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组织这支敢死队的那个上级意外身亡后，她老人家更加怀疑，那二十个人里面，很可能出现了叛徒。”
“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解释二十个人带着必死的决心，为什么连一个蒋家人都没能刺杀成功。”
“她甚至怀疑，那个叛徒有可能已经潜伏回来了，但在当时，根本没人信她的话。”
“你奶奶一个人，为了给你爷爷报仇，一家一家的查下去，这一查，就查了十几年！”
回忆起这段往事，圣主不由得垂泪：“她查得头发都白了，好不容易快接近真相，但同时，那个奸细也察觉到了有人在查他，他很快就锁定了你的奶奶。”
方寒听着，拳头又忍不住捏紧：“他……连奶奶也杀害了？”
圣主眼睛发红：“不止！那个奸细，他杀害的不止是你奶奶，我的母亲。”
“他还杀害了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生母！”
“当时蒋家为了控制下面的情报人员，为了让他们不背叛蒋家，特意研制出了一种病毒，那种病毒是一种神经毒素，可以破坏人的神经元，导致肌肉萎缩，人死的时候，形同僵尸，极为恐怖！”
“但这种病毒还在试验阶段，解药也处于研发之中，那个奸细，就用我和你来当试验体，把病毒注射进了我们父子俩的体内。”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你失散了。”
方寒僵在当场，脑子一片空白。
他被注射过病毒？他父亲方无极也被注射过病毒？
那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
“我当时被那个奸细囚禁了起来，之后好不容易找机会逃了出来。”
圣主继续道：“我寻遍了名医，想清除我体内的毒素，但我发现，这种毒素一旦进入人体，根本无法被清除掉。”
“我这些年，除了寻找你的下落，便是投入无数的钱财，咨询全世界的医生，就为了能解毒，做个正常人。”
“我每隔一个月，就会发病一次。”
说到这儿，圣主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恐惧。
似乎对于发病期间的体验，已经把他折磨得快疯了。
“一旦我发病，我全身的肌肉就会变得僵硬，抽搐，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我投入了大量的钱，一直在研发解药，但只能缩短我发病的时间，不能根治。”
“而且医生断言，我活不过六十岁，六十岁，就是我的大限。”
圣主望着方寒，难过道：“我……还有一年时间了。”
方寒愣在当场，不知是恐惧还是难过，眼睛也红了起来。
恐惧的是，他也被注射了病毒，他是不是……也会跟他父亲一样？
难过的是，他父亲……竟然只有一年时间了，可他们，才刚刚相认啊！
还有他的身世，竟然这么离奇，他母亲居然是被人害死的！
“可是……可是我也被注射了病毒。”
方寒道：“为什么我一次都没发病？”
圣主叹了口气：“根据我多年的研究，当年你年纪太小，这种病毒注射进你体内，一旦你没有马上暴毙，病毒就会成为你体内细胞的一部分，跟你一同生长。”
“也许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病毒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但你在三十岁以前，肯定会发病，一旦你发病，就会跟我一样。”
“而且如果没有真正的解药，你在第二次发病的时候，就会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死亡，死时形同僵尸。”
听完圣主的话，方寒彻底懵了。
他会死？他会死得这么痛苦，这么凄惨？
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想这么死去！
看着方寒颤抖的样子，圣主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研究这种病毒这么多年，至少也能让你活到六十岁。”
“但是……一旦你第一次发病，之后每隔一个月，你都会发病一次，只要发病，你就必须承受一天的痛苦，这是无法避免的……”
听到圣主的话，方寒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样子。
他能不能活到六十岁，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要开始发病，之后每隔一个月就会发病一次，这难道不是一种折磨吗？
如果他活到六十岁，他就得承受至少三十年的痛苦！
他还不如在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就自行了断来得痛快点！
他根本无法想象，圣主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是他，他早就崩溃了吧。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方寒依然在发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种病毒既然是人为被研制出来的，怎么可能会研制不出来解药？”
“更别说现在医学发达，不可能研制不出解药啊！”
圣主脸色难看，甚至有些绝望：“真的研制不出来，如果能研制出来，我还用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年那个给我们注射病毒的奸细，也许他的手上有解药。”
“只是这个奸细，早就成为了权利巅峰，我之所以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就是在寻找机会，我如果不成为圣主，我根本没办法跟那个人斗，你明白吗？”
方寒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他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根本想不到，他父亲成为圣主的原因，居然有着这么多的内幕。
而且，就连他也牵扯其中。
“那个奸细，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知道！”
圣主咬牙切齿：“他害死我爸，害死我母亲，害死我妻子，害我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害我儿子也要变得跟我一样，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姓王！姓王啊！你最忠心耿耿的那个人！”
方寒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王、王老！？”
彼时。
已经是深夜了。
林家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林坏坐在凉亭里，拿出一颗珠子，看着林天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圣主执着地要在宝山市布下情报网，就是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
“他为什么要找这个东西？你是不是……知道圣主的真实身份？”
一连串的发问，问得林天龙脸色有些难看。
在他手上，还握着一张羊皮卷。
羊皮卷上，是一个叫唐正的人，写下的两句话——向死而生，向生而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林天龙吸了口气，看着林坏，一脸严肃：“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在战乱年间。”
“说的是二十位勇士，组成了一支敢死队，去刺杀……”
林坏静静听着，时而皱眉，时而思索，时而又震惊。
他的反应，几乎和方寒如出一辙。
“最后，只有四个人逃了出来，分别是周虎，宋仁，李南，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