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直沉默。
郑昌秘表情变幻莫测,他想当面痛骂此獠无耻嘴脸,他想向朝堂揭露此獠可笑的言辞,他更想警示天下人——
此獠必定是一个暴君!
无数愤怒的想法在交织,可最终还是化为软弱的几个字:
“王爷,你想怎样?”
张易之缄默片刻,伸出修长的手指,磕了磕案面:
“你们郑家该表示一下诚意,就两点。”
“其一,作为声望隆高的望族,长安慈善堂需要捐赠。”
他将“捐赠”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郑昌秘脸色异常难看。
勒索!
此獠在敲诈钱财!
就因为心血来潮办了报纸,郑家就要割肉?张易之继续说:“其二,郑家在扬州有个造船厂,我要了。”
轰!
此言不啻于雷霆一击。
郑昌秘脸色涨红,差点骂出“贪得无厌”四个字。
巨蟒!
此獠的胃口何其之大,一条恶毒又贪婪的蟒蛇!
张易之神情平静地看着他。
他大张旗鼓前来郑家房支,主要就是为了掌握精湛的造船工艺。
自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以来,扬州就是全国的漕运中心。
而郑家在扬州有个造船厂,其规模不亚于朝廷官方船厂,里面工匠技术都是这个时代顶级。
张易之希望有成熟的造船技术,再借鉴前世巨船,铸造一艘巨无霸!
他的目标直指孤岛倭国!
倭国可是有座石见银山,其产银量高达全球的三分之一左右。
张易之垂涎这座银窟很久了,攻打倭国,也能趁机掠夺岛上的资源。
他的最终目的,还是建立一个稳定的货币体系。
正所谓,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
黄金白银就是理想的货币材料,而中原金银远远不够用,只能靠掠夺和殖民。
“笃笃笃——”
张易之手指有节奏的叩动案沿,脸色隐隐有几分不耐。
他现在每一步都有目的,不想再耽误时间。
“行。”
郑昌秘艰难蠕动嘴唇,缓缓吐出一个字。
他还是屈服了。
迫于此獠的淫威,堂堂门阀望族,将几百年造船厂双手奉上。
何其耻辱!!
张易之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逼迫这种大资本家、财阀,只能拿枪杆子。
他笑着颔首:
“那就好,郑家诚意满满啊,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本王。”
郑昌秘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心情憋屈至极!
张易之审视着他,淡淡道:
“我觉得你说话不够分量。”
“赶紧修书一封去祖地,让你们郑氏族老去一趟长安,交接一下造船厂事宜。”
郑昌秘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攥紧拳头强忍着屈辱。
张易之不忘提醒:
“报纸一事,下不为例哦,时机成熟了,苍天自然会允许你们办报。”
说完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空,淡淡道:
“天色渐晚,今夜就在你们这里借宿了。”
客房内,沉香屋梁、水晶帘子,紫红绡帐等,入目之处都是奢靡装饰。
张易之背靠座椅,专心致志地描绘图纸。
他对造船一事颇为上心,毕竟海外才是财富之地啊。
“咚咚——”
阁外传来敲门声,一个俏丽丫鬟站在门槛,神态拘谨的说:
“王爷,您缺一个侍婢么?”
张易之皱了皱眉:“不缺。”
说完怒喝了一声,“裴小子!”
裴旻表情尴尬的站在门槛。
他身旁还站在一个淡绿色的长裙,长发盘起,看上去雍容贵气的妇人。
其额头饱满如圆月,五官姣好,不过此刻耳根红透了,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连丰腴的娇躯都在微微地颤动。
见恶獠皱眉的模样,丫鬟气不打一处来。
特意留宿,不就是想羞辱咱们郑家女眷么?
呸,无耻!
白长了一副仙人容貌,一颗心却是龌龊的!
她哑着嗓音,艰难说出口:“王爷,就由我们崔夫人服侍您吧。”
说完麻溜的走远了,裴旻见状憨厚一笑,很懂事的离开,还顺势关紧门。
张易之打量着眼前的少丨妇丨,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门阀望族互相联姻,但凡称得上夫人,必定是出自门阀,何况还是姓崔。
绝不可能是清河崔氏,明知道他跟清河崔氏联姻,郑昌秘没这个胆量。
那就是博陵崔氏了。
堂堂千年门阀,竟然甘愿让女眷沦为低贱的侍女,郑家传达的意思很明确了。
办报纸一事是博陵崔氏怂恿的!
张易之猜测,也许此事就是崔玄暐授意。
郑家不敢撕破脸,毁掉两族和睦的关系,但平白承受此番羞辱,还得付出大代价赔偿,必须要恶心一下博陵崔氏。
于是乎,就有了眼前这么一幕。
张易之回过神,淡淡道:“进来坐吧。”
她盯着少丨妇丨,试图读出她隐藏的真实情绪。
崔莺莺低头垂目一言不发,就像一个被审讯的犯人。
对于她而言,这显然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
从小到大知书达礼,嫁到郑家也从未受过委屈。
不曾想今日郑昌秘拿孩子要挟,势要她前来侍寝。
张易之突然笑了笑。
所谓的门阀望族,真把他们打怕了,也会摇尾乞怜。
天下梦寐以求、连宰相都魂牵梦绕的五姓女,他现在予取予求,随便蹂躏凌虐。
“知道该怎么做么?”
张易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崔莺莺强忍着屈辱,用蚊子煽翅膀一般的声音说:
“我……我来帮您释放郁积已久的压力。”
张易之嗯了一声,淡然道:
“过来跪下。”
“……”崔莺莺脸颊染上酡红。
她虽从没做过,但偶尔看过画册,很清楚那动作是多么的下贱。
“快点!”张易之眼神凌厉了几分。
少丨妇丨面容逐渐惨淡,她咬着唇,缓缓挪动绣鞋。
距离几步远,她鼓起勇气道:
“我不做这个。”
张易之微微挑眉,盯着她鼓胀胀的胸脯,轻声道:
“没事,你就当主人的任务吧。”
说完毫无顾忌地褪去衣袍。
一瞬间,崔莺莺心尖儿微颤,差点魂飞魄散。
少丨妇丨一张俏脸煞红如血,她慌忙移开目光,只顾盯着自己的手臂。
这……
这也太吓人了……
“听好,我缺乏耐心。”
张易之俯视着她,浑身透着一丝威压。
少丨妇丨脑中一团乱麻,既愤怒又委屈,竟隐隐有一丝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
一瞬间恍神过后,她下意识走到巨蟒的身边。
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柔荑。
“这里。”张易之却皱了皱眉,目光停留在她的樱桃小嘴上。
崔莺莺羞耻不已。
张易之通体舒爽,像是置身湿润温暖的泳池里,它迟迟不愿上岸。
陡然一个激灵,他脸色慢慢变得晦暗。
权力真的是最美味的毒药,一开始是清醒的,然后慢慢上瘾,最后沉迷其中。
张易之记得前世常常在课堂上听历史老师讲,封建统治者是如何骄奢淫逸与残暴。