东西,我们从不忌口,庙里的供品,我们从来不忌讳,我们有啥吃啥,从无禁忌。”
“麻大哥也烤火了吗?”小琴突然问道。
“他呀?点着火就没影了,不知跑哪儿去了,我都烤完火了,他才抱着柴禾回来。”
小琴长长吐了一口气。
“你咋把烤火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呢?当时有啥期盼咋地?”麻九打趣婉红。
“期盼倒是没有,就是怕你突然回来!”
“婉红,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怕我回来还是盼我突然回来呀?实话跟你说吧,你披头散发的样子挺好玩的!”
“色狼!大色狼!”婉红突然醒悟了。
“无耻!庸俗!”小琴怒斥麻九。
众人又向上攀登了一段,岩壁上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苞米雕塑,苞米棒子竖直朝天,苞米颗粒饱满,十分硕大,苞米叶子舒展开来,像一朵莲花将巨大的苞米棒子托了起来。
小琴用铁簪子点击了几下苞米的颗粒,几声震耳的摩擦音顿时传了出来,在岩洞里回荡,几串半尺长的火星从铁簪子尖上窜出,金光闪烁,五彩纷呈,就像几条小小的闪电,瞬间消失了身影。
麻九看小琴的举动有些异常,不禁说道:
“小琴营长,你跟苞米有仇咋地?前几天在野地里烤苞米的时候,我看你吃得挺香的呀,是苞米硌了你的西班牙了,还是苞米搅乱了你的梅花肚了?”
哈哈哈······
招弟立杰掩嘴暗笑,小红也眉开眼笑的。
小琴把眼睛一瞪,气呼呼的说道:
“有仇没仇也用不着你瞎操心呀!我干啥我自己愿意,别人管不着!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合上你的大马牙,收起你的狼尾巴吧!”
招弟立杰笑的更欢了。
“小琴,你这人就有点倔强了,我也是为你好,怕你一旦触动机关,大家遭遇危险,石床上不是说了吗,鸡冠道路不平坦,你刚才还说我鲁莽呢,怎么一转眼你就自己忘了呢?”
“麻大盆主,你傻,可你别把别人当傻子好不好,这种雕塑前面遇到了两个,就是用来美化岩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你说,有啥危险吧?你脑袋里钻进虫子了咋地,跟别人的思想差距这么大呢?我就砸这个大苞米了,我觉得好玩,我感到过瘾,咋地吧?”小琴边说边用力朝苞米叶子砸去,铁簪子触碰到苞米叶子上,声音轰鸣,火花四溅,如电闪雷鸣一般!
麻九婉红招弟立杰四人面面相觑,几朵阴云顿时浮现在几人的面颊之上,一种惶恐从几人的身体里洋溢出来,像一团团缥缈的云雾,将几人笼罩淹没了。
麻九的心脏跟着小琴的敲打节奏起伏跳动着,心脏活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随时可能蹦出麻九的胸膛。
小琴放慢了撞击的频度,但明显增加了撞击的力度,她使劲朝一条苞米叶子的尖部砸去!
铁簪子重重地砸在了半尺来宽的苞米叶子上,一条耀眼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射进了麻九等人的眼睛。
嘭!
声音震耳欲聋,如雷似鼓,地动山摇!
随着巨大的声音撞击着岩壁,麻九就觉得脚下一松,有明显的踏空感觉!
“不好!有情况!”麻九大喊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下面落了下去!
几声尖叫传进了麻九的双耳,眼前一片漆黑!
蜡烛熄灭了!
脚又重新触碰到了地面,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顶贯了下来,流过麻九的头部肩部胸部,摩擦挤压着麻九的脸部和嘴巴,使麻九感到一阵窒息!
一切结束了!
还有呼吸!
手脚身子被什么东西埋了起来,幸好头部还露着,头发上沾满了什么东西,脖领子里也灌进了一些冰凉的颗粒状的东西。
不是泥土,不是细沙!
一股淡淡的粮食气味弥漫在黑暗的空间,甜甜的,充满了温暖的气息,还有一股泥土的芳香气味。
“都喘气呢吧?伙计们?”这是婉红的声音。
“憋死人了,咋掉到陷阱里了呢?”招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