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烟头，李扬的两只手就像铁钳一样，一个死死压着她不让她歪脑袋，一个固定着水管，让她只能吞咽。
程燕燕为了活下去，只能大口大口的吞咽，没多久小肚子竟然都起来了，这是水把胃部灌满的体现。
再灌下去，李扬毫不怀疑她会成为一个水球。
说实话，连李扬自己都觉得有些太狠了。
可不狠不行。
这些天，癸水堂也好兑金堂也好，一个又一个的组织出来找事，杀掉叶思谦，还害的柳芸长睡不醒，他们就像藏在暗中的毒蛇。
除非把他们找出来，不然李扬睡觉都不安心！
话又说回来了，程燕燕都想杀人了，就算被折磨一下，也是活该吧？
噗通！
在程燕燕坚持不住之际，李扬再次及时把她丢在地上。
这次，她刚趴在地上，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开，吐出一大口水。
接着，就是剧烈的呕吐。
一边吐，两只断掉的手，还拼命挣扎着往角落爬去，生怕李扬继续折磨她。
这次，李扬却没再下手，看着她一路爬一路吐，足足十分钟，她才吐干净了，全身瘫软的趴在地上，歪着脑袋一动不动。
眼睛，也紧紧闭着，嘴巴却张开，大口呼吸。
好像离了水的鱼。
“现在，能说了吧？”
李扬淡淡的说。
论起审讯，李扬自认不如巴克那小子，不过如果他真铁了心的想知道什么，相信就算天王老子的嘴巴，也能被他撬开。
他这种手段看似残忍，可实际上除了废了程燕燕两只手之外，灌水只是让她难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程燕燕终于睁开了眼，把目光挪向了李扬，想说什么，嘴巴里的舌头却动了动后就耷拉了出来。
吐的太狠了，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扬再次点上一根烟，不慌不忙的抽着。
一根烟的功夫过去，见她眼睛里除了痛苦外已经带有了怨恨神色后，李扬就知道她已经缓过劲来了。
这也代表该训话了。
蹲在她旁边，李扬拍了拍她的脸蛋子，淡淡的问：“说吧，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杀柳芸。你的幕后主使又是谁，你们要血滴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扬还是低估了她的毅力。
程燕燕恢复力气后，竟然还是没有说话的打算，只是恶毒的看着李扬，满脸写着怨恨。
“还不说？是个汉子。”
李扬呵呵一笑：“你知道，这个科室为什么叫核医学科吗？”
程燕燕没有回答的意思，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李扬也不指望她回答，自言自语的说：“因为这里的治疗手段，都是用放射治疗，或者说，辐射治疗。外面那些药剂，都含有极高的辐射力度，当然了，作为医用品，每一瓶的剂量，都会被保持在安全范围内，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损伤。”
慢悠悠说到这，李扬语气一变：“不过，如果剂量多了，还是很有危害的，就算达不到当年核泄漏的危害程度，要辐射污染你一个人，还是ok的。”
说着，李扬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如果把全部剂量的药水，都洒在你身上，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程燕燕的脸色，开始发白，怨毒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惊恐。
李扬得意的一笑，继续说：“明天一早，你被医院在这里发现的时候，还会活着，而且你还能继续活一两个月。”
“最多三天，你的内脏会开始积水，是因为体内的细胞死亡，但却不会自动修复，别问为什么，辐射连你的dna都能改变。”
“最多十天，你的皮肤就会开始剥落，一样不能再生，肉会开始腐烂，往外渗水。医院再怎么努力救治你，就算给你移植皮肤，也无济于事。这个过程，你不会死，你会持续感受到痛苦，连麻丨醉丨剂都没法减轻。”
李扬残忍的笑着：“运气好，你能活两个月，这两个月，你绝对能品尝到世界上最极致的痛苦。”
治疗用的药水，虽然也有辐射，但跟那种危险的核辐射，可完全是两码事。
但这可不是常识，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
起码程燕燕就不知道，李扬说的那些危险耸听的话，都是自己胡扯的。
她不怕死。
可谁也不想那么痛苦的去死，不是吗？
痛苦的抬起头，程燕燕缓缓的问：“别说了，你、你想知道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们对待坦白的俘虏，那一项是和蔼可亲的。”
李扬一下就笑开了花，赶紧把人家搀扶起来，双手在她全是水渍的脸上抹了抹，又抓着人家手腕怜惜的说：“哎哟，好好两只手，谁这么缺德弄得这么惨啊，明天，明天我就帮你联系医生。”
李扬一百八十度大变脸，不仅没让程燕燕心里松口气，反而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
声音发颤，程燕燕咽了口口水说：“我不指望你会放过我，只希望你能干脆点杀了我。”
李扬干笑一声：“也不用死嘛。”
程燕燕摇摇头，问：“能给我根烟吗？我疼的厉害。”
李扬笑容收敛，拿出一根烟帮她塞在嘴里，又帮她点燃。
程燕燕抽烟很熟练，半根烟抽进去，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声音沙哑：“血莲派里，有一种刑罚，叫噬刑。”
李扬微微一愣，不明白她说这个做什么。
不过他也没问，选择乖乖听程燕燕继续说。
“每个血莲派成员，不管是哪个堂口，一旦背叛组织，都会被施以噬刑。噬刑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大概的原理，那就是在人体内种下一种病菌的种子。”
程燕燕幽幽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有一丝恐怖：“那种种子，在潜伏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生长，就好像蘑菇一样。蘑菇你知道吧？不属于植物，是一种菌类，那种种子也是如此。”
程燕燕说的那种种子，会吞噬人的身体作为营养，等种子长大，人，也就变成人干。
而且种子在生长过程中，人还是清醒的，会一点点感觉身体被掏空，就跟受核辐射影响的类似，在痛苦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的体内，也有这种病菌。”
末了，程燕燕说：“今晚我说出血莲派的秘密，就是叛教，就算能活着回去，也会在痛苦中死去。所以，希望你能给我个痛快。”
李扬听得有些后背发凉，说：“你也可以不回去。”
“没用的，我们这群人，从小就被注入了那种病菌，只需要特殊药物的引导，就能唤醒。”
程燕燕说到这时，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死亡的命运：“而且据我所知，那种病菌还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