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咕噔咽了口口水,牙齿打颤:“可、可是李扬怎么回事背叛者呢?”
“他就是背叛者!”
叶思谦呲目欲裂:“是他,抢走了我的血滴子,是他,欺骗了你的感情。”
说着,叶思谦竟然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叶倾城走来。
叶倾城害怕极了,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
可她怎么也逃不走,也闭不上眼,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思谦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凑在她耳边,咯咯奸笑:“倾城,你一定不能被骗,还要把血滴子拿回来、拿回来!不然,我死都不会安生的!”
叶倾城仓皇点头,嘶喊:“我、我听你的,爸,我一定把东西拿回来!”
“不,不只能拿回来。”
叶思谦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还要杀了他,给他开膛破肚,就像他杀了我一样!”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开始抽搐,小腹也开始扭曲变形,挣扎着喷出无数的血液。
和李扬在医院时给叶倾城讲过的画面一模一样,只不过喷出的不是水银一样的东西。
叶倾城吓得灵魂都要从后脑勺冒出来了,她看过恐怖片,也看过一些很恐怖的小说,但和眼前的场景相比,那些简直就是开胃小菜。
绝对的恐惧,就好像钉子一样砸进了她的心里。
她不敢做出任何动作,甚至害怕的忘了颤抖、忘了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倾城肚子里喷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淹没了整个世界。
“爸!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过来,我一定会完成你得遗愿的,求求你!”
叶倾城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但叶思谦却不管她的哀求,仍然抓着她的肩膀咯咯奸笑!
叶倾城吓得再也站不住,一屁股要坐在地上时忽然有个人从背后冲出,一把搂住了她,推开了叶思谦。
鲜血的潮水哗的散开。
叶倾城狂喜的大喊:“李扬!”
来人正是李扬,他手里拿着饮血鬼,把她护在身后。
而在面对如厉鬼般的叶思谦时,他竟然还有空暇扭头冲她笑了笑。
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一下就驱散了叶倾城心中的恐惧。
“李扬,你总算来了,救救我!”
叶倾城大喊着,伸开双手想要抱过去时,脸色却倏地变了。
因为她看到,李扬竟然用他手中的饮血鬼,狠狠插在了叶思谦的身上,脸上,脖颈上。
叶思谦整个人鲜血喷涌的更加厉害,最后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落在了地上,但他的手,还在伸向叶倾城,喃喃的说:“倾城,不要相信李扬,不要相信他!”
“爸!”
叶倾城尖叫一声,亲情的羁绊让她忘记了恐惧,嘶吼着扑了上去。
脚上却一个没留神被绊倒,再然后,她就眼前一黑。
这一刻,她的耳边恢复了平静。
再睁开眼时李扬不见了,叶思谦不见了,烂崖山也不见了,只有火焰越来越大,好像太阳一样炙烤在身上。
叶倾城浑身也开始发热,忍不住抬手扇了扇风时,霍的抬起了头。
天色,正好。
办公室里,开始适温的空调。
钟表在滴滴答答的走着,安静的午后,桌上的夏菊开的正好。
一切,都那么安静。
“叶总,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崔雪儿站在门口有些奇怪的问。
叶倾城冷汗啪嗒落在桌上,这才微微抬头说,沉默了一会才说:“小雪,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
“叶总,午休时间您也要去套间睡呀,趴在桌上睡多不健康啊。”
崔雪儿责怪的说了声,又道:“宋先生又来找您了,就在楼下呢,您要见他吗?”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叶总和李扬的事情了,所以宋志平一次次来找叶总,大家看在眼里,心里也都嘀咕:宋志平多好看一个年轻小伙,可惜喜欢上了不会回头的女人。
对此,崔雪儿只觉得无聊。
她从来不是只看外表的人,反而觉得李扬其实和叶总,更配。
叶倾城笑了笑:“让宋大哥上来吧。”
叶倾城不在乎别人的谣言或者看法。
她喜欢李扬,就和他在一起。和宋志平没什么关系,也不怕两人相处。
在她心中,宋志平始终像是她大哥一样的存在,就算她和李扬重新在一起后,也没有冷落她。
这几天李扬离开,宋志平还怕她会因为叶思谦的事伤心,隔一天还会来看望看望她。
宋志平是个真正的绅士,对她的关心也恰到好处,绝不会逾越朋友的界限,顶多就是陪她说说话,给她送支花什么的。
桌上那盆夏菊就是他送来的。
看着夏菊看到正好,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后,叶倾城因为午休梦中的恐惧终于慢慢稀释。
轻轻叹了口气,叶倾城走下办公桌接了杯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城市,心情恢复了平静。
这才是现实。
没有大火,没有阴森的爸爸,也没有让她恐惧的李扬。
“哎,看来我最近真的是累了,怎么工作工作着,就开始犯困呢?”
叶倾城苦笑一声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倾城,是我。”
“宋大哥,进来吧。”
叶倾城话音刚落,宋志平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他后,叶倾城确实安心了不少,毕竟两人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从那时起,叶倾城就一直把她当妹妹呵护着。
如果不是叶倾城的体质问题一直没法解决,相信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而在国外留学归来的宋志平,也一直没有忘记叶倾城,在回国后,立马来到了她身边。
只是可惜了,他来的太晚了。
几个月前,一个无赖闯进了叶倾城的生活,也闯进了她的心窝,而且还赖着不走了。
于是,叶总心窝里住满了人,再也容不下另一个。
不过宋志平对她的好,叶倾城还是看在眼里的,笑道:“宋大哥,你来了,喝点什么吗?”
“我不渴,就是来看看你。”
宋志平笑着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叶倾城皱眉问:“倾城,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倾城摇摇头:“没有,就是刚刚午休做了个噩梦,没什么的。”
噩梦?
宋志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关切地说:“看来是你这几天压力太大了,对了,你记不记得梦里做了什么?我可以帮你问问叔叔。”
松茗道长?
叶倾城眼前一亮。
她虽然是个正儿八经的唯物主义者,但对松茗道长还是很敬佩的,听宋志平提起,有些恍然:对啊,我怎么忘了松茗道长呢,我是不是可以找道长解解梦?
想到这,叶倾城立马说:“我还记得,宋大哥,你觉得解梦有用吗?”
宋志平皱眉想了会,才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根据我在国外做研究的朋友说。梦其实是现实生活中的写照,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肯定是你醒着的时候总想一些事,所以睡着的时候才会做噩梦。”
“不过。”
宋志平话锋一转:“小时候叔叔也跟我说过,梦其实是一股气在作祟。如果作祟的气是好的,那做的梦就会很祥和、甜蜜,如果作祟的气充满怨念,那梦也会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