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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望喜喃喃到:“还不知明日这群寨民会如何对待我等。”

柴宗训说到:“我觉得需设法暂时平息两寨的械斗,长此以往,即便将来本公子想出方略来,此处恐已无人了。”

虽是打了胜仗,但寨中仍不断有凄厉的哭声传来,那些死了男人的妇女,没了爹的孩子,没了儿子的老妪,个个都在呼天抢地。

但这并不妨碍寨主在外面与一群百姓商议对策,重新布置人手准备来日的大战。

商议完之后,百姓回去休息,寨主带着人冲进柴房审问。

“你们是中原商旅,是做什么生意的?”

柴宗训淡淡到:“我等听说乃娘部天麻世上无双,本打算贩运一些,却未找到乃娘部入口,折而向东,不想到了此处。”

说的合乎逻辑,且几人装扮口音都是中原,如果真是路过,似乎并没有理由继续扣留。

拿柴刀的可不这么想,他小声耳语到:“寨主,既是中原商旅,身上定然带着很多钱。不如将这几人杀了,财物据为己有。草坝寨天高皇帝远,又不属中原朝廷,岂非神不知鬼不觉?”

寨主有些犹豫:“看答话的公子,气势非一般人,倘惹上不该惹的人,岂不是给寨子里添麻烦?”

柴刀说到:“近日正与伍德寨火拼,不如将这几人财物搜刮干净,下次火拼时命几人冲上前,即便被杀,也是伍德人杀的嘛。”

这个主意好,柴刀正要上前搜身,柴宗训却说到:“不用搜了,我等身上并无财物。”

“你做生意,身上会没银子?”

“我等既从中原来,身上的钱自然存在与此相近的宝州银行,待生意谈成,去银行自取便可,何须带在身上。”

银行已经发展数年,况此地与宝州相近,这话倒也不假。

柴刀不死心,在几人行李里翻来找去,只找到一些散碎银两。

“杀无肉,剐无皮,也敢在世上行走,”柴刀愤而举起刀:“我留你何用。”

“算啦。”寨主说到:“如今正是与伍德血拼的关键时候,何必节外生枝,放他们走吧。”

四人被连夜赶出了寨子,吴望喜心里石头落地,就要往善阐城的方向跑。

哪知柴宗训三人仍是在寨子外徘徊,并没有走的意思。

“公子,倘草坝寨的人改变心意,再逃就来不及啦。”

“我不会走的,”柴宗训淡淡到:“我的子民正在无谓械斗,无辜死去,我怎能贪生怕死扔下他们不管。”

吴望喜说到:“公子,咱们手上无兵无财,拿什么阻止?”

正商量的时候,前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柴宗训趁着夜色上前,却见一个少年推着独轮车,车上躺着两个肢体不全,鲜血淋漓的人。少年力量不足,独轮车颤颤巍巍走在山道上。

柴宗训默默上前帮他将车扶住,一起向前推。另一边杨延德急忙上前,也帮忙扶着车往前推。

一直到后山的坟地,少年才开口:“到了。”接着也不理几人,抓起头便刨坑起来。

柴宗训四处看了看,这一块添了不少新坟,还有今日死去没来得及下葬的,又不知有多少。

“阿哥,”柴宗训学着当地人的语气问到:“你是伍德寨,还是草坝寨的?”

“草坝寨。”少年头也没抬。

“车上是你父兄吗?家中还剩何人?”

“只有我一个。”

柴宗训叹到:“以后你该如何生活哟。”

“没有以后,说不定明日火拼我就会死。”

“既知会死,为何要去火拼?”

“倘不去,寨中不给地种,一样会饿死。”

“你们争来争去,为的是什么?”

少年放下头歇一口气:“为了宁河水源,此处大山,极度缺水,天可怜见从乌蒙山冲出一条宁河来,倘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宁河水足够两边寨子人用;就怕遇上不好的年景,宁河水只够一边用,正好两个寨子各属乌蒙部和乌撒部,都想杀光对方将河水据为己有,所以才有这绵延几百年的火拼。”

此时天色已放亮,柴宗训抬眼望向远处,梯田上的庄家长势喜人。

“我看今年收成应该不错哩,怎会又在火拼?”

少年说到:“前一季遭了灾,这是后面补上的。这一季也就够交个租子,哪还能活人。”

柴宗训问到:“朝廷有这么重的税?”

少年摇头到:“朝廷是十五税一,可土司这里还有八税一,合起来就是五税一啦,这贫瘠的地方,怎能活人。”

“土司竟要收朝廷一倍的税?伍德寨呢?”

少年说到:“伍德寨也是一样,这乌蒙部的地是土司的,又不是朝廷的,还不是他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少年忽地眼圈又红起来:“倘不是这么重的税,我父兄便不用火拼,也不会就此丢了性命,留下我一人在世上。”

柴宗训拍拍他的肩:“阿哥,你们的敌人不是伍德寨的人,而是土司,如果能够逼土司减租,你们就再也不用械斗啦。”

少年抹了把眼泪:“当日我父亲也曾这样说过,却被寨主关起来打了一顿,若非乡亲们说好话,我父亲怕是早就不在了。”

柴宗训问到:“意思是有乡亲赞同你父亲的观点?”

“赞同有什么用,”少年说到:“土司手上有五千兵马,岂是我们寻常百姓能敌的。”

柴宗训又问到:“土司兵马来自何处?”

“还不是各寨抽调的壮丁。”

“既是壮丁,在各寨也有家人吧。”

“有。”

既是贫苦农民斗地主老财,那就有现成的经验可照搬了。柴宗训开口到:“阿哥,能否将那些赞同你父亲观点的人偷偷集合起来,我们议一议,让土司减租。”

少年迟疑一下:“我知道你是中原来的商旅,却为何要帮我们?再说还不知那些乡亲愿不愿来,倘被寨主知道,怕是都活不成。”

柴宗训淡淡到:“被寨主知道活不成,难道这年年械斗就能活下去?”

少年思虑一阵,眼神逐渐坚毅:“好,你一个外人都愿帮助我们,我岂有理由不试一试。”

看这少年倒似有些见识和胆量,柴宗训问到:“阿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农舜。”

帮着农舜葬了父兄,此时天已大亮,寨子里仍不断有凄厉哭声传来,更多的则是手持铁制农具的农民,耀武扬威的在寨中巡逻。

听说昨晚伍德寨的伏击受了重创,今日似乎并无继续械斗的迹象,农舜偷偷在寨中奔走,集结了十多位乡亲在后山的山洞。

令柴宗训意外的是,昨晚跳得挺欢实,还要将他们谋财害命的柴刀竟然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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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汉唐人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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